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毛豆與糖豆在浮球裏玩着,突然間,毛豆伸手將糖豆從邊上的入口孔裏推出去。
在毛豆推糖豆的那一瞬間,鏡頭甚至是拉近的,將毛豆的動作拍的很清楚,她的臉上還揚着兇狠。
呂院長看着毛豆這動作,整個人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臉色慘白到死寂。
鄭芸芸退出視頻,看着呂院長,緩聲說道,“呂院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孩子是我們幼兒園的吧?好像叫毛豆。”
她是記者,用的自然專業的攝像機,那拍出來的畫面,清晰到毛豆臉上的每一個細胞的表情。
呂院長深吸一口氣,臉上掛滿了自責,“鄭記者,很抱歉,是我教導無方,讓孩子做出這般傷害他人的事情。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鄭芸芸抿脣一笑,那笑容神祕的讓人後背發涼,“呂院長,你知道被毛豆推下去的這個孩子是誰嗎?”
呂院長一臉茫然的搖頭,“鄭記者,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說就行了。”
“聽說,毛豆現在已經被宋小姐帶回去了,是宋小姐的孩子?呂院長,這事還是你促成的,是嗎?”鄭芸芸笑的優雅怡人的看着呂院長。
呂院長點頭,“對,我也沒想到,毛豆竟然會是雲洱的女兒。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是宋夫人親自把孩子接回去的,說當初是他們把孩子丟在孤兒院門口的。我說怎麼毛豆這孩子看着有些眼熟,確實與雲洱有幾分相似。”
“呵!”鄭芸芸低低的一笑,“我看着倒是不像。”
“嗯?”呂院長一臉疑惑的看着她,“鄭記者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呂院長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鄭芸芸似非笑非的看着呂院長,那表情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實在是不清楚鄭記者這話什麼意思,也不明白你這次的來意。不過,孩子確實是做的不對,我是沒有教好她。下次雲洱不帶她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好好的教訓她一翻。怎麼可以做這做故意害傷他人的事情呢?鄭記者,另外那個孩子沒事吧?”
呂院長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緊張與擔憂,慈愛的表情,更多的還帶着自責。
“那個孩子是厲總的……女兒。”鄭芸芸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呂院長,“呂院長,如果宋小姐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毛豆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你說她會是什麼反應?”
“什麼!”呂院長很是震驚的看着鄭芸芸,“毛豆不是雲洱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是……宋夫人說的,毛豆是雲洱的孩子。出生時候和丟棄的地址都對得上的。這……”
呂院長怔怔的站着,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震驚的表情,已然到了目瞪口呆的地步。
“呂院長,”鄭芸芸噙着一抹溫婉的淺笑,如沐春風的看着呂院長,“如果說這些人當是,誰的戲演的最精湛,誰的隱忍力最強,我想沒有能與您的相媲美的。”
“你……什麼意思?”呂院長一臉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有人進來。
來人戴着口罩,只露出眼部以上的地方。
“不是讓你休息着的嗎?傷風了,就別管這麼多事了。”呂院長看着對方一臉關心的說道。
來人手裏拎着一壺水,看一眼呂院長,又看一眼鄭芸芸,緩聲說道,“我聽說您有客人,突然想到辦公室的水沒有了。就拿一臉壺過來。”
邊說邊拿出一個一次性的杯子,放入一點茶葉,倒水。
遞於鄭芸芸面前,“您好,請喝茶。”
“謝謝!”鄭芸芸淺笑道謝,不着痕跡的打着量面前的人。
截着大口罩,實在是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光潔的額頭,一頭齊耳的短髮,穿着厚厚的羽絨服。
然後將水壺放下之後便是離開。
“這是幼兒園新招的老師,前兩天重感冒,卻是一刻都閒不住。”呂院長很是無奈的說道,然後似乎想到了正事,看着鄭芸芸一本正經問,“鄭記者,你剛纔說到哪了?”
鄭芸芸端着茶杯,略有些出神,然後回神,勾脣一笑,看着呂院長,用着很是好心的語氣道,“呂院長,被毛豆推下去的那孩子是季芷妗的女兒。季芷妗,是季樹東的女兒。季家,您應該不會不知道。”
呂院長點了點頭,“聽說過,但沒有接觸。我很少離開b市。”
“嗯,理解。”鄭芸芸應聲,“季芷妗深得厲總父親的喜愛,聽說兩家已以商談兩人的婚事了。厲總更是對季芷妗的女兒視如己出。如果讓厲總知道毛豆對他女兒的所做所爲,不知道會怎麼遷怒。我今天來,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畢竟你纔是毛豆的啓蒙老師。而您的幼兒園,又有厲總的投資。”
說到這裏,鄭芸芸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她相信,呂院長懂了。
“那就多謝鄭記者的好意提醒了。”呂院長笑盈盈的,一臉真誠的道謝。
“我一會還有一個採訪,就不多留了。”鄭芸芸起身,將水杯放於桌子上,拿過自己的手提準備離開。
“我送你。”呂院長很客氣的說道。
“呂院長止步,我自己離開就行了。”
說着,又是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呂院長,揹着手提電腦離開。
呂院長直視着她的背影,眼眸從溫慈變的一片陰狠冷冽。
直至鄭芸芸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她來威脅我們?”陰森的聲音傳來,剛纔離開的那個戴着口罩的女人回來,盯着鄭芸芸消失的方向,“只有死人才會永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