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西城，連你也不要我了，對不對……”夏奈兒沉默地咬了下脣瓣，問，“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好好地過下去嗎？”
“夏奈，我不是不要你……我要不起你。”
牧西城眼圈也微微地發紅：“當然，我會活，你用腿給我交換的自由，我怎麼敢再輕賤？！”
“你保證，你會活下去。”
“保證。要我發誓麼？”
“牧西城，你不要騙我。”
牧西城輕輕笑了：“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夏奈，我捨得騙你麼？”
“你有，”夏奈兒雙手捧着牛奶杯，“如果當年你不是替我媽媽背黑鍋……”
“你只會更痛苦而已，未必我們就能走到一起。”牧西城突然站起來，大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讓夜晚的風流通進來。這裏的空氣太悶，太壓抑。
大概這輩子夏奈兒就不屬於他，或者他生來就不配有幸福的。
如果他有騙她，也是迫於無奈，想讓她的痛苦減到最輕。拼盡全力保護她。
夏奈兒眼睛微微朦朧，盯着那個背對着她的身影……
“牧西城，有了自由以後，你去哪？”
“大概……去一個永遠不會打擾你的地方，不會再給你添任何的壓力和負擔。”牧西城的手緊緊攥着窗柩，“我不想成爲你的枷鎖。”
這樣就好了，牧西城能有他自己的追求就好。也應該爲自己活一次了。
“可是我現在也不能回去找蘇世捷，”夏奈兒將淚水隱下去，“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雙腿這個樣子。”
“拜託，我不想讓蘇世捷爲我擔心。”
牧西城眯起眼睛，嘲弄地勾了勾脣角：“夏奈，你真是傻瓜。”
是啊，她是個傻瓜，所有人都說她傻。
“以後，不要再那麼傻傻的善良，多爲你自己想。”牧西城說出和蘇世捷類似的話。
“嗯。”
“既然你不想讓他擔心，等你的腿好了，我再親自把你送回蘇家酒莊。”
“牧西城這是你想好的嗎？”夏奈兒確定地問，“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啊……”
“我想得很清楚。”
“嗯，不用你親自送了，我等腿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頓了頓，夏奈兒補充，“蘇世捷不喜歡看到你，我怕你們見面會吵架，還是彼此都不要見面吧。”
她的腿好的時間，和何秀子佈置讓牧西城逃亡的時間差不多。
正好，她可以再多彌補一些。
“這一段時間，讓我留在你身邊，最後爲你做點事吧牧西城？”夏奈兒儘量語氣輕鬆，“我總覺得，我爲你做的太少。”
牧西城終於忍不住轉過臉來看着她，那雙眼眸漆黑的。
“夏奈，你這樣引~誘我，你明知道我有多難以拒絕。”
“那就不要拒絕了啊。你也知道我是個負罪感很重的人，你也希望我以後能走得輕鬆吧？”夏奈兒澀然地笑着，捧着已經冷卻的牛奶往嘴裏送了一口。
她真的想安安心心地離開……沒有一絲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