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愣了愣：“我去找醫生問問詳細情況。”
景佳人站在病牀邊，看着西門龍霆痛苦的樣子，她也很痛。
她是第一次看到西門龍霆發病疼痛的樣子……
以前他痛，故意藏起來不讓她看見；而住院後他痛，她也沒有一次機會看見。
原來胃癌痛起來會這麼的痛苦，她從來都不知道，甚至沒有想象過。
“威爾遜！”西門龍霆深深皺着眉，“帶她出去！”
“我不出去……”
景佳人陪在牀邊，握着他緊抓着鐵欄的手：“我就在這兒陪着你，哪裏都不去。”
“出去。”他疼痛地怒吼。
“不去。”
“滾！”他的嗓音震響着，如同野獸痛苦的嘶嚎。
景佳人更緊地握着他的手：“要不要給你找個布咬着？你這樣會咬破嘴脣……”
難怪他的脣有傷口，她昨晚親吻他的時候，還以爲是因爲乾燥裂開的。
因爲胃癌不能喝水，最多是漱漱口，或者將脣皮打溼，所以經常會處在乾燥的狀態。
“出去，滾出去……”他把臉別向窗那邊。
景佳人的心撕扯地疼痛着：“威爾遜，你找乾淨的布條過來，麻煩你快點。”
威爾遜看看西門龍霆，又看看景佳人，最後還是選擇了聽從後者。
景佳人的手，顫抖着擦拭着西門龍霆額頭上的汗水：“抱着我吧？”
“……”
“你以前不是說我有治癒疼痛的效果？抱着我，你或許就沒那麼痛了。”
景佳人伸手去抱他……
他抗拒地甩開她的手：“滾，我叫你滾出去！不想死就給我滾！”
景佳人主動探過身子，抱住了他。
他被她柔軟的身體覆蓋着，只要他稍加用力，或許就會扼斷她的骨骼。
他強行地壓下那痛處，狠聲：“蠢女人你真是不怕死？”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
“爲了我，克服病痛？”景佳人輕柔地抱着他，“忍忍就過去了，你會好起來的。”
西門龍霆的短髮被汗水打溼，英俊的睫毛下疊，在眼瞼下方投下輕顫的陰影。
景佳人抱緊了他的身體：“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
“你會活，爲了和我在一起。我們都會活着。”
西門龍霆的呼吸拖曳得極長，喉嚨裏溢出模糊不清的鳴痛。
但是，沒有起初那麼激烈了……
他在跟身體的疼痛抗爭着。
景佳人知道，克服癌症最重要的是心態，他不可以先放棄自己。
“西門龍霆，聽見我的話了麼？”
西門龍霆烏紫的脣顫慄着：“聽見……”
“我愛你。”她靠在他的肩頭上，眼睛迷霧一般，“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你。”
他悶聲地哼道：“不是最倒黴？”
“如果有下輩子，”景佳人抑制着哽咽，“我再也不要遇見你，再也不愛你……”
西門龍霆的身體僵起：“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