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季芷妗微怔,然後低低的一笑,“怎麼?北少奶奶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連傾雪的脣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陰暗的眼眸泛着綠光,不如同那黑夜中的惡狼,“聽說,你的女兒重傷,現在還在重症病房裏住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被宋雲洱的女兒害的吧?”
季芷妗的亦是低低的笑了,只是那笑容卻略顯有些神祕,“是啊,可不就是宋雲洱的女兒害的。怎麼,北少奶奶想給我女兒出氣?”
“呵!”連傾雪一聲輕笑,“這麼好的機會,你都不懂得利用。季小姐,這麼多年你都得不到厲庭川這個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什麼意思!”季芷妗氣的語氣提高撥尖,“連傾雪,你又好到哪去?你不也一樣沒得到北逸的人和心嗎?”
連傾雪只覺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眼眸裏閃過一抹凌厲的狠意,“我沒得到他的人和心?那我肚子裏懷的是誰的孩子?季小姐,我現在懷着逸的孩子,以後也會是逸唯一的孩子。你呢?你得到厲庭川了嗎?”
季芷妗咬牙,左手緊握成拳,眼眸裏迸射出熊熊的怒火。
然後卻因爲她的左手受傷已廢,連個拳頭都握不緊。
季芷妗低頭看着自己的左手,看着手腕上那一條深深的疤痕,眼眸裏的恨意更深了。
宋雲洱,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你爲什麼不死!
“季小姐,你明明手裏抓着一副好牌,爲什麼會被你打得這般稀巴爛?”連傾雪嗤笑着嘲諷,“本來,你的女兒在保臻那住着好好的,可你卻非要把她轉院。這下好了,連見厲庭川的機會都沒有了。季小姐,這段時間,你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季芷妗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下眼睛。
是啊,這段時間來,她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止沒有影響到宋雲洱與庭川,還把自己陷入了困境不說,身上又是一身的傷痛。
而宋雲洱呢?
依然好好的與庭川在一起,享受着他的呵護與寵溺。
只要一想到厲庭川將宋雲洱呵護在懷裏的畫面,想到厲庭川那看着宋雲洱時的溫柔眼神,季芷妗就忌妒的發狂。
那樣的眼神,厲庭川從來都沒有給過她。
在他的眼裏,宋雲洱就是一個稀世珍寶,他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可是,宋雲洱,你憑什麼得到這些?
這些原本是應該屬於她的。
如果宋雲洱不回來,季芷妗相信,她總會感動厲庭川,最終得到他的人也得到他的心。
然而,這一切卻被宋雲洱的回來徹底打亂,毀滅。
早知道的話,當初應該下手更狠一點,讓宋雲洱死在裏面。
就連糖豆這個野種,也不應該讓她生下來的。
那個白眼狼,她養了她這麼多年,卻不敵宋雲洱半分?
早知道那死孩子是這麼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她應該讓她們母女倆一起下地獄的。
就算沒有孩子,她也一樣可以在厲庭川身邊呆着。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連傾雪輕聲說道,語氣是高冷張揚的。
“是,你說得沒錯!”季芷妗很是無奈的輕嘆一口氣,“我確實把一手好牌打成了稀爛。北少太太,你剛纔說我女兒的傷,是我最好的機會。此話怎講?”
“季芷妗,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明白該怎麼做?”連傾雪冷聲數落,“看來,我得重新考慮與你之間的合作了。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蠢的人拖了後腿!”
“不要!”季芷妗急急的說道,語氣中幾乎帶着幾分請求,“北少奶奶,看在我還替你搭了一條線的份上,請你告訴我,此話怎講?”
連傾雪勾脣一笑,“自然是以命還命了!一個女兒而已,只要得到厲庭川,你還怕以後沒孩子嗎?季小姐,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懂了嗎?”
“你的意思是……”季芷妗一臉茫然,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什麼意思,就你自己去理解吧!”連傾雪不鹹不淡的說道,“希望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我這個人,一點都不喜歡拖泥帶水,猶豫不決的人。”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季芷妗就這麼拿着手機,一臉怔然恍惚又呆滯的站着,一時之間沒有緩過神來。
以命還命?
一個女兒而已!
只要得到厲庭川,還怕以後沒孩子嗎?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連傾雪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季芷妗的腦海裏不停的迴響着,一下一下重重的敲擊着。
季芷妗的眼眸一沉,深吸一口氣,似是做出一個果斷的決定。
是啊,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一個孩子而已,更何況又不是她生的,她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當初,她連自己親生的都能狠心拋棄,更何況是糖豆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呢?
她之所以當初選擇糖豆,不就因爲她是……
既然現在,這張牌已經沒用了,那還留在手裏做什麼?
該拋的時候就得果斷的拋出去。
連傾雪說得沒錯,只要得到庭川,她還怕以後沒有孩子嗎?
對,她會有孩子的,會有很多孩子,她和庭川的孩子,是她生的孩子!
季芷妗又是重重的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眼眸裏的狠,是那種陰森森的,透着濃濃殺氣的。
宋雲洱,這是你自找的!
糖豆,你可別怪我,誰讓你好壞不識,裏外不分,喂不熟呢!
季芷妗換下身上的睡衣,打開房門出去。
卻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坐着。
“你是誰?”季芷妗一臉不悅的盯着那個女人,語氣中帶着質問與冷冽。
女人緩緩的站起,朝着也露出一抹優雅迷人又友好的微笑,“你好,我是……”
“這大晚上的,是要出去?”季樹東的聲音打斷女人的話。
只見他從書房出來,一臉凌厲的盯着季芷妗。
“她是誰?”季芷妗指着女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