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瞪的如銅鈴一般大,就那麼死寂般的仰視着北逸。
而北逸,高高的居視着他,如同帝王一般,將他碾壓成渣。
這一刻,連遠璋面色沉寂,心如死灰,萬念具灰。
深吸一口氣,“北爺,我能不能提最後一個心願?”
“說!”北逸冷漠絕然。
“我能不能見我兒子一面?”
“劉進,去安排,今天晚上讓他們父子見面。”北逸面無表情道。
“是,北爺!”齊進應聲。
連遠璋露了一抹欣慰的淺笑,“謝謝北爺!明天,需要我怎麼做,您儘管吩咐。”
北逸沒再多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而連遠璋就像是一條死魚,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就連眼眸都是泛白的。
厲庭川接到北逸的電話,有些意外。
畢竟剛剛纔通過電話。
“大哥。”語氣凝肅沉冷。
“明天你們厲氏的年會,我想帶一個人參加。”北逸直入正題。
“容音?”
“連遠璋。”
厲庭川的眼眸裏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是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北逸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着該如何說纔是最好的。
“庭川,二十二年前,厲氏集團的年會,你還有什麼印像?”
那一年,厲庭川也不過十歲,宋雲洱還抱在手裏,不過虛歲兩歲。
那時候,宋立新與丁淨初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丁家老爺子還沒過世,公司還是丁老爺子掌管。
厲伯民邀請的全都是恩愛的模範夫妻,宋立新與丁淨初自然在內。
宋立新爲了宣傳自己是個愛妻如命的好丈夫,疼女如癡的好父親,自然是帶着宋雲洱一起參加的。
“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問?那一年……”厲庭川很努力的回憶着,但畢竟過了二十二年,能想到的也確實很少。
而且,他也不過只是一個孩子,有些事情,厲伯民和楊箏不會讓他知道。
“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年會一切正常。”
“你還能不能找到當年的視頻?”北逸問,“我要完整的視頻。”
“我去找找。”
“嗯,”北逸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辦年會那一層各個角落的監控視頻都給我一份。當然,我知道,這有困難。你能找到多少是多少。”
“行,我知道。我一會就去。”
“還有,”北逸用着有些沉重又帶着幾分爲難的語氣說,“明天,我可能會讓你的年會有些亂。這件事,關係到我爸,我媽……的死因。”
“嗯,我知道。沒關係,你儘管放手去做。我不覺得,明天會很平靜。老頭子肯定也會有動作。”
“他還沒打消念頭?”
“呵!”厲庭川冷笑,“如果不是保臻跟我說,我都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未婚妻。我的人生,他還沒資格插手。他想要,那我就給他一個未婚妻。但,我的未婚妻,就只能我自己決定。”
“你決定了?”北逸問,“不再介意她以前的事情?”
“你決定了就好,只是希望你不要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老宅那邊,你也發個邀請函過去。”
“老東西不是被刺傷,躺在醫院?”
“她一定會來的!”
“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厲庭川靠坐於椅背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眸深邃沉寂。
然後給杜宵打了個電話,“備車,在樓下等我,叫上耿安,一起去公司。”
“是,厲哥!”
“北逸呢?我要見他!”常佩馨直直的盯着吳庸,一臉氣憤的說道。
“啪!”吳庸毫不客氣的一個反手的巴掌甩過去,“北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得?”
常佩馨被打的耳鳴目眩,嘴角滲血,臉頰高高腫起。
“北爺看在你是老太太義女的份上,不再爲難你。滾!”吳庸冷聲說道,直接將她丟出天潭攬月的大門。
“連遠璋呢?他是不是說什麼了?他人呢?”常佩馨重重的拍着鐵門,大吼着。
沒人理會她,直接把她當成一條瘋狗。
“連遠璋,你都跟北逸說什麼了?你要是敢亂說一個字,我饒不過你!”常佩馨恨恨的說道。
但,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冷風,就連一個影子也沒有。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穿了足有一個禮拜了,怎麼都覺得噁心的很。
而且這一週,她都被北逸關在地下室。
要是再這麼下次,她非得要瘋了不可。
北逸雖然放她離開,可是她卻沒有任何交通工具。
天潭攬月又是建於半山腰,這要是走下去的話,她非得走斷兩條腿。
無奈之下,常佩馨只能給北老太太打電話,讓她派人過來接她。
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常佩馨更是一無所知。
常佩馨到北宅的時候,北老太太正好收到厲氏集團發來的邀請函。
“奶奶,這……”連傾雪一臉疑惑的看着邀請函,“厲庭川怎麼突然之間給我們發邀請函了?”
連傾雪在昨天就被保釋出來了,北老太太說了,這是她們的家務事,不需要警察局插手。
老太太都這麼說了,警局自然沒有再扣留連傾雪的理由。
這事,就像是鬧了一個大笑話一般,就這麼不了了之。
對於連傾雪的身份一事,誰也沒有主動提起,就像什麼事跟也沒有發生一般。
她和老太太還是祖母與孫媳婦的關係,她還是老太太最疼愛的那個人。
“不管什麼原因,那我們就正大光明的在明天,解決了容音和宋雲洱那兩個女人!”
“媽,你要解決誰?”常佩馨香充滿哀怨的聲音傳來。
老太太一見着她,眉頭擰了擰,“像個什麼樣子?越是年紀越大,越沒個體統!”
常佩馨氣的憤憤的一咬牙,“你以爲我想的?還不是北逸!我被他整整囚禁了一週!”
“北逸?囚禁你?怎麼回事?”老太太凌聲問道。
“他……可能知道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