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川正要否認之際,前面的耿安很誠實的作了回來。
然後只見厲庭川一個凌厲的刀眸射了過去。
宋雲洱直直的盯着厲庭川,一字一頓道,“厲庭川,扣除三個月的福利!”
“……”厲庭川陰鷙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宋雲洱,“你再說一遍!”
“我忘記了,你還喝了一杯咖啡!那就是五個月!”宋雲洱直視着他,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對着前面的耿安慢悠悠的說,“麻煩去保仁醫院。”
“是,宋小姐!”耿安點頭。
他的直覺,宋雲洱去保仁醫院,自然是要讓保臻給厲庭川檢查傷勢的。
厲庭川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氣憤的表情,反而還一副若有所思中帶着幾分享受的看着宋雲洱。
這眼神讓宋雲洱有些……手足無措。
不想與他對視,索性就直接轉移自己的視線,看向車窗外。
厲庭川看着她的側臉,臉上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似乎還很滿足的樣子。
很好!
五個月的福利?
宋雲洱只覺得那一束火辣辣的眼眸,一直落鎖在她身上,就像是粘了膠水一般,一秒鐘都不曾移離。
然後,她的左手被人握住。
掌心與掌心相貼着,曖曖的溫度傳來,就像是熨貼着她的心臟一般。
電流,在這一瞬間四溢躥動。
宋雲洱轉身,雙眸與他對視。
在他的墨眸裏,滿蘊着蜜意的柔情,與抹不去的寵溺與縱容,還有心滿意足。
厲庭川是很容易滿足的。
這一點,宋雲洱從來都知道。
只要對他稍微的好一點,他便能對你付出十倍的真情。
只要順着他的意,他可以把你寵上天。
六年前,這一切,都只屬於她一人。
如今,在他的眼眸裏,再一次看到了六年前的溫柔。
宋雲洱嫣然一笑,笑的如沐春風又心醉癡迷。
這樣的表情,卻是一瞬間勾走了厲庭川的整顆心。
只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狠狠的愛她一翻。
宋雲洱在他的眼眸裏清晰的看到了那滾滾而出的慾念。
憤憤的瞪他一眼,再一次轉眸看向車窗外。
厲庭川的手機響起,打斷兩人四溢的火苗。
電話是北逸打來的。
厲庭川接起電話,“大哥。”
北逸在電話那頭,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嗯,知道了。”厲庭川點頭,“謝了。”
然後掛了電話。
“你今天……怎麼樣?”宋雲洱轉頭,看着他一臉關心的問。
“哪方面?”厲庭川看着她反問。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道,“我……們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你?”
厲庭川看着她,眼神灼脈卻又平靜,“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宋雲洱頓了頓,彎脣一笑,透着一抹隱隱的淺壞,“怕我這段時間白乾了。”
厲庭川狠狠的瞪她一眼,“以後再讓我聽到那兩個字!宋雲洱……”
他深吸一口氣,似是在醞釀着情緒,又像是在給宋雲洱時間做決定。
宋雲洱當然知道“那兩個字”是哪兩個字。
她輕輕的咬了下自己的脣,朝着他點了點頭。
厲庭川,經歷了這麼多,我們依舊還在一起。
你對我不棄,我對你不離。
到現在,再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
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再去管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車子到保仁醫院。
宋雲洱陪着厲庭川去保臻的辦公室。
保臻看到厲庭川有些喫驚,他正打算去別墅給厲庭川檢查傷勢,倒是沒想到他自己過來了。
宋雲洱就在一旁看着保臻給厲庭川檢查傷口,看着他膝蓋處的傷,心緊緊的揪住,一陣一陣的痛意傳來。
那種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厲庭川舉槍朝着自己的膝蓋開槍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裏再次閃現着。
宋雲洱冷不禁的打了個顫慄,臉色有些泛白。
子彈穿過他的膝蓋,殷紅的血順着他的腿汩汩而下,滲紅了地面,染紅了她的雙眸。
宋雲洱只覺得,那一幕就像是再一次發生一樣,在她的腦海裏深深的印刻着,無法抹去。
一個膝蓋一槍,他卻是連眼皮也不帶眨動一下。
如果不是保臻他們及時趕到,只怕他的兩條腿都要廢了。
他這般驕傲的一個人,如果因此而這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的話……
宋雲洱無法想像,他會是怎麼樣的神情。
但是,她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她寧願當時,自己咬舌自盡,也不願意讓他受到這樣的自殘。
如果能讓她再做一次選擇的話,她一定不會去開那個門,不會給喬志揚那個男人一點接近她的機會,用她來威脅厲庭川。
“怎麼了?”厲庭川關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宋雲洱回神,雙眸與他對視,在他的眼眸裏,她看到了緊張與擔憂。
她就這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眼眶裏浮起一抹淺淺的溼意。
“厲庭川,如果再來一次的話,能不能……”
“不能!”厲庭川打斷她的話,一臉堅定又絕然的說道。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什麼,只是用着很深沉的眼眸看着他,然後抿脣一笑,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檢查一下她手上的傷。”厲庭川對着保臻說道。
保臻點頭,很認命的給宋雲洱處理傷口。
他覺得,他都已經快成爲這兩人的私人醫生了,一點點小傷小痛,全都讓他這個金牌腦科醫生來處理。
宋雲洱手腕上的傷,恢復的不錯。
已經結瘕了,不用再包紗布,任其脫落便行。
保臻看着厲庭川,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聊吧,我去阿爽那坐會。”宋雲洱找了個藉口便是離開。
當然,她並沒有去貝爽那,而是去了季芷妗的病房。
“宋雲洱!”雷麗如看到她時,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宋雲洱冷冷的盯她一眼,進季芷妗的病房。
季芷妗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神很是複雜,透着一抹濃濃的恨意。
“宋雲洱,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