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川點了點頭,“猜到了。”
“還有……”保臻略有些猶豫的看着他,猛的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她……剛纔吐血了,應該是氣……”
“保臻!”厲庭川厲聲呵斷他的話,一雙鷹眸陰森森的盯着他,一副欲將他碎屍萬段的樣子。
保臻本能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二哥……”
“備車!”厲庭川狠狠的瞪着他。
“去哪?”
“你說去哪!”
保臻反應過來,重重的點頭,“知道,知道,馬上,馬上!”
然後跟只兔子一樣跑了出去。
厲庭川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一陣乾裂的疼。
貝爽開着保臻的車,宋雲洱坐在副駕,垂着頭,悶聲不響。
“你真決定把毛豆放在厲庭川這邊?”貝爽輕聲問。
宋雲洱點頭,“嗯,我覺得,我已經教不了她了。我總覺得,是我虧欠的她。想要給她更多的,更好的。我想要把全部的愛都給她。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是給不了她安全感。她小小年紀,滿口謊言,心思毒辣。我不知道是我的教育有問題,還是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阿爽,我很失敗。”
仰頭望着車頂,眼眸裏含着一抹溼潤,卻強逼着自己不讓眼淚流出。
“不管是哪一方面,我都是失敗的。”
作爲一個女兒,她失敗。沒能做到當初答應媽媽的事情,照顧好弟弟。
作爲姐姐,她還是失敗。讓宋雲璽吃了那麼多苦。
作爲厲庭川的女朋友,她同樣失敗。
作爲母親,她更失敗。她的女兒,竟然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之人,而她卻渾然不知。
或許,把毛豆交給厲庭川,能有所改變。
貝爽還想說什麼,手機響起。
“喂。嗯,好,我知道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便是掛了電話。
“保臻的電話,說厲庭川來了。”貝爽看她一眼,一臉認真的說。
“你告訴他,算了。來就來吧,我自己跟他說吧。”宋雲洱一臉平靜的說。
貝爽並沒有停車,繼續開車回的公寓。
不到二十分鐘,保臻和厲庭川便到了。
貝爽和保臻很識相的離開,把空間和時間留給他們。
厲庭川坐輪椅上,沉寂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宋雲洱。
宋雲洱的臉色略顯有些蒼白,脣看上去沒什麼血色,看着厲庭川的眼眸卻異常的平靜。
去房間拿了一牀薄被,往他的腿上蓋去。
想要收回雙手之際,卻被他握住。
大掌包握着她的手,掌心處傳來暖暖的溫度,還有一層薄薄的繭。
宋雲洱望着他,沒有反抗拒絕,由着他握着,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又暗淡。
“把你的女兒丟給我?什麼意思?”厲庭川看着她,沉聲問。
宋雲洱不說話,只是緊咬着自己的下脣。
“說話!”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命令。
“她欠你一個道歉。我希望她是真心誠意跟你認錯道歉。還有……我覺得,你們可以試着相處。”她輕聲說道。
宋雲洱被問住,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不是你說的,我們重新開始?她是我的女兒,如果我們在一起,我不可能丟下她。”宋雲洱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說。
厲庭川靜靜的看着她,並沒有接話,只是脣角隱隱的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嗯?”好半晌,他纔不緊不慢的問。
宋雲洱又是咬了下自己的下脣,“如果你想結束的話……”
“宋雲洱!”厲庭川打斷她的話,凌厲的雙眸帶着一絲怒意的盯着她,“把下面的話,給我吞回去!”
宋雲洱點頭,清澈的眼眸一閃一閃的望着他,“那……是不是不結束?”
“我什麼時候說過結束?”他凌視着她,“六年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從來都是你!”
宋雲洱微怔,然後點了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他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結束”,“分手”之類的話,一直都是她說的。
五年前是她一聲不響的離開,跟別的男人“跑了”,前段時間也是她說跟他結束的。
“以後,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厲庭川狠狠的說道,警告中帶着威脅。
宋雲洱點頭。
“跟我回別墅!”他命令般的說道,“公寓裏住着不方便,這段時間你全程負責照顧我!”
宋雲洱點頭,沒有任何疑議。
“啞巴了?”厲庭川不悅的斥道。
“好!”宋雲洱出聲,眼眸眶裏含着一抹溼意,“我負責照顧你。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厲庭川的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淺笑,“我說什麼都聽我的?”
宋雲洱看着他,點頭,“嗯。”
“彎腰,低頭。”他沉聲命令。
宋雲洱很聽話的彎腰,低頭。
他準確無誤的攫住她的脣,一手摟着她的腰,用着略帶着懲罰性的吻,狠狠的吸吮着她,攻城掠池,強取豪奪。
“唔……”宋雲洱一聲低呼,想要推拒,卻又不敢。
生怕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只能彎腰配合着他,甚至是由着他胡作非爲。
厲庭川到底還是沒有過份的長時間,畢竟宋雲洱的腳也纔剛好而已,捨不得她這麼艱難的彎腰配合他。
有些不捨的鬆開她,呼吸有些急促,溫勢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那看着她的眼眸是慾求不滿的。
宋雲洱的臉頰浮起一片酡紅,眼眸裏有着閃閃的嬌羞與氤氳。
“收拾一下,回別墅。”厲庭川親了親她的脣,柔聲說道。
“要收拾什麼?”宋雲洱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問。
厲庭川盯她一眼,“那就不收拾,別墅什麼都有。缺什麼再買。”
“那我收拾一下。”宋雲洱急急的跑回房間。
一顆心撲撲撲的跳着,臉頰通紅通紅,就像是要燒起一般。
深吸一口氣,調整着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始收拾。
一部手機“啪噠”一下從櫃子裏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