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樣子,很是撩人。
那一隻修長的手,輕撫着自己的下巴,玩味,狹促,挑釁,張揚,還有一抹幸災樂禍的樣子。
鍾饒趕緊鬆開宋雲薔,一臉詫異的看着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保臻,看着他那深不可測的笑容,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和保臻,沒有交集也沒有過節,可以說是兩條平行線,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交錯的可能。
可,保臻這是什麼意思?
宋雲薔的臉上浮起一抹嬌羞,往鍾饒的身後躲去,就像是一個深閨大姑娘被人看了隱私去那般,很是尷尬又不自在。
我去!
保臻丟了一個白眼過去。
這樣子,怎麼像是他佔了那誰的便宜似的?
他的眼光還不至於這麼low,看上這麼一個貨色。
宋立新的女兒又怎麼了?在他眼裏,連個屁都不是!
“保少爺,這麼巧,也來這裏喫飯?”鍾饒揚起一抹職業的友好微笑,很客氣的與保臻打着招呼。
保臻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不來這裏喫飯,難道還來這裏泡妞啊!”
鍾饒的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尷尬,不知道爲什麼,保臻這話聽着就是有一種打趣他,奚落他的感覺。
“如果保少爺願意,也不是不可以!”鍾饒強撐着臉上的笑容,依舊很客氣的說。
“嗤!”保臻一聲冷笑,斜斜的睨了一眼半個身子躲在鍾饒身後的宋雲薔,“帝宮裏隨便一個女人也比這貨色強,本少爺的眼光還不至於跟蒙了一層屎一樣!”
鍾饒的臉色立馬就漆黑了,然後又墨綠了。
自然,宋雲薔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氣的都快漲紅了。
拿帝宮的那羣女人跟她比!
“保少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雲薔應該沒得罪過你。”鍾饒本正經的看着保臻沉聲道,“所以,保少爺這話中帶刺是什麼意思?”
保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一張妖嬈的臉還是那麼似笑非笑的睥睨着兩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哦,本少爺高興啊!見不得公衆場隨地拉狗屎啊!怎麼着啊,你有意見嗎?”
囂張,狂妄,不可一世,孤傲,猖獗所有的表情全都在他的臉上赤條條的展露着。
宋雲薔氣的恨恨的咬着牙,“保臻,我和自己的男朋友親密,礙着你什麼事了?你要看不過去,你別看,我們沒逼着你看!”
“嘖嘖嘖!”保臻輕嘆着,嗤笑着,一臉嫌棄的搖頭,不緊不慢道,“哦,要親熱啊,回你們自己狗窩去。想怎麼摟摟抱抱摸摸都沒關係啊!但是在這公衆場所,你就礙着本少爺的眼了。傷風敗俗,有礙觀瞻!鍾少爺,鍾市長沒教過你嗎?”
鍾饒的臉色漆黑漆黑的。
如果他還看不出來,保臻這是故意爲難他,在找他的茬的話,那就真是太沒眼力了。
“多謝保少爺提醒,鍾饒謹記!”鍾饒一臉凝肅的看着他,拉過宋雲薔就走。
“鍾饒……”
“雲薔,別說了。”鍾饒打斷她的話。
保臻繼續倚牆而立,噙着他那抹詭異的陰笑,森森的看着兩人。
沒有理會,繼續一份一份的簽着文件。
又一條信息進入。
厲庭川擰了下眉頭,眼眸深寂幾分。
放下手裏的筆,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捏了捏鼻樑。
程淄推門進來,手裏拿着一份外賣,“厲哥,我給你點了外賣。”
“放着。”厲庭川冷聲道。
“厲哥……”
程淄還想說什麼,厲庭川的手機響起。
電話是季芷妗打來的。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厲庭川的眉頭又是擰了起來,並沒有要去接的意思,似乎有些煩躁。
“你接。”指了指手機,對着程淄道。
程淄點頭,拿過手機接起,“你好,季小姐。”
電話那頭,季芷妗微微一怔,“程淄,怎麼是你接的電話?庭川呢?”
“厲哥還在開會……”
“那你怎麼沒去開會?”季芷妗打斷,語氣中滿滿的都是狐疑。
季芷妗很明白程淄的身份,作爲厲庭川的特助,怎麼可能厲庭川在開會,程淄卻在他的辦公室。
“厲哥讓我來拿一份文件,正好手機響起,我看是你的電話就接了。季小姐是有什麼事嗎?我幫你轉給厲哥。”
“哦,”見他這般說道,季芷妗算是相信了,但應的有些勉強,“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怕他又不按時喫飯,想打個電話提醒他一下。”
“好的,我會將季小姐的好意轉給厲哥的。”程淄很嚴肅的說,“厲哥還在等我的文件,我就不跟季小姐聊了。”
說完,掛斷。
將手機遞於厲庭川,“厲哥,季小姐說,怕你又不按時喫飯,打電話是想提醒你。”
“嗯,”厲庭川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腦子卻全都是昨天宋雲洱那個女人逼着他喫飯樣子。
那個樣子的宋雲洱,纔是他的宋雲洱,是五年前宋雲洱。
可……
最終,兩人又是再一次不歡而散了。
她不願意離開那個男人。
而他,卻是口不擇心。
厲庭川接過手機時,不小心劃開了界面。
然後……
那一張臉,幾乎是那麼一秒鐘的功夫,迅速的凝結起了寒冰,冷颼颼的,刺骨的涼。
照片裏,宋雲洱與鍾饒面對面站着。
鍾饒一副深情願對的看着宋雲洱,宋雲洱同樣看着他。
就算眼眸裏並沒有鍾饒那般的深情,卻也是……心甘情願的樣子。
背影,很明顯是飯店的走廊。
該死的女人!
厲庭川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眼眸裏迸射出熊熊的怒火,整個人都快要燃起來了。
死性不改!
宋雲洱,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還要勾引多少個男人!
“騰”的一下,厲庭川起身準備離開。
“厲哥,你還沒喫飯。”
“你不是很會搬救兵嗎?”厲庭川陰陰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是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