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楊天開口道:“醫者仁心,若沒有高尚的醫德,就算你空有一身妙手回春的醫術,也不值得的讓人尊敬。”
“就拿這位小二哥來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以你代神醫的名望和架子,是絕對不屑爲他治病,就算是今日出手解除他的病情,也只是爲了比試,展現你的鍼灸水平。”
“你才懶得在乎他的病因,更不會關心他是否能徹底康復,這已經違背了一個醫者該有的仁心,問診病因,替患者解除病根,纔是一個合格的醫者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楊天囉囉嗦嗦一番話,看似很有道理,但卻也超出了在場這些武林高手的認知,這是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誰又在乎普通人的生死。
醫者仁心,這種高尚的醫德情操的確可敬可佩,但代不凡見死不救,也沒人能說他什麼。
“你這混蛋囉囉嗦嗦,哪來的狗屁道理,技不如人,少弄這些歪門邪說。”腳踏地齜牙咧嘴,惡狠狠的說道。
楊天看了眼代不凡,後者臉色深沉,顯然也是覺得楊天在胡攪蠻纏,捨本逐末,現在比的是醫術,並不是探討醫德。
“小二哥,你叫什麼名字?”楊天也不再多說,看向店小二問道。
“小的李二狗。”店小二受寵若驚,更是心裏涌動着一股暖流,這種高高在上的強者人物,竟然也心平氣和的與他說話,他甚至感到鼻子發酸,被人尊重的感覺,讓他想哭。
“好的,李二狗,現在閉上眼睛,放鬆心情。”
楊天點點頭,手中突然多出幾道金芒,電光火石間一枚金針刺入了李二狗的穴位上,李二狗頓時感覺到一股酥麻,卻是沒有任何疼痛。
隨即楊天出手如電,雙手翻飛,一枚枚金針準確無誤的刺入了李二狗身體的幾處穴位。
金針粹穴,眼花繚亂的施針手法像是天女散花,玄陽真氣也是涓涓流動,隨着一枚枚金針粹穴,玄陽真氣也被渡入了李二狗的體內。
先前楊天出針,代不凡還並未在意,只是很快,他的眼神便微微一凝,最終露出震驚之色,瞪大了眼睛。
萬紫媚和頭頂天等巔峯強者的眼力自然不俗,很快也發現了楊天的出針手法端的是高明,何止是嫺熟,簡直是登峯造極,快的他們也只能撲捉到痕跡。
而且似乎有一股炙熱的生機氣息在楊天手中瀰漫,籠罩着李二狗。
李二狗原本灰白的面色竟然也浮現出紅潤之色,整個人的氣色也是越來越好。
隨着楊天將十二金針收起,李二狗整張臉都變得赤紅,渾身更是冒着騰騰熱氣,全身血液都似乎沸騰了一般,他一蹦一米多高,大喊大叫着撕開了上衣。
所有人看向李二狗排骨般的上身,從他每一個毛孔內,都排泄出了細密的黑色粘稠之物,散發着陣陣臭氣。
芸兒姑娘等百花門弟子一個個捂住了口鼻,噁心的皺着眉頭,紛紛扭頭不再看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
但萬紫媚和頭頂天等人,卻是目光中逐漸流露出震驚之色,像是見鬼了一般。
代不凡也瞪大了眼珠子,嘴裏喃喃自語:“補虧虛,泄邪氣,五腧通暢,舒筋絡,活氣血,針法刺穴,亦能洗精伐髓,好一門出神入化的針法。”
以她們這些強者的眼力,自然看得明白,此時的店小二身上排出的是垃圾和污穢,身體已經是脫胎換骨,尋常人的那些小毛病,已經是徹底清除,現在的體質,就算是來習武,也是有了良好的基礎。
洗精伐髓,這是任何一個練武之人都要經歷的基礎階段,但往往需要大量的珍貴藥草和各種洗精伐髓的藥方,才能完成。
而不同的藥草方子,以及藥草的珍貴等級,也決定了效果強弱,可他們從未聽說過,利用金針刺穴,竟然還能達到洗精伐髓的效果,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駭人之事。
“你是怎麼做到的?”代不凡身形一晃就衝到了店小二身邊,一邊圍着店小二打量,一邊神情震撼的問道。
他號稱神醫,在醫道之上,自然是造詣非凡,可這種手段也是讓他震驚,同時生出強烈的求知慾望。
楊天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不以爲然道:“就算告訴了你,你也辦不到。”
“胡說八道,以老夫的醫道能力,這天下豈能有老夫辦不到的事情。”代不凡一瞪眼珠子,只是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底氣漸漸不足,老臉現出一絲尷尬。
他臉皮再厚,此時也不敢再在楊天面前自傲了,至少楊天在針道手法上,水準就遠在他之上。
“這是老夫的獨門心法,修煉不易,以這種手法治病救人,不僅耗損功力,還耗損生命之氣,損耗自身壽命,你就算學會了,你會用這種手法救人嗎?”楊天撇嘴道。
代不凡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話來,雖然覺得楊天的說法有些誇大其實,可他先前也的確感應到了楊天金針上流動的生命氣息。
而此時楊天又是一頭汗水,明顯消耗很大,也不像是胡說八道。
他代不凡此生精研醫道,如癡如醉,可卻沒有醫者天下的胸懷和品質,這種耗損自身壽命的針法手段,那自然是不可能用來救人。
萬紫媚此時一臉感慨,眼神中流露出欽佩之色,比起代不凡的見死不救,楊天這份捨己救人的品德,更是讓人敬重。
“膽包天朋友,您的醫德和品性,老身佩服。”萬紫媚瞥了眼代不凡,心中也是暗自鄙夷,和這個膽包天比起來,代不凡的確沒資格稱爲神醫。
頭頂天和腳踏地也是面面相覷,無話可說,哪怕他們心裏傾向於老朋友代不凡,可兩人最起碼的公道和廉恥之心還是有的。
代不凡現在根本不用出手,他們也明白,代不凡輸了。
“在鍼灸手法上,老夫不如你。”代不凡沉吟了片刻,也是微微點頭,倒也沒有厚着老臉不認賬。
“但你污衊老夫是江湖騙子,依舊是言過其實了。”他又不甘心的替自己正名。
楊天嘴裏呲着牙花,咧嘴道:“看來你還是不服氣,要不打個賭,爛賭鬼矮冬瓜最好賭,你要不要也參加一把?”
楊天又看向腳踏地挑釁道。
“混賬東西,再叫老子矮冬瓜,老子撕爛你的嘴,賭就賭,老子怕你不成?”腳踏地一聽要賭,立刻來了興致:“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