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云在之前想了許多個問題,他迫切的想了解棘樂小惠兒的一切,但當話到嘴邊時,反而又不知如何談起。棘樂小惠兒倒是興致勃勃,她談天談地談生活,甚至連女孩子家的私密之事也大方講出,小到四五歲的童趣,大到十五六歲的閨中趣聞,她越講越起興,哪裏聽得下來。
木子云在聆聽的過程中,已經發現了其中的問題,那就是棘樂小惠兒所講的各式各樣不同年齡段的故事,並不出自於同一人,依她所講,她夏時長飲冰梅水,可轉眼又說了一地故事,那地方水偏山瘠根本不會有冰梅水存在,但棘樂小惠兒並不是說謊的模樣,木子云已經習慣了,他相信棘樂小惠兒並不是在演戲,那都是真情在流露,而且他再度確認棘樂小惠兒的身體裏,應該有至少四個,甚至更多的靈魂。
聽了老樹妖所講的鬼國的故事,他心裏時時抹不去那些可憐女子的身影,這鬼之國哪裏是一個完美的國度,對於這些女子來講,這不過是一個無休止重複着生前痛苦的牢房,牢房外的亡魂們,再渺茫的願望都能一一實現,可她們呢,等上幾十萬年,上百萬年,卻仍舊無法完成自己的那個幾乎不能實現的心願,鬼之國的歡樂對於她們來講,更像是一種譏諷,數百萬年的那少女的亡魂的一絲怨念,何苦要如此折磨這些可憐的女子呢。
木子云再想起老樹妖所說的,這些被選出來的鬼國之主,都是省錢遭受了極度折磨,或是極度痛苦的悽慘之人。他轉頭看向了滔滔不絕說得歡快暢樂的棘樂小惠兒,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女孩生前究竟受到了何種痛苦,她爲什麼身體裏會有不同的靈魂存在,她爲什麼會有玩遍全世界所有遊戲的願望,這種願望不是很容易就應該能實現嗎,無論是逼迫也好,誘惑也罷,只要讓一個亡魂陪她玩遍,不就實現了嗎
太多太多的疑問鎖在心頭,木子云欲言又止,而棘樂小惠兒也終於停了下來,眨着眼睛望着木子云說道:“該你了,你說說自己的故事啊,總是我再講,你也說說話。”
棘樂小惠兒的好奇心涌了上來, 她插起話來,往往木子云一句話說完,她便急忙提出了一個問題,但有時她自己便將自己之前的問題推翻,轉而問向了另一個問題,木子云耐心的向她講解,如何爲武術,如何爲點穴,到最後,他不得不將自己的人生處處細節的講給棘樂小惠兒聽,也回答了數不清的提問。
“好了好了,我的故事差不多講完了,該輪到你了。”木子云講了很久,從陽間的角度來看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有些往事他連動作、語言和表情都講述的淋漓盡致,他當然記得很清楚,因爲他在幻想世界中已經將自己的人生經歷了太多遍了。
棘樂小惠兒點點頭,回道:“你想知道什麼呢我的故事太多啦。”
“小惠兒...我...我...”木子云結結巴巴總是張不開口,被小惠兒催促了幾回,他還是問了出來,“小惠兒,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嗎”
棘樂小惠兒的面容第一次怔住了,她並沒有抗拒回答這個問題,因爲這是無話不講的聊天遊戲,但是那漸漸清晰可怕的記憶,令恐懼再度瀰漫在她的心神之上。
棘樂小惠兒膽怯的樣子很像個孩子,木子云只能默默地等待。
“他...他撕開了我的衣服”小惠兒終於講話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