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安哼唧了一聲兒,“我纔不委屈呢”
老黃偷偷的翻了個白眼,慕總這個死傲嬌。
心裏覺得自己委屈受大了,可就是不承認。這不是,憋了這麼久的委屈,還是爆發了唄。
鳳九爺溫言細語的哄了她好半天,差不多把人哄好了,這才又語氣誠懇的說:“安安,你放心,就算安娜成了你九嫂,我也不會偏袒她。我會跟她說清楚,如果她再敢想弄死你,我會幫她送走永遠不讓她回來。”
慕念安哼哼唧唧的問:“你捨得嗎”
鳳九爺笑了笑,很溫柔,又很決絕:“我妹妹都能受這麼大的委屈,她憑什麼還要再繼續任性。葉玲玲我管不了,但我管得了安娜。我會把她送走,永遠都不見她。”
慕念安淚眼朦朧的,小模樣委屈可憐的不行,“九哥,那你爲了你妹妹,直接把安娜甩了吧。”
鳳九爺:“慕念安,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表情一下子就恢復正常了:“哦。”
看來只能接受安娜做她九嫂的現實了。
就很煩。
一場家庭矛盾,可算是順利的結束了。
史師爺這才說道:“九爺,說說安娜部長的事情吧。怎麼解決的”
鳳九爺拍了拍妹妹的腦袋:“簡單來講,是用錢和臉面解決的。”
慕念安翻了個白眼:“九哥,你這回答跟沒回答有區別嗎啊有區別嗎天底下的事兒,哪一件不是用錢和臉面解決的你這回答就不誠懇啊”
得,傲嬌妹妹還生氣呢。
繼續得哄
老黃這個好脾氣的泥人,都要腦淤血了,他黑着老臉:“慕總,能不能不打斷九爺您受委屈了要哥哥哄,回到家怎麼折騰都行。我現在只想知道安娜部長的事兒是怎麼解決的。”
慕念安瞪了瞪眼睛:“老黃,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前幾天跟權少霆吹鼻子瞪眼睛,今天又來兇我。你是本事不長,脾氣見長啊”
老黃:“慕總,您心裏不得勁兒,別拿我撒氣啊。不是我脾氣見長,是您越來越暴躁了。”
史師爺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少夫人壓力那麼大,怎麼可能不暴躁。這些事兒要是擱我身上,我得崩潰。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能把人逼到絕路的崩潰。”
他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包括慕念安,都聽的很清楚。
史師爺就是被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逼到了幾乎崩潰,逼的得了抑鬱症。
金碧輝煌的客廳裏,又沉默了。
鳳九爺笑了一聲,溫和的笑意打破了這份沉默。
氣氛,一下子就被改變了。
鳳九爺說:“安娜的事情,處理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安娜的事情能夠如此迅速又簡單的解決掉,多虧了吳滿堂。吳滿堂幫了我很多很多。”
慕念安揚了揚眉頭:“吳滿堂這怎麼還有吳滿堂的戲份呢他不是已經殺青了麼。”
氣氛不太好,她故意用輕鬆詼諧的話語在調動。
手裏捏着大把大把的錢,可連個說話的人都見不上,這錢捏在手裏,跟廢紙一樣。還不如一張上廁所的手紙。
因爲有吳滿堂在,所以搭上了話。而葉靈璧和權少霆還有段鶴嵐,又都砸了不少錢進去。總算是把安娜的身世給解決掉了。
沒有吳滿堂在歐洲的人脈,沒有葉靈璧和權少霆以及段鶴嵐龐大的財力支撐,沒有寰宇集團可怕的市場份額,安娜的身世就一定解決不了。
可以說,安娜的事情之所以能看起來很簡單的解決掉,背後是龐大的財力和人脈做基礎。
缺一不可。
如果只靠他一個人,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只有權少霆,也不可能完成。爲了安娜,他前半生的積蓄,一夜變空。這且不算,連葉靈璧的身價都大幅度的縮水,直接從福布斯富豪榜上掉了下來。
還有權少霆,這次也是大出血。一本萬利的油礦開採權,他也拱手讓人。油礦開採權有多賺錢,自然不必多說。只要拿到了那個開採權,二十年的開採權,權少霆就是躺在了金子上。
段鶴嵐也把段家祖傳的寶貝拿了出來。爲了安娜,讓葉靈璧和權少霆付出了這麼高昂的代價。他對葉靈璧和權少霆,心裏有愧,非常非常不好意思。
但是對段鶴嵐,他就不單單是愧疚和不好意思了。那可是段家祖傳的寶貝,傳了四代人才傳到了段鶴嵐的手裏。如果僅僅只是金錢的數字,那還好說。
大不了,他再厚着臉皮,舔着臉去找葉靈璧和權少霆借錢就是了。再說句臭不要臉的話,他已經欠了葉靈璧和權少霆這麼多錢,也不差再多欠他們一點錢。
蝨子多了不怕咬。
可那不是錢的事兒,如果僅僅只是錢的事兒,那倒也簡單了。
段鶴嵐和他非親非故,有點交情,但交情不算多深厚。無非就是段鶴嵐每次來京城,都會住在九號公館,每次都由他親自招待段鶴嵐,給段鶴嵐做頓家常菜喫喫。之後,就是安娜招呼段鶴嵐,一直陪着他。
也就這樣兒了,他跟段鶴嵐甚至於連生意都沒有做過。段鶴嵐沒有找過他做生意,他也沒找段鶴嵐幫過忙。一直以來,他和段鶴嵐的交情,可以說是比較純粹的。
他和段鶴嵐的關係,不遠不近,不鹹不淡,很純粹。段鶴嵐的喜好和他差不多,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很舒服,很愜意。
段鶴嵐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個被他在小院兒招待的人。不過他不認爲段鶴嵐是他的朋友,只是兩個愛好相同的人,坐在一起聊聊天的關係罷了。
他和段鶴嵐聊天的時候,從來不聊其他的人和事。他們倆就聊聊養花,種菜,品茶,喝酒,還有京戲。段鶴嵐是戲迷,也是他的戲迷。不過他從沒邀請過段鶴嵐聽他唱戲。
段鶴嵐也沒要求過他開開嗓。充其量,就是段鶴嵐帶上他以前的唱片,跟他一起聽聽戲。
對於安娜,段鶴嵐也是非常寵愛的。段鶴嵐喜歡安娜的單純,他不介意安娜跟他鬧脾氣使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