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帶她來，是想讓她回憶過去？
凝神間，夏奈兒的鞋被脫了。
牧西城握着她蔥白的腳踝，給她換溜冰鞋。
夏奈兒慌忙把腳抽開：“我自己換吧，你穿你的就好了。”
她開始懊惱自己爲什麼沒穿裙子出來？這樣她就可以打着不方便的藉口拒絕了！
進了溜冰場，夏奈兒一直抓着邊緣的扶欄慢慢地走。
果然三年沒玩這個，生疏了，就連抓着扶欄都會不停地失去平衡。
而牧西城，就像專業的花樣溜冰選手，在冰場上如履平地……
一個閃身，他滑到她面前，把身上的外套拖下來，披在她身上。
因爲冰場裏冷氣十足，只有不停運動才能驅趕那種冷氣，像夏奈兒一直在原地磨蹭，只會越來越冷的……
“謝謝。”夏奈兒呼了一口氣，看到白霧在眼前瀰漫。
“忘了溜？”
“嗯。”
“把手給我。”
夏奈兒搖了搖頭，牧西城還是執意地把她的手拿過去，帶着她繞了冰場一圈……
夏奈兒的頭髮飛了起來，因爲他的技術很好，可以帶動她的平衡。
這種飛翔的感覺真好，剎那間，可以忘記所有的煩惱。
身體變得很輕，連同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飛翔中，夏奈兒看到牧西城溫潤的側臉，又升起一種恍惚的錯覺。
爲什麼總是覺得時光並沒有帶走他，他依然停在從前的回憶裏，一點都沒有變過？
夏奈兒沉默咬脣——果然他帶她來這個溜冰場的原因，就是想像三年前那樣，故技重施？
雖然她依然怕摔跤，但她並不會同以前那樣，因爲怕摔跤，就對他妥協。
那時，她是因爲對他有着喜歡，也願意去喜歡他……
可是現在，她有太多的牽絆，他們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
……
牧西城突然用力一拉，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裏。
冰場裏的燈光四射……
牧西城緊緊地抱着她，雙手像鐵，箍着她，那麼大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與他融爲一體。
夏奈兒試探地掙扎了一下，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輕輕響在她耳邊——
“夏奈。”他喚她。
夏奈兒深吸了口氣：“我在，有什麼話你說吧。”
“我真希望還在過去。”
“……”
“你是不是還愛着我呢？”他居然又重拾起這個問題。
夏奈兒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裏，微微嘲諷道：“你覺得可能嗎？”
在姐姐發生了那種事以後，爸爸因爲她而死去……
就算有再多的愛，都會消失貽盡。
“三年前的事，是意外。”牧西城拿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擡頭，看着他，“讓你姐姐發生那種事情，你知道，我比你更難過。我只要一想到，那天如果不是你姐姐替你受過，被踐踏的是你，我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夏奈，我難過了整整三年，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