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銀子可在這不小的酒館喫上頓豐盛午餐,只是喫飯的人太多,否則再少補上些,就能包個房間。
周圍亂糟糟的,人們穿得衣服五花八門,各自扎着堆圍着桌子坐着,說的話無非是今日喫多少酒算飽,亦或者這回做成了多大買賣,像木子云這樣剛來的新人,多半都低着頭胡喫海塞。
因爲有女孩坐在身邊,兩人都不好意思撒開潑喫,木子云從包裹中取出壺粟谷酒,笑道:“就剩一壺了,一直沒捨得喝,鈴鐺姑娘要來一碗嗎。”
“好啊,我在家裏都是酒不離手的。”
“哦厲害厲害”虎子說道:“你可比我倆強多了。”邊說着邊起身將酒倒進鈴鐺的碗中。
鈴鐺拿起來仰頭咕嚕吞了一口,忽的漲大了腮幫子,模樣十分難堪,望着木子云和虎子似乎十分焦灼,許是真忍不住了,一側頭,噗的一聲噴了一片。接着就急着翻着嘴脣,吐了吐舌頭,快手夾了幾筷子菜放進嘴裏,這才緩過勁來。
鈴鐺臉有些紅,哼哼笑了聲,說道:“我我想錯了,咱們說的不是一回事,我說的酒可是甜的,你們是辣的,還燙喉嚨,嗚”
兩個哈哈笑着仰着頭各喫下去一大碗,虎子說道:“鈴鐺姑娘也是剛來這”虎子並沒有在船上見過鈴鐺。
鈴鐺說道:“叫我鈴鐺就好,嘻,叫虎子哥也怪長,不如也跟他一樣叫你虎子,好不”
“好”
鈴鐺接着說道:“我第一次離家,本來是想出來玩玩,卻不小心迷了路,是那個胡那舵手引我來這的。”
虎子邊喫邊道:“這麼說你與我們的陸地隔得不是很遠,頂多也就是兩三個月路程”
正喫着,店裏的夥計走到了他們身旁,並指着他們喫飯的桌子,對另一人說道:“客官,人都擠滿了,就這還有地,您將就點。”
三人往那處一看,嗨,都蹦出了小心思,原來那喫飯的傢伙,就是剛剛木杆子上的黑衣小子,那小子只瞟了桌子一樣沒看人,似乎廢了極大地力,才張嘴說了話,起初有些磕,三四字後就順暢了,他說道:“我帶走,去別處喫。”
“喲,客官,這可不行了,店裏有規矩,整個廣琅琉璃島也有規矩,哪裏的東西就得放在哪裏,您就委屈將就一下吧。”
虎子眼睛瞟着那小子手裏的黑色長刀,刀柄上那道寫着”封“字的符,不像什麼普通的物件,應該跟他的三棱天石錘一樣都是寶貝,虎子想道:“這人輕輕一小步飄出十幾丈遠,論瞬時的速度應該在木子云之上,難得啊,竟然有比木子云身法還要高的同輩人。”
鈴鐺臉歪靠在手上,仔細盯着那小子的臉,心中覺得俊美,卻不至於犯癡,反而有些納悶,心裏想道:“怪了,我怎瞧這人也親切的慌,看他冷冰冰的樣子,我怎麼也不會跟他打過交道呀”
木子云忍不住斜笑,心中說道:“臭小子,這麼快落到小爺的手裏,嘿,待會你同意了沒用,我就是不答應,看你氣不氣”
誰知那黑衣俊小子,走到桌旁,將空着的那張椅子抓起,哐噹一聲放到了酒館中央,隨之坐上去,面無表情的說道:“找個大碗,飯不要多,要肉,獸的肉。”
“好嘞,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