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還在用指甲嵌成兩半。
實際上以他能感覺到的半釐米的神識,在如此黑暗的空間裏,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這一切。
幾乎比白日裏,肉眼看到的還要清楚一些。
或許這就是神識的奇妙之處。
這一塊在他指甲縫裏的獸肉,相當於他之前喫的十分之一左右。
如果那種感覺也只有十分之一,那我應該還能忍。他心裏這樣想着,試圖減少心理上的巨大壓力。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再出現之前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在將它送向嘴裏的時候整個右手都在顫抖着。
“琢兒,無論馬上發生什麼,你一定要抓緊我。”他的小拇指就停在嘴邊,語氣明顯有些僵硬。
實際上他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
“你不用擔心我。”
琢兒也感覺到他此時的不平常,雙手下意識的摟緊了他些。
後來連動都不敢動,生怕打擾到他。
沈傑在這一粒肉入口的瞬間,雙腳和左手死死的抓在巖壁上。
如果琢兒看到他此時的表情,就好像見到極其恐怖的東西,臉色都有着扭曲了。x
那種渾身灼燒的感覺幾乎如他所想,順着他的喉嚨降臨在他的肚子裏,然後順着之前被貫通的經脈,迅速延伸到全身。
甚至衝破了他表層的肌膚。
那種極端痛苦的感覺如約而至,沒有比之前少哪怕一絲一毫。
琢兒就感覺旁邊好像多出了一個火爐,她碰到他身體的的手臂肌膚就好像被鐵塊燙了一下。
她無意識的就鬆開了,要不是她反應過來,差點連人掉下去。
就是隔着兩個人的衣服,這種感覺也很不好受。
琢兒根本就不知道,沈傑此時渾身肌肉都在不停的顫抖。
他這是把全身所有力氣都用上了,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在身體僵,硬到了一定程度後,出現的自然反應。
沈傑就感覺自己不行了,他想放手。
或許就算掉到深淵裏,砸在石頭上,都比現在要好受的多。
他心裏好想就這樣自殺了之。
這個時候外在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他活得實在太痛苦了,幾乎把他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苦痛加在一起都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特別的突然。
等到他終於敢喘口氣,整個人靜止在了牆面上。
或許是之前緊張到了極點。
這一刻他的表情反而平靜了不少,臉上的汗水順着巖壁淌了不到幾釐米,就被吸收了進去。
這道厚重的喘,氣聲,就好像電視裏,在大腦特別昏沉的時候,聽起來特別的虛幻而不真實。
“沈郎,你怎麼樣了。”x
琢兒見他身體恢復了正常,滿臉的擔憂。
她多想看一下他此刻的樣子,好好擁抱一下他。
這道聲音就好像隔了千米的距離,還帶着幽幽的回聲。
他過了好一會兒,體力逐漸恢復了過來。
而且這種增強來的太快。
就好像烈酒一衝上頭,後勁極大。
他現在急切想找一個宣泄的途徑。
“琢兒,你抓緊我,我們現在往上爬。”
他急忙催促道,感覺隨時都快要爆炸了一樣。
琢兒觸摸到兩人相觸的地方黏黏的,還有一股子的血腥味。
她很擔心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問題。
不過她現在已經餓的頭腦發昏的厲害,明顯已經自顧不暇了。
尤其是長時間保持這樣一個鎖緊的動作,對她一個普通女子來說,能夠保持到現在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不得不說這種高強度的攀爬對於能量的消耗快到了一定程度。
沈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爬了多遠,要不是肉身在兩次龍肉下又提升了數倍,他現在估計雙手都要磨的潰爛不堪。
尤其是兩雙鞋子,前頭早就被踢出了洞,幾個大腳趾露在外面。
表皮被磨出了一些血痕,同時也在自動修復着。
他記得當時掉下差不多用了五六分鐘左右。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是一帆風順,基本時時都會遇到巨大的空氣阻力。
這個高度要是放在外界,得有近萬米之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