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傾雪已經走至北逸的身邊,見他一聲不吭,也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那精緻絕美的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委屈。
“逸,我剛剛看到網上的視頻。容小姐……是不是傷的很重?”連傾雪望着北逸,那一雙明豔的眼眸泛起一層溼潤的漣漪,伸手去拉北逸的手臂。
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北逸的衣袖,但是被他毫不留情的避開。
連傾雪的手尷尬又僵硬的僵直於半空中,甚至於北逸還往一旁退開兩步,與她之間拉開一定的距離。
“怎麼?你很希望她傷重?”北逸陰冷而又狠戾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凌視着連傾雪,面無表情的反問。
連傾雪客毫不猶豫的搖頭,臉上那一抹委屈加深了幾分,“沒有,沒有!逸,你不要這麼想我。我真的沒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是關心容小姐,我真的一點都不希望她有事的。逸,我知道,她恨我,但是我從來沒有怨過她……”
“她不應該恨你嗎?”北逸涼涼的打斷她的話,那看着連傾雪的眼眸,沒有一絲的情意,唯只有厭惡與憎恨,還有冷情。
連傾雪的身子猛的瑟抖了一下,眼眶裏滲出了委屈又無辜的眼淚,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那般。
“逸,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如果當初……我一定不會答應的。”連傾雪低低的輕泣着,眼眶微紅,那表情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疼又憐惜。
再加之她那瘦弱的身軀,搖搖欲墜的,完全就是一副比西施還要弱不經風的樣子。
但凡是個男人,見着這樣的一幕,都會心生憐愛。
然而,北逸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情感波動,依然還是那般的冷情絕情。
“逸,我……”連傾雪見狀,那垂垂欲泣的表情更加的生動了,“我會跟奶奶說的,我們的婚姻到時候結束……”
“我們之間有婚姻?”北逸再一次面無表情的打斷她的話。
這下,連傾雪整個人僵住了,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位一般,僵硬的不行。
她的眼眸裏充滿了驚恐與害怕,想要抓住什麼,卻是什麼也抓不住,也無法抓住。
她就這麼硬邦邦的站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尷尬,失望,可悲與恐懼並存,卻又有着一絲不甘心。
“這裏不需要你的關心,也沒人希望看到你。”北逸冷漠而又絕情的說道,就連眼角也不曾瞥她一下,“還有,你回去告訴她。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不管是容音還是庭川,我都會給他們一個交待。你讓她們好自爲之!”
“逸,奶奶這麼做都是爲了我。”連傾雪急急的解釋,“你不要責怪奶奶,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奶奶年紀大了,她沒有別的要求,只是……”
“當然在怪你了!”容音陰沉着一張臉,冷冽而又凌肅的朝着這邊走來,“不怪你怪誰?!”
然後……
“啪!”
手起掌落,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在走廊裏響起。
甚至於嘴角還有血腥味傳來,耳朵更是“嗡嗡”的響着。
容音就這麼當着北逸的面,毫不留情的攉了連傾雪一個耳光。
連傾雪一臉震驚愕然又不可思議的看着容音,然後轉眸看向北逸,眼眸裏充滿了委屈與哀怨。
但,北逸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連一絲施捨的眼神都沒有丟給她。
“連傾雪,這一巴掌,是替雲洱打的!”容音冷情的直視着連傾雪,“你有本事衝着我來,別連累我身邊的人。這一巴掌,我都覺得打輕了。還有,你回去告訴鬱芸那老太婆,我容音等着她,隨時恭候她的大駕!她想要怎麼玩,我奉陪到底!她年紀一大把了,別把自己給先玩死了!”
連傾雪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着,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希望得到北逸一絲一點的關心,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行。
可,這顯然是她奢求了。
她這麼急匆匆的趕來醫院,也不過只是想借着這個理由,看一眼北逸而已。
她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他了?連傾雪已經不記得了,久得就像是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般。
她只是想要得到他的心,想要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關心而已,爲什麼就這麼難呢?
容音,這個女人,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她這一生都在奢求的。
這一個巴掌,不僅打在她的臉上,更是打在她的身上,她的心上。
容音,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容小姐,奶奶只是想要兒孫繞膝。”連傾雪強忍着心裏的那一份屈辱與不甘,幾乎用着請求一般的語氣哀求着容音,“容小姐,你沒有父母長輩,這種情感你不懂。你勸勸逸,不要和奶奶作對。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親祖孫!我保證……”
“你保證?”容音打斷她的話,笑的一臉溫情而又嬌豔的看着連傾雪,“北太太,你拿什麼保證呢?哦,我忘記了,你是北太太,這個身份便是足夠了。不過,你既然是北太太,又是北爺最愛的妻子,爲什麼要這麼低聲下氣的求我呢?”
說着轉眸看向北逸,挑釁中帶着冷嘲熱諷,“北爺,你最愛的妻子在求我呢?我有這個資格和身份嗎?我剛剛還打了你最愛的妻子一個巴掌呢,你是不是得爲你最愛的妻子作主出氣啊?”
北逸直視着她,那一雙深邃沉寂的眼眸,就像是染了墨一般,黑的可怕駭人。
“齊進,帶她去手術室!”北逸對着身邊的保鏢冷聲說道。
“是,北爺。”齊進點頭,對着容音很是恭敬的說道,“容音姐,請!”
容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北逸,沒有說話,只是笑的陰森幽冷。
“逸,你不要怪容小姐。”連傾雪嚶嚶的低泣着,“這一巴掌,我心甘情願挨的。只要你不和奶奶動怒,就算容小姐要了我的命,我也願意。”
“你以爲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