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麗如的臉上,立馬浮起五個清晰的手指印,臉頰高高的腫起。
嘴角有血漬滲出。
“庭川!”季樹東一臉沉寂的看着厲庭川,沉聲道,“我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會做這事情。是我教妻無方,我愧對於你。你想要怎麼替雲洱出氣,我都無話可說!本來就是她的話!”
“季樹東!”雷麗如大聲的喊着。
“閉嘴!”季樹東喝斷她的話,狠狠的剮視着她,“你年紀一大把了,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讓我和芷妗怎麼面對庭川,怎麼面對雲洱!既然是你做錯事情,就得承擔相應的責任!雷麗如,你應該慶幸庭川今天是來家裏跟我們私下解決,而不是把你交給警察!否則,你就做好這輩子在裏面呆着的準備。”
“他憑什麼這麼對我!啊!”雷麗如指着厲庭川,一臉猙獰又扭曲的看着季樹東,“他還有沒有良心的?”
說着,猛的一個轉身瞪向厲庭川,咬牙切齒,“厲庭川,你就真這麼忘恩負義嗎?你忘記我們芷妗爲你做了什麼事情嗎?她爲了你,被那麼多人糟蹋了!還生下糖豆那麼野種!厲庭川,當年是你親口說的,你會對我們芷妗負責的,會對她和糖豆好的。甚至都是你讓她生下的糖豆!厲庭川,你說過的話,都是在放屁嗎?你現在是怎麼對我們芷妗的?你除了一次一次的傷她的心,還給過她什麼?”
厲庭川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冷冽的眼眸陰森一片。
“厲庭川,芷妗哪裏不如宋雲洱了?她對你的愛,只比宋雲洱多!當初,是她陪在你的身邊,陪你度過最難的日子。是她挺着個大肚子,照顧生病的你。宋雲洱爲你做過什麼?她什麼也沒做,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她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我不過只是讓人小小的教訓她一頓而已!”
雷麗如一副理直氣壯的瞪着厲庭川,那樣子就像厲庭川是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
“媽,你不要再說了!”季芷妗低着頭,垂垂欲泣。
厲庭川面無表情的直視着雷麗如,那一雙鷹眸,就像是一把利劍,凌射着雷麗如。
“如果不是看在芷妗的面上,你覺得,你們季家這幾年能這麼順風順水?季氏能發展的這麼快?”厲庭川陰沉沉的,一字一頓道,“而你,能當人人巴結奉迎的季夫人?我給你們季家的恩惠,足夠抵消對芷妗欠下的情!”
我給你們季家的恩惠,足夠抵消對芷妗欠下的情!
這句話,就像是是把刀,狠狠的扎進季芷妗的心裏。
所以,他對她,連一份情都沒有嗎?
季家,能有今天這般,全都是拜他大恩嗎?
庭川,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啊!
我要的不是你的恩惠,我要的是你的心,是你的人啊!
我要這些生意場上的恩惠做什麼?
季樹東聽着這話,臉色瞬間一片慘白,整個人僵硬如木頭。
他很清楚,厲庭川說的是事實。
五年前,季家雖也是大戶,在z市有着一席之地,但卻完全沒有現在這般強大。
很多合作,全都是厲庭川給的。
很多項目,如果不是看在厲庭川的份上,根本都不會跟季氏合作。
還有一些項目,是北家的。
北逸,自然也是看在厲庭川的面子上的。
以及保家跟他們的閤家,也是保臻看在厲庭川的面子上。
所以,如果厲庭川不再罩着他們,只要他一句話,不說別的,就北逸和保家的那些合作項目。
一旦取消,就抽走了季氏一大半的元氣。
“既然如此,那就……”
“庭川!”季芷妗一臉鄭重的喚住他,“我媽欠雲洱的,我替她還了!”
說完,只見她手裏的一把水果刀,猛的朝着自己的小腹處扎去。
“噗哧!”
刀扎破皮肉的聲音。
然後是殷紅的血,順着季芷妗的手汩汩的流出。
“啊!芷妗,你這是幹什麼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啊!你怎麼這麼傻啊!”雷麗如恐懼,害怕,心疼的尖叫聲響起。
看着季芷妗,想要去捂住她的傷口,可是看着那往外而流的血,卻又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季芷妗的臉色一片慘白,就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
臉上浮起一抹會心的淺笑,就那麼淡淡的看着厲庭川,很是虛弱的說,“庭川,對不起!我知道,說再多的對不起,也無法挽回我媽對雲洱造成的傷害。我慶幸雲洱沒事,如果雲洱有事的話,我只能拿命抵命了!庭川,你別怪我媽,行嗎?如果你覺得還不能讓你消氣的話,我再扎自己一刀行嗎?”
“芷妗,你不用這麼做!”厲庭川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波動,冷情的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之人。
季芷妗苦澀一笑,“那能怎麼樣呢?她是我媽!難道真的看着你對她動手嗎?她縱然有千錯萬錯,對我來說,她沒有錯!是我對你的感情,讓她佔了牛角尖。庭川,我愛你是我的事情,我不需你回報我感情。我心甘情願爲你做任何事情!五年前是,現在也是!我……”
“你不用說了,”厲庭川打斷她的話,“去醫院!”
“庭川,你答應我,不要再記恨我媽行嗎?”季芷妗一臉堅韌的看着他,“我保證,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傷害雲洱的事情。否則,我以命想抵!”
厲庭川深吸一口氣,轉眸看向雷麗如,冷聲道,“你應該慶幸,有芷妗這麼一個好女兒!否則,這次的事情,我絕不會這麼輕易罷手!如果再有下次……就沒這麼好說話了!程淄,走!”
“是,厲哥!”
“芷妗,芷妗,你怎麼樣啊!你怎麼這麼傻啊,怎麼能自殘自己的身體啊!”雷麗如心疼的看着季芷妗,“老季啊,你還愣着做什麼啊,趕緊送芷妗去醫院啊!”
季芷妗的眉頭擰了一下,鑽心的痛襲來。
然後只覺得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芷妗,芷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