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嚼，一邊懶洋洋的說，張歡歡沒聽清楚，楞了一下：“葉董，您說什麼？”
葉靈璧把土司嚥下去，跟新聞聯播的主持人一樣，字正腔圓的重複了一遍：“小可兒，我的人。”
張歡歡眼神兒都直了，半張着嘴，誇這張批臉，說不出話，就那樣兒看着葉靈璧。。
這幅蠢狗樣兒明顯逗樂了葉董，葉靈璧滿意的拉開脣線。
是他期待中的表情嘞。
葉靈璧又笑嘻嘻的補充了一句：“鳳九不知道。”
張歡歡：“…………”
這……就有點尷尬了。
鳳九爺都不知道的事兒，就這麼隨隨便便告訴他了……合適嗎？
是不是有點太過隨意了啊！
葉靈璧：“把你的嘴給我閉上。”
張歡歡抿了抿嘴脣，還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給葉靈璧拱手抱拳致敬。
葉靈璧眯着桃花眼想了一下，忽然問道：“封堯跟你提起鍾書望了沒？”
張歡歡點點頭：“封助理說鍾書望瘋狂追求陸小姐，都到了跟蹤狂變態的程度。”
葉靈璧糾正：“是瘋狂癡迷。”
張歡歡：“…………”
葉靈璧滿不在乎的嘿嘿一笑：“鍾書望不是普通的傀儡，老毒蛇是真心想栽培他的。可惜鍾書望戀愛腦過度，把自個兒的身份暴露了。捨棄鍾書望，老毒蛇不但損失很大，應該也很心痛。”
做出捨棄鍾書望的決定，對老毒蛇而言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張歡歡多雞賊一個人，立刻明白了：“鍾書望就是栽在了陸小姐的身上？”
葉靈璧笑的輕蔑：“鍾書望身份還沒暴露的時候，他在寰宇集團就已經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又有周副董提攜，前途不可限量。他對小可兒死纏爛打，小可兒被糾纏的沒法子了，就找了我。”
張歡歡冷漠的：“哦。”
葉靈璧不爽的咂舌：“你這是什麼態度。”
張歡歡：“聽膩了的態度。您的風流韻事，我倒背如流。此刻再聽，只覺得無趣。”
葉靈璧：“…………”
忍不住把盤子拍在張歡歡臉上的衝動，葉靈璧道：“鍾書望身份擺在那兒，他能幹得出變態跟蹤狂的事兒，小可兒不能失了禮數。拒絕又拒絕不了，接受也不可能接受。找其他人做擋箭牌，又不夠資格。這種事兒……鳳九是不會管的。封堯肯定跟你說了，鳳九很寵她。但鳳九沒有那麼寵她。”
張歡歡點頭，表示理解。
九爺寵陸小姐，是有限度的。是老闆對得利下屬的寵愛，超過了這個範疇，恐怕就不靈了。
鍾書望身份還沒暴露之前，他是寰宇集團排的上名號的人物。爲了一個下屬得罪了鍾書望，這買賣不划算。鳳九爺當然不會護着陸小姐。
這種喫力不討好甚至還會拉仇恨的事兒，也只有葉董這個過分照顧體貼女孩子的浪蕩子，才願意去做了。
陸小姐找到葉董，不奇怪。
葉靈璧簡單的說：“小可兒拿我做了擋箭牌，鍾書望就把我記恨上了。其實這也沒什麼，鍾書望有多癡迷小可兒，圈子裏的人都清楚。他追求小可兒的動靜，可太大了。想不知道都難。”
葉靈璧緩緩的拉開脣線，笑的有些陰森：“感情事兒，是私事兒。鍾書望爲了一個女人暗算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少霆跟周副董都出面斡旋了，鍾書望非但沒收斂，反而更加放肆起來。知道麼，因爲鍾書望，老子前前後後最少損失了好幾個億。”
頓了頓，他補充：“英鎊。”
葉靈璧和吳滿堂是怎麼認識的，這點不得而知。但明明白白知道的，就是葉靈璧的發家史，和吳滿堂息息相關。葉靈璧的發家地，就是英國。
他被葉維康逼得走投無路，國內待不了就跑去了倫敦找權少霆。不知道葉靈璧在這之前就認識了吳滿堂，還是在這期間認識了吳滿堂。反正葉靈璧的生意，最開始就從英國做起來的。
在英國做生意，就得拜吳滿堂這個碼頭。
儘管現在葉靈璧的生意遍佈全世界的各行各業，他在倫敦金融城的生意，還是佔據了一半以上的比例。
張歡歡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訊息。
英鎊。
也就是說，葉靈璧損失的生意，是用英鎊結算的。那麼自然而然的，這些生意，在英國的倫敦金融城。
葉靈璧冷冷的道：“沒忘了少恭哥和嫂子是死在哪兒的吧。”
權少恭是個十分敏感的話題。
張歡歡不敢輕易接話，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忘記。
葉靈璧：“鍾書望在寰宇集團算號人物，可他居然有這麼大能耐，攪黃了我在金融城的生意。你說，我不查他，說得過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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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張歡歡立刻道：“那說不過去。”
葉靈璧：“這一查，拔出蘿蔔帶出泥。鍾書望的身份，就露出了點端倪。可當時我壓根沒想過鍾書望會是老毒蛇的人。你要知道，鍾書望已經是年輕一輩裏最出色的人了。撇開柳冰冰封堯這些權少霆的心腹，寰宇集團的管理層裏，鍾書望算是年輕一輩的領頭羊。”
慕念安已經進入總集團的董事會，作爲她的左膀右臂，張歡歡對總集團的局勢，掌握的一清二楚。
他點點頭，“充分明白。”
鍾書望是周派，這點毋庸置疑。可鍾書望在很多事情，並不會偏向周派。他是真正以寰宇集團的發展爲第一齣發點，事事以寰宇集團的利益爲重。
如果不是身份暴露，按照這個態勢再過幾年的話，權少霆都會將鍾書望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上，給他更大的權利與地位。
直到現在，張歡歡都覺得鍾書望跟了老毒蛇，太可惜了。
本來有希望成爲下一個柳冰冰或者是封堯，卻……
一失足成千古恨。
選錯了主子，下場就是這麼慘烈。
葉靈璧：“那時候我和少霆涇渭分明，他的事兒我從不插一腳。本來是我的私事兒，但查到了鍾書望的背後還有人，我扔給了少霆，就沒再管了。少霆也答應過我，不會再讓鍾書望給我使絆子找麻煩。的確，鍾書望安分下來了，生意上沒動什麼手腳。就是見到我，還是一副恨得牙根癢癢的德行。我也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