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點頭。
“雲洱,你的手術做的很不好。”貝爽看着宋雲洱的疤,眉頭擰了起來。
這一點,宋雲洱也知道。
這五年來,她時不時的疼痛便說明了一切。
“雲洱,我按來,你告訴我,哪疼。”
貝爽一下一下,按着宋雲洱的小腹。
然而,宋雲洱卻說不出個具體的位置來,只是覺得就是整個疤的那一圈都疼。
“你躺好,我給你做個b超檢查一下。”貝爽看着宋雲洱,已經開始準備b超儀器。
保臻倒是大方,給幼兒園備齊了整套設備,而且還全都是最好的。
貝爽過來已經快一週了,這邊的人對她倒是很客氣,也很熱情。
剛開始的時候,貝爽是很不情願的。
畢竟這跟她的專業一點也不相關,她在這裏呆一年,基本上她的專業技術也就廢了一大半了。
但,這一週與他們相處下來,貝爽不自覺的便是喜歡上了這裏。
特別是那些孩子們,看着那一羣無憂無慮的孩子,天真無邪,可愛又清純,貝爽的心情瞬間就平靜了,豁然開朗了。
前天,保臻那廝纔來過。
看到她,還裝出一副很震驚的樣子。
就像是他事先完全不知道那樣。
裝!
貝爽直接丟了他一個白眼,懶得理他。
要不是他的意思,科室裏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她不過只是一個剛進醫院一年而已的責任醫生。
昨天一早,才離開回的z市。
臨走之前,還假仁假意的跟她說:要不然,我跟你們科主任打個招呼,把你招回去?不過這樣一樣的話,可能會被他們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貝爽涼涼的睨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保少的好意心領了,爲了我的聲譽着想,還是不勞你費心了。我覺得這裏也挺好了,至少大人淳樸,孩子純真,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和腸子!
保臻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硬了,狠狠的瞪她一眼,斥道:不知好歹!哼!
然後離開了。
偌大個幼兒園,只有貝爽一個醫生。
不過孩子們都很喜歡她,一口一個“爽阿姨”的叫着,讓她覺得心情十分愉悅又開朗。
自然也就忘記了跟保臻之間的那點“恩怨”。
特別是那個叫毛豆的孩子,好像很喜歡她,總是喜歡往她這邊跑,還動不動的給她一支棒棒糖。
貝爽看着那孩子,總有一種略熟悉的感覺,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哪裏熟悉。
她很確定,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但,就是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宋雲洱平躺着,貝爽在給她做着b超檢查。
慢慢,宋雲洱的小腹已經不疼了。
但,貝爽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了,眉頭擰得越來越緊了,眼眸也在一點一點往下暗沉。
“怎麼了?阿爽,是不是很糟糕?”宋雲洱看着她,一臉平靜的問。
“雲洱,手術多少時間了?”貝爽沉聲問。
宋雲洱略有些恍惚,臉上劃過一抹淺淺的痛苦,“四年兩個多月了。”
宋雲洱並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是一臉呆滯的望着天花板。
貝爽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着宋雲洱一臉凝肅的說,“雲洱,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一下。”
看着貝爽這一臉肅穆的樣子,宋雲洱收回自己木然的心思,直視着她,“什麼事?你說。”
“雲洱,五年前,你不是把一份密封的資料交給我?”
宋雲洱點頭。
那是她費了很大的精力與心思,終於找到厲埕致挪用公款的證據。
那時候,她已經答應宋立新去給宋雲薔頂罪。
但是,她也不可能讓厲埕致把厲庭川從那個位置拉下的。
所以,她把資料交給貝爽,告訴貝爽,在三天之後,把這此後資料親手交給厲庭川。
“你讓我在三天之後把資料拿去給厲先生的。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拿去。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宋雲洱有些震驚的看着她。
她收集厲埕致的那些資料,完全是暗中行事的。
就連厲庭川,她都沒有告訴過。
“誰?”宋雲洱問,心裏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
“季芷妗。”貝爽一臉嚴肅的說。
季芷妗?
又是季芷妗!
宋雲洱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眸變的沉寂可怕。
怎麼什麼事情都有季芷妗的份?
就像是在跟她搶着幹一般,只要是她想爲厲庭川做的事情,總是先一步被季芷妗搶了做了。
可她,好像沒跟季芷妗提過那件事情。
“我本來不知道你讓我交給厲先生的是什麼,你說過,讓我不要打開,知道的越少越好。不過那段時間,厲氏的動盪誰都知道。還有,你又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差不多已經猜到個八九分,你和厲先生的關係了。”
宋雲洱之所以不告訴貝爽,是因爲不想把她牽扯到這件事情裏來。
可是,她又想不到別的辦法,沒有讓她可以完全相信的人,除了貝爽之外。
所以,她思來想去,還是找到了貝爽幫忙。
“那段時間,厲埕致差一點就把厲先生拉下來,自己坐上那個位置了。可是,突然之間,厲氏又風平浪靜了,厲先生依舊穩穩的坐着那個位置。我覺得有些懷疑,就打開了資料,知道了裏面的內容。然後讓我爸託人打聽了下,是季芷妗找到了厲埕致挪用公款的證據,交給了厲先生。所以厲埕致不得不放手,才平息了厲氏的動亂。”
季芷妗找到了厲埕致挪用公款的證據?
宋雲洱覺得有些無法置信。
她一直以爲是阿爽把資料交給厲庭川了。
“雲洱,我覺得,你得防着點季芷妗。她……我總覺得,這人心思太深。”貝爽提醒着宋雲洱。
宋雲洱點頭,“嗯,我知道了。我這疤怎麼樣?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貝爽回神,眉頭再次擰起,“雲洱,你的手術做的很不好。我建議你暫時不要懷孕,還有,你的輸卵管有些變形,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因爲結紮……”
“你說什麼?結紮!”宋雲洱“騰”的一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