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川就那麼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如同一個帝王一般。
那看她的眼神,滿滿的都是不屑與嘲諷。
她就像是一個小丑,不,是一隻螻蟻,被他狠狠的踩於腳底。
那痛,就像是生生的被人開膛剖腹,再一寸一寸的剮着她的心。
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無所謂的冷笑,“嗯,爬着爬着也就習慣了。”
“宋雲洱!”厲庭川蹲下身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盯着她,“信不信我把你從這丟下去!”
宋雲洱臉上的笑容沒有斂去,反正還加深了幾分,“你不會的。要不然,你昨天也不會讓我爬牀成功了。”
厲庭川的嘴角抽搐了一兩下,“你也是這麼爬上厲埕致的牀?宋雲洱,下一個,你打算爬誰的牀?厲伯民?”
宋雲洱很平靜的看着他,不緊不慢答,“太老,誰知道還有沒有那個能力?還是算了!”
那捏着她下巴的手,力道加重了幾分,似乎有一種想把她的下巴捏碎的衝動。
“滾!”厲庭川冷聲呵道。
宋雲洱有些喫力的爬起,一蹶一蹶的離開。
厲庭川看着她的背影,眉頭擰成了一團,眼眸深邃的嚇人。
一下一下輕輕的撫着自己的手指,似有一副殺人般的盛怒。
宋雲洱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打開門準備回自己的公寓。
貝爽從電梯裏出來,看到從厲庭川公寓裏出來的宋雲洱,而且還是穿着睡衣的,整個人僵住。
“雲洱……”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宋雲洱,就像是舌頭打架了一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宋雲洱見到貝爽,身子一軟。
“雲洱!”貝爽驚恐中帶着害怕的尖叫着。
門還沒關上,貝爽的尖叫聲,自然屋內的厲庭川也聽到了。
一個箭步衝出來,只看到貝爽將地上的宋雲洱扶起。
她就像是渾身被抽乾了血液一樣,整個人都是掛在貝爽身上的。
厲庭川就那麼看着貝爽扶着宋雲洱進屋。
宋雲洱沒有看到厲庭川,貝爽卻是看到了。
轉眸朝着他沉沉的看去一眼,那眼神很複雜,帶着質責。
厲庭川看到宋雲洱的臉色慘白的就像是沒有一絲血色一般。
然後貝爽“砰”的一下將門關上。
厲庭川一拳重重的擊在門上,眼眸一片陰狠又冷冽。
“雲洱,怎麼了?”貝爽將宋雲洱放於沙發上,一臉關心的問。
宋雲洱半躺着,眼神空洞,機械的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腿腳還不太方便,一時沒站穩。我休息一會就行了,你別擔心。”
貝爽看着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
“我給你帶了早餐回來,你要不要喫點?”
“我先坐會。”
“好。我今天休息,一會我送你和毛豆。”
“嗯,謝謝。”
季家
糖豆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喫着早餐。
季芷妗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
“媽媽,早!”糖豆很有禮貌的與她打着招呼。
糖豆嘴裏嚼着肉包,有些口齒不清的說,“厲叔叔說,這段時間他工作很忙。晚上都不回家。”
“糖豆。”季芷妗的脣角勾起一抹彎彎的淺笑,一臉溫柔的看着糖豆,“這兩天在厲叔叔那裏,有沒有看到不應該看到的人?”
糖豆搖頭,“沒有啊!程淄叔叔算不算?”
“真的沒有?”季芷妗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她。
糖豆點頭,“真的沒有。我連厲叔叔都沒怎麼看到,他每天都早出晚歸。不過,媽媽,厲叔叔說了。等我放假的時候,還可以去玩。”
“是嗎?”季芷妗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淺笑,輕輕的撫着糖豆的頭,“糖豆,厲爺爺說很喜歡你。”
糖豆一臉茫然的看着季芷妗,“厲爺爺,是誰啊?”
季芷妗一怔,“厲叔叔的爸爸。”
“哦。”糖豆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興趣不高,“我只要厲叔叔喜歡就夠了啊!我又不認識他。”
“下次放假,媽媽送你去厲叔叔那邊好不好?”季芷妗笑盈盈的問。
糖豆點頭,“好啊!媽媽你不是也經常去的嗎?別墅啊!”
“喫飽了嗎?我送你去幼兒園。”季芷妗笑的很是溫柔。
糖豆從椅子上跳下,“好了,我們走吧。”
宋雲洱沒想到會在幼兒園門口再次遇到季芷妗。
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兩個孩子都在這個幼兒園。
季芷妗看到宋雲洱,連招呼也懶得跟她打,只是冷冷的睨了一眼,帶着濃濃的敵意與排斥。
“糖豆!”
倒是毛豆,很是熱情的朝着糖豆跑過來,拉起糖豆的手,一臉很嚴肅的說,“糖豆,對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季芷妗聽到毛豆的話,猛的看向糖豆。
昨天不是故意的?
這麼說,糖豆昨天又和宋雲洱在一起?
宋雲洱,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非得跟我較上勁了?
你有自己的女兒,你爲什麼還要盯上別人的女兒?
就因爲庭川喜歡糖豆嗎?
“媽媽,再見!”糖豆趕緊跟季芷妗揮手,拽起毛豆就往幼兒園內跑去。
“糖豆,你拉我做什麼?我們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啊!前天在遊樂園,我玩的很開心。你開心嗎?”毛豆說的很大聲。
季芷妗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了握。
死丫頭片子,又跟她撒謊!
這兩天,她一定又在搓合宋雲洱和庭川。
小白眼狼,怎麼就是喂不熟呢!
宋雲洱朝着季芷妗淡淡的看一眼,轉身欲坐進車裏。
“宋雲洱!”季芷妗喚住她,聲音裏含着幾分怒意,邁步朝着宋雲洱走去,“我們談談!”
宋雲洱一臉平靜的看着她,“沒這個必要。”
“怎麼沒必要?”季芷妗陰森森的盯着她,“你想要這裏談?”
宋雲洱朝着不遠處的梧桐村走去,季芷妗跟上。
“有話快說,我趕時間。”宋雲洱冷冷的說道。
“宋雲洱,你已經跟厲埕致在一起了,爲什麼還要糾纏我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