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莘雙眸含霧的看着他,似乎感覺不到痛意,用着很是無辜又茫然的語氣問,“怎麼了?我哪裏做得不對嗎?我今天做錯什麼了?你爲什麼不高興?”
厲埕致的手勁又加重了幾分,大有一副捏碎了她骨頭的意思,“裝是嗎?連莘,你還裝嗎?說,結婚證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連莘眼眸裏的疑惑更重了,“結婚證不是你給我的嗎?我把它們收的很好,結婚證對於我們說,是這輩子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埕致,我……”
“股份呢?”厲埕致打斷她的話,一臉冷鬱的盯着她,“厲氏的股份呢?你打算什麼時候把股份轉過我!”
連莘的眼眸裏流露出一抹自責與無奈,“埕致,外婆說,爲了確保我在厲家的身份和地位,股份由她保管。我沒有辦法,而且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理由拒絕,她已經……”
“你說什麼!”厲埕致咬牙切齒的怒視着她,“股份在誰手裏?”
“股份在外婆手裏。”連莘一臉肅穆的說道,“外婆說,她暫時替我保管着。等我有需要的時候,她隨時都可以還給我。”
“連莘,你很好啊!你很好!”厲埕致咬牙切齒的凌視着她,一字一字從牙縫裏擠出來,“你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啊!我現在就需要股份,你去問北老太拿回來!”
連莘搖頭,一臉慼慼蔫的看着他,輕聲說道,“埕致,我不敢。外婆說了,如果想要股份,你直接去找她。”
“你——!”厲埕致恨恨的瞪着她,嘴角在狠狠的抽搐着。
看着此刻的連莘,他卻有一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感覺。
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砰!”
厲埕致一腳用力的踢向連莘的輪椅。
輪椅隨之翻倒,而連莘自然摔倒在地。
“連莘,你這個賤人!”葛鳳儀突然之間衝進來,朝着摔倒在地上的連莘就是一個巴掌攉了過去,“你竟然將我們一軍!我告訴你,在我們家裏,你別想有好日子過!”
連莘卻是揚起一抹陰冷的詭笑,就那麼直直的盯着她,“你覺得我這個樣子,算是好日子嗎?厲埕致,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娶我,你不過只是爲了股份,對嗎?”
“不爲了股份,難道還是爲了你嗎?”葛鳳儀狠狠的凌視着她,“你照過鏡子沒有?啊!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德行嗎?別說這個樣子的你配不上我兒子,就是以前,手腳健全的你,也配不上我兒子!”
“你是個什麼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嗎?啊!你不過是常佩馨那個女人,揹着連遠璋與別的男人生的野種而已。要不是看在北老太太對你還不錯的份上,我們會看得上你?”
“野種”兩個字,刺激到了連莘。
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滿臉驚愕的看着葛鳳儀,“你說謊!”
葛鳳儀面無表情的瞥她一眼,對着厲埕致說道,“現在就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外婆說了,如果離婚,她收回給我的嫁妝。還有,股份不奉還。”連莘冷冽的說道。
厲埕致恨恨的一咬牙,深吸一口氣,“先忍着。至少那些商鋪也不比股份少。”
這倒是真的。
那一條街的商鋪,確實是寸土寸金。
只不過,對於厲埕致來說,他更願意要股份。
畢竟那是對付厲庭川的利器。
不過,他現在也不急於連莘手裏的這一點股份了。
他還有別的辦法拿到厲伯民手裏的全部股份。
那樣,便足以讓厲庭川致命了!
厲埕致狠狠的瞪一眼連莘,轉身離開。
連莘就那麼躺在地上,如一條死魚一般。
她的脣角揚起一抹苦澀又自嘲的冷笑,其實這樣,比死更難受。
只是,她不甘心而已。
北宅
“混賬東西!”老太太一回到北宅,氣的拂掉了桌面上的全部東西,氣憤的聲音帶着殺氣,“扶不上牆的東西!那麼多的商鋪,她竟然全部都給厲埕致了!枉我對她一翻好意,早知道,就不該給她那麼多嫁妝!”
“奶奶,彆氣了!”連傾雪趕緊安慰着,哄着,“給都給了,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好在,厲氏的那些股份,她沒有給厲埕致。”
老太太又是憤憤的一咬牙,“傾雪,你找個時間,把她手裏的股份給我弄過來!”
連傾雪點頭,“知道了,奶奶。”
“對了,”老太太似是想到了什麼,斂去臉上的怒意,改而一臉慈和的看着連傾雪,“昨天去醫院怎麼樣?我昨天也沒能陪你去。能看到寶寶了嗎?”
連傾雪的臉上浮起一抹淡不的嬌羞,帶着柔柔的母性光環。
手輕輕的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點了點頭,“嗯,昨天查檢出來,很好。寶寶很健康,已經安安穩穩的在我的肚子裏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長長的舒一口氣,雙手合十,一臉祈禱的樣子,“這可真是祖上保佑了。傾雪啊,這段時間,你什麼都不用管,就管好好的養胎。這可是我們北家的長子嫡孫,絕對不能出了什麼差錯。還有,這事也絕不能讓北逸知道。”
連傾雪連連點頭,“奶奶,我知道的。逸現在還不適合知道我懷孕的事情。還得上上下下一起瞞着他。他如果知道的話,絕對會逼着我拿掉孩子的。我不要孩子有任何不測。我要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
“嗯,”老太太點頭,“你這段時間,除了定時產檢之外,不要出北宅。更不要與他見面……”
“老夫人,容音來了!”老太太的話還沒說完,管家急急的小跑着過來,一臉急切。
“誰?”老太太一臉驚愕的看着管家,“容音?她來做什麼!”
“自然是來看望你啊,北老太太!”容音的聲音傳來,“還有……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