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二不知道我拿這個給你。”保臻面無表情的說道。
貝爽聞聲過來,看到保臻,臉上揚起一抹不悅之色,“你來幹什麼?是嫌雲洱還不夠慘?非得還要再踩兩腳!”
保臻勾起一抹討好的微笑,“那什麼,我今天預約了未來老丈人的課……”
“誰是你未來老丈人?”貝爽打斷他的話,一臉嫌棄的瞥着他,“保臻,要點臉嗎?”
“你們聊,我失陪了。”宋雲洱看兩人一眼,回屋。
“雲洱……”貝爽喚住她,卻被保臻一把拉住。
“你拉我幹什麼?”貝爽不悅的瞪他一眼,“雲洱心情不好……”
“厲老二心情更不好!”保臻打斷她的話,“我每天都得看他的臉色!”
“他心情不好關我什麼事?難道不是他活該不嗎?”貝爽冷哼。
“小爽兒,你這麼說,我就不贊同了!”保臻一臉不悅的反駁,“厲老二爲了宋雲洱,兩條腿都快廢了,你不是沒看到。你說,一個男人,到了哪種程度,可以爲了一個女人,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朝着自己的膝蓋開槍?”
“那也是他該!再說了,當時被綁走的可不止雲洱一個,不還有一個季芷妗嗎?誰知道,他是不是爲了季芷妗受的傷呢?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雲洱身上!”貝爽一臉心有憤然又不甘的說道。
“……”保臻一臉懵逼的看着她。
真真實實的領會到了一句話:女人蠻不講理起來,那真是……無藥可救。
宋雲洱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保臻給她的手機。
點擊查看視頻。
視頻開始時,是毛豆推着厲庭川的輪椅,朝着樓梯而去,然後毛豆鬆手。
宋雲洱震驚到張大嘴巴,雙眸瞪大如銅鈴,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毛豆……
她……她竟然想把厲庭川推下樓梯!
如果不是厲庭川的速度更快,一手拉下剎車,一手撐於牆壁,只是他是真的連人帶輪椅被毛豆推下去了。
然後是厲庭川一手揪着毛豆的畫面,以及毛豆掙扎,還手腳並用踢打着厲庭川。
厲庭川雖然做勢將毛豆舉起欲扔,卻並沒有真的要扔的意思。
只不過是在警告一嚇唬毛豆而已。
然後是她出現,撲過去從厲庭川的手裏搶過毛豆。
宋雲洱清楚的看到,毛豆在被她抱過之際,那手朝着厲庭川的輪椅用力一推。
厲庭川就這麼連人帶輪椅滾下臺階,而輪椅就這麼壓在他受傷的膝蓋處。
還有,她抱着的毛豆,就那麼陰森森帶着恨意的盯着厲庭川,脣角甚至還揚起了一抹得逞後的詭笑。
宋雲洱看着毛豆,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一陣的發冷冒出冷汗來。
整個人就像是浸泡於寒潭之中,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會動了。
腦子是一片空白的,拿着手機的手在瑟瑟的發抖。
她的女兒,她幾乎用生命換回來的女兒,她和厲庭川的女兒,卻想要置厲庭川於死地啊!
這段時間來,毛豆做出的傷人事件,已經不是一件兩件了。
她就像一個小惡魔,傷害着每一個她在意的,緊張的人。
宋雲洱只覺得喉嚨像是被掐住了一般,那種窒息的感覺讓她痛苦得想死。
心,一陣一陣的抽痛着,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剮着。
“噗!”
宋雲洱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雲洱!”貝爽聽到聲音,急急的跑過來。
看着前面茶上的全都是血星子,而宋雲洱的腳邊,有着一大口鮮血。
“保臻,你跟她說什麼了!”貝爽怒視着保臻,凌聲斥道。
保臻一臉驚呆懵杵的看着宋雲洱,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吐血。
宋雲洱整個人很虛弱,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搖搖,隨時都會隕落。
“保醫生,你說的沒錯!我配不上厲庭川,我沒臉再見他。”宋雲洱靠着沙發背,雙眸呆滯的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語。
“雲洱,你別說話,心平氣和,平心靜氣。”貝爽輕聲的安慰着宋雲洱,雙手緊緊的握着她的一手,似是在給她力量,“保臻亂說的,你別聽他胡言亂語。你和厲庭川的事情,誰都沒有資格說三道四。只有你們自己纔有決定權。”
貝爽說着,還氣的朝着保臻狠狠的踢去一腳。
保臻除了受着,只能受着。
這次,是他親眼看見宋雲洱吐血。
上次,是他診斷。
至於是不是爲了厲老二吐血,他不清楚。
但是現在,絕對是!
他敢保證,如果厲老二知道他宋雲洱氣的吐血,厲老二絕對饒不過他。
“我那天的話,都是在放屁!你別往心裏去。”保臻急急的說道,“還有,厲老二也沒說過不想見你的話,都是我自作主張說的。我還被他修理了一頓。他沒有不要你,他說了,命和你,他選你。”
“命和我,他選我?”宋雲洱重複着這句話,語氣卻是蒼白無力的,透着一抹淡淡的嘲諷與淒涼,“選我做什麼?是啊,我有什麼資格站在他身邊?除了帶給他傷害,還有什麼呢?我連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讓她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有什麼資格讓他爲我失命?”
“宋雲洱,你別這麼說!”保臻看着她,眼眸裏有着自責與內疚,“厲老二就是這麼死心眼的,他一旦愛上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他爲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其實他……”
“保醫生,麻煩你幫我帶句話給他!”宋雲洱打斷他的話,用着請求般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來帶!”保臻毫不猶豫的拒絕,“要說什麼,你自己去告訴他!要是給你帶了,他非弄死我不可!我還想跟貝爽過一輩子的!”
宋雲洱苦笑,“好,我自己去跟他說!”
然後強撐着身子,從沙發上站起,朝着房間走去。
“毛豆,開門!如果你不想我再一次把你丟下的話,就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