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君蘭的臉上揚着友好的微笑,更笑的一臉客氣的看着季芷妗。
那一雙眼眸,卻是不着痕跡的打量着,似乎是在探索着什麼。
宋雲薔則是噙着一抹怪怪的笑容,這笑容讓季芷妗有些不自在。
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這母女倆。
季芷妗很快斂去臉上的表情,換上一張同樣得體又友好的微笑,“宋太太,宋小姐,這麼巧?怎麼沒見鍾先生?聽說宋小姐與鍾先生好事近了,恭喜啊!”
“謝謝,季小姐有心了。”宋雲薔笑盈盈的看着季芷妗,“季小姐看起來,心情不錯,是否也有好事?”
這話,有些耐人尋味,又帶着幾分挑釁。
“對啊,是有好事啊!”季芷妗笑若春風,“不打擾宋太太與宋小姐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季小姐!”季芷妗正準備邁步離開之際,朱君蘭喚住了她。
“宋太太還有事?”季芷妗淺笑看着朱君蘭。
朱君蘭淡淡的一笑,走至季芷妗身邊,“沒什麼,就是替雲洱謝謝季小姐。”
“嗯?”季芷妗一臉茫然的看着朱君蘭,“宋太太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不懂沒關係,以後會懂的。”朱君蘭一臉神祕的說道,“雲洱不在的這五年,有勞季小姐替她照顧厲總了。不過現在既然雲洱已經回來了,季小姐也該功成身退了。”
季芷妗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倒是沒想到宋太太這麼關心雲洱啊!看來,宋太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很合格的繼母。我會跟庭川提一下的,不管怎麼說,我的話在庭川面前還是有一定的作用的。對了……”
突然之間頓住,一臉詭異又高深的看着朱君蘭,然後又掃了一眼宋雲薔,“聽說宋小姐把宋氏和厲氏之間的合作搞砸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宋雲薔,語氣中透着幾分嘲諷與奚落。
聞言,宋雲薔的臉色往下一沉,一臉氣憤的瞪着季芷妗。
這段時間,她聽得最多的就是因爲這件事情的責備。
就連老太太都有些在責備她了。
“需要我在庭川面前替你們說說好話嗎?又或者是幫你們跟雲洱調節一下親情?”季芷妗帶着幾分囂張的看着母女倆,眼眸裏是有着抹不去的得意的。
“季小姐有心了!”朱君蘭笑盈盈的說,“這是我們一家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可以自己解決的。雲洱不管怎麼說,都是宋家人,是雲薔的妹妹。她還分得清親疏。既然季小姐還有事,那我們也不打擾了。下次雲薔和鍾饒的婚禮,還請季小姐賞臉。”
“當然!一定!”季芷妗微笑着點頭,又深不可測的看一眼宋雲薔後邁步離開了。
“媽,你怎麼跟她那麼多話?”宋雲薔一臉不解的看着朱君蘭,“你還跟她提起宋雲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麼了?”
朱君蘭勾脣神祕的一笑,眼眸陰惻惻的盯着季芷妗消失的方向,“當然要跟她多說一會話了,要不然怎麼把她的聲音錄下來?”
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季芷妗。
她之前還在擔憂着,該怎麼得到季芷妗的聲音。
季芷妗,到時候可就不是你主動了,不是你牽着我們的鼻子走了。
“雲薔,走!”朱君蘭得意的一笑,“我們去找個專業的人,對比一下那個人與季芷妗的聲音。只要證實她們是同一個人,那就不是她季芷妗說了算,不是她占主導地位了。”
宋雲薔恍然大悟,朝着朱君蘭豎起一拇指,“媽,你真是太牛了!”
季芷妗坐在自己的裏車,並沒有立馬啓動車子,而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方向盤,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她在想着朱君蘭與宋雲薔母女倆的話。
宋雲薔不過是個草包,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倒是朱君蘭那個女人,不容小覷。
她能從一個農村婦女,打敗丁淨初一個豪門千金,這些年來一直深得宋立新與宋老太太的信任,便足以說明她的手段有多高。
論長相,她不及丁淨初。
論身份,她還是不及丁淨初。
論能力,她還是不及丁淨初。
論學識,同樣不及丁淨初。
可她就是得到了宋立新這個男人的心,讓宋立新爲了她,心甘情願的拋棄丁淨初,謀奪了丁家的財產。
所以,朱君蘭這個老女人,手段不輕。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跟自己閒聊這麼久的,還提起宋雲洱。
朱君蘭這個女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所以,她剛纔的目的是什麼?
季芷妗的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眼眸黑沉。
猛的,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眸裏閃過一抹慌張與凌亂,還有幾分恐懼。
該死,她該不會是要……
可別是她想的那般。
但,是又如何呢?
朱君蘭,你就算真的確定了,那又怎麼樣呢?
大不了就是撕破那一層僞裝的皮而已,反正她也沒打算一直這麼裝下去。
既然大家目的一樣,那就沒必要藏着掖着,攤開了把話說清楚了,還更好做事了。
朱君蘭,希望你真是這麼想的,有這麼一點本事,而不是讓我失望。
我等着你!
季芷妗朝着酒店的方向陰惻惻的瞥去一眼,啓動車子,駛離。
b市離z市較遠,飛三個小時行程。
厲庭川到b市時,已經是下午一點。
與他同行的除了程淄還有杜宵,耿安在公司坐鎮。
程淄邊走邊與厲庭川彙報着這邊的項目,以及對方這次毀約的原因。
厲庭川的臉色沉寂的可怕,漆黑漆黑的,透着一抹冷冽與凝肅。
一絲不苟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的成熟有魅力。
程淄已經安排了這邊的人過來接機。
三人邁着大步,朝着機場外面走去。
“姐夫?”清洌而又幹淨,激動中帶着幾分不是很確定的聲音響起。
聞聲,厲庭川轉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