她知道,這個孩子與北逸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卻與容音那個女人關係很好。
只要是與容音關係好的人,她都喜歡不起來。
特別是這個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連傾雪竟是莫名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在連傾雪打量他的時候,沐童同樣也在審視着連傾雪。
在她的眼眸裏,沐童看到了敵意與殺氣。
這個女人……就是她,在影響着他爸爸媽媽,害得他到現在也不能與媽媽相認。
沐童的視線落在連傾雪那凸起的肚子上,眼眸是冷鬱絕然的。
連傾雪本能的用手護住自己的肚子,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幾步,拉開她與沐童之間的距離。
她在這個孩子的眼裏,似乎看到了一抹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狠。
“小孩,你不長眼的嗎?”連傾雪身後的保鏢質責着沐童,“你不會說話嗎?撞到人,不知道說對不起!”
連傾雪陰沉沉的看着他,那眼神太過於森冷,似乎是在等着沐童給她說對不起。
她的樣子很是高傲絕冷,那看着沐童的眼神更是居高臨下的,就跟只孔雀沒兩般。
“你爹媽沒教過你,要實話實說?”沐童涼涼的瞥着連傾雪,“還是說,你沒有爹媽教?連誠實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
連傾雪的臉色瞬間變的很不好,陰鬱的就跟風暴來襲一般,“你說什麼?”
她最恨別人在她面前提起爹媽,特別是現在。
那是一種對她的污辱,還有人身攻擊。
“哦,原來你不止沒眼睛,還沒耳朵!可憐,真是可憐!”沐童輕嘆,語氣中是明顯的嘲諷。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保鏢冷冷的盯着他。
沐童毫不畏懼的迎視着他,不緊不慢道,“難道我不是在跟人說話,是在跟鬼或者畜生說話?哦,這個世界真是玄妙了,連畜生都會說話了,鬼也都是大清早出來活動的?”
連傾雪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在一顫一顫的抽搐着,眼皮在“突突”的跳着。
“你在爲容音出氣?”邁近兩步,與沐童之間拉近幾分距離,“小孩,聽說你跟容音關係不錯!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北逸的妻子,明媚正娶的妻子。”
“哦!”沐童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而且還是漫不經心又不以爲意的樣子,連傾雪微怔,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怎麼,不服氣?”連傾雪冷冷的責問。
沐童不以爲意的一聳肩,“我有什麼好不服氣的?你是誰的妻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這樣的女人,就算是倒貼給我,我也不會要的。可能娶你的那個人,他眼瞎吧!”
“你——!”連傾雪一臉憤恨的瞪着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很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誰的妻子?這樣,給你一個好建議,去電視臺,買下黃金時間段的那幾秒,對着鏡頭大聲說:我是誰的妻子!保證全國人民都會看到!”
“站住!”連傾雪怒呵,很生氣的樣子。
保鏢聞聲,攔在沐童面前。
“連小姐,如果你是來看病的,我們醫院歡迎!但,如果你是來我們醫院鬧事的,別怪我不客氣!”
冷冽又霸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透着抹不去的威肅。
連傾雪轉眸望去,只見上官霞蔚朝着這邊走來。
她的身上還穿着醫生褂,胸前彆着工作牌,那一雙冷冽的眼眸,如鷹般凌視着連傾雪,帶着無法忽視的威嚴與讓人感覺到畏懼的緊迫感。
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就像是一個冷氣場一般,直直的將連傾雪團團圍住。
連傾雪自然是認識上官霞蔚的,這家醫院的院長,醫學界有名的中醫教授,就連北老太太也敬她兩分。
瞬間,連傾雪身上的戾氣全消,臉上揚起一抹優雅又友好的微笑,“上官院長,你好。抱歉,我可能有些過激了。實是在我太緊張肚子裏的孩子了,這可是我們北家的命根子,容不得有一點閃失。”
上官霞蔚一臉凝肅的盯着她,“那就在你的北家好好的呆着,別出來走動,影響到正常人羣的自由活動!”
連傾雪臉色變的有些不好看,正要說什麼,只聽到上官霞蔚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這是醫院,不是你的北家。如果你不是來看病的,請你離開!你已經嚴重影響到醫院的其他病人!”
其他病人?
連傾雪愕然,這裏有其他病人嗎?
除了這個姓沐的小屁孩,有其他病人嗎?
“怎麼?我說的話,連小姐聽不懂?”上官霞蔚凌視着她,厲聲質問。
連傾雪畢竟不敢得罪上官霞蔚,她畢竟以後還想在這家醫院繼續檢查身體,還有就是也畏懼上官霞蔚在醫學界的聲望,自是不敢再造次。
臉上再一次揚起那迷人的微笑,“我很抱歉,上官院長。都是我的過錯,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事找上官院長幫忙。”
“私事,請預約!”上官霞蔚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邁步走向沐童,臉上揚起一抹慈愛的淺笑,“孩子,沒嚇着吧?”
沐童搖頭,“沒有,謝謝院長奶奶。”
他自然知道,這是三叔未來的丈母孃,爲了不給他三叔惹麻煩,自然給乖巧一點,討喜一點。
“真乖。”上官霞蔚笑盈盈的看着沐童,“怎麼就一個人來?你爸爸媽媽呢?”
“他們在家,我來看個朋友。現在準備回去。下次我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看您。”沐童一臉很敬重的說道。
上官霞蔚抿脣一笑,很是滿意的樣子,“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謝謝,不用!我自己可以。”沐童很有禮貌的說道。
“那行,自己要小心。”
“上官院長。”身後傳來連傾雪的聲音。
上官霞蔚的眉頭擰了一下,轉身一臉冷冽的盯着她,“連小姐,需要我叫保安請你離開?”
連傾雪突然臉一白,眼一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