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
是一對袖釦。
四葉草形狀的袖釦,一看就不是特別的名貴,但是卻十分用心。
細看之下,還能從裏面隱隱的看到一個字母“c”。
厲庭川的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深邃冷寂的眼眸,陰沉沉的不見底,又有一種冷情寡慾的樣子。
“啪”的一下將盒子合上,邁步朝着樓梯走去。
打開房的一個抽屜,欲將盒子丟進去,卻又沒捨得用丟的,而是小心翼翼的放進去。
抽屜裏,還有另個一個盒子。
厲庭川拿起那個盒子,打開。
裏面是一個戒指。
準確來說,是對戒中的一個。
半個心形的,正中央有一個淺淺的字母“e”。
戒指是宋雲洱自己設計的,一對。
只有一對合在一起的時候,纔是一個完整的心。
厲庭川的這個上是“e”,另一個在宋雲洱手裏,上面是“c”。
她說:厲庭川,這叫你的心裏有我,我的心裏有你。只有我們兩個的心緊緊的貼在一起,纔是一個完整的心。
她說:厲庭川,記得一定要好好的保護着我的心,別弄丟了。丟了可就沒有了。
她說:厲庭川,不管任何一個丟了,這顆心都不再完整了。我只想要一個完整的心,就這麼簡單而已。
這個戒指,是她親手給他套上的,還是用強勢的態度給他套上的。
她說:厲庭川,戴上這個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管好自己的這半顆心,不許看別的女人一眼。因爲,你只有半顆心,另外半顆在我這裏。
宋雲洱,我把這半顆心守住了,你呢?
你的心在哪?
厲庭川直直的盯着那枚戒指。
當初,在得知宋雲洱與別的男人一起離開,把他給甩了的時候,他是不接受的。
他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樣,該怎麼處理着事情就怎麼處理着事情。
就像宋雲洱還在他身邊那樣。
這枚戒指,他也一直不曾摘下。
因爲他要守着自己的心。
直到後來,看着照片裏,那一張一張,她笑的燦爛如花般的偎在別的男人懷裏,而她的手上,早已沒有了那一枚戒指的時候,他才下決心把它摘了。
摘下戒指的時候,就像是把他的心給劈成兩瓣,那種痛,無法用言語形容。
這些年來,他強逼着自己把宋雲洱這個女人忘記。
把這枚戒指放在這抽屜裏,他甚至都覺得,他已經快要忘記了。
可,她卻又突然之間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裏。
宋雲洱,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厲庭川“啪”的一下,將盒子合上,將兩個盒子擺放在抽屜裏,將抽屜鎖上。
這一刻,他再一次將自己的心也一併鎖上了。
這一夜,厲庭川一夜沒閤眼,就這麼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一臉漠然又恍惚着,一支菸接着一支菸的抽着。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煙,偌大個書房,一片煙霧繚亂,嗆人的很。
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誰讓他犯賤,非湊上來讓我糟蹋!”
手機響起時,厲庭川依舊怔怔的一臉茫然又呆滯的坐着。
瞥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冷冽的眼眸,又是陰森了幾分。
電話是宋雲洱打來的。
拿過手機,冷冷的接起,“有事?”
宋雲洱聽着這般冷漠又孤傲的聲音,怔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厲庭川,我……想今天出院,可以嗎?”
“我不是你的什麼人,你的事情也不需要向我徵詢意見。”厲庭川冷冷的,涼涼的說,“宋雲洱,從現在起,如你所願,我們形同陌路!”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宋雲洱拿着手機,耳邊還回響着他的話“宋雲洱,從現在起,如你所願,我們形同陌路”。
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心一陣一陣的絞痛着。
然後彎起一抹淡淡的淺笑,那是堅強的,堅韌的。
這樣挺好,宋雲洱,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嗎?
這樣,厲埕致就不會對你下手,拿你威脅厲庭川了。
對,這樣是好的。
只是爲什麼,她的心卻那麼的痛,那麼的痛,就像是生生的被撕開了一樣,怎麼都合不起來了。
“宋小姐,你怎麼了?”趙姨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宋雲洱回神,朝着趙姨嫣然一笑,“沒什麼。趙姨,這一天麻煩你,也辛苦你了。厲庭川說,我可以出院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厲先生說你可以出院了?”趙姨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她,然後彎彎的一笑,“那也好,這個毛病啊,我們得長期養的。我們回家,以後趙姨慢慢的幫你把這個毛病給養好了。”
“趙姨!”宋雲洱笑的很是客氣的看着他,“厲庭川說了,以後我和他沒有關係了。所以,你不跟你回別墅,你回去吧。我也得回家了。”
“這不可能啊!”趙姨一臉震驚的看着她,“宋小姐,你是不是……”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宋雲洱笑盈盈的說。
趙姨自然得打電話去問人,不過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以後都不用再管宋雲洱的死活。
這下,趙姨更是疑惑了。
這兩個人又是怎麼了?
但,厲先生都這麼說了,趙姨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囑咐了宋雲洱一些注意的事項。
宋雲洱一一應着,然後離開。
她沒有回出租屋,而是直接坐車去了公司。
昨天已經請一天假了,今天必須得上班。
這五年,不管再痛,就算是痛的快死過去了,她照樣還是把每天的事情都做完。
在那個地方,可不存在人情這兩個字。
又或者是宋家人在裏面打過招呼了,總之就是這五年,裏面的每一個人都特別的“照顧”她。
在大廈門口,宋雲洱遇到章誠效。
“雲洱,身體怎麼樣?好多了嗎?不行的話,再休息一天。”章誠效一臉關心的說。
“謝謝,沒事了。我可以正常上班。”宋雲洱朝着他清淺一笑。
不遠處,厲庭川坐在車裏,雙眸陰森森的盯着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