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也不算很爲難吧。
但是驚嚇,是受了一些。
小傢伙拍了拍他粗壯的大腿:“走吧,我給你衝一杯熱茶壓壓驚。受驚的時候,喝一杯暖洋洋的蜂蜜茶最舒服了。”
黑健身狂人子:“餅乾少爺,有蛋白.粉嗎”
餅乾:“牛奶喝不喝”
黑子:“我要牛奶,謝謝餅乾少爺。”
給自己和黑子分別熱了一杯牛奶,小傢伙抱着牛奶杯躲在樓梯口,擔憂又好奇的張望:“黑子,二嬸嬸剛纔威脅你什麼了”
黑子:“少夫人就是問了我一點有關權總的事情。”
小傢伙回頭,高高的挑起了小眉頭。粉嘟嘟的小嘴脣也緊緊的抿成一條縫。顯然對黑子這種有所保留的回答,相當的不滿意。
那小模樣兒,特別像他二叔。可同樣的表情,由他二叔做起來,就氣場強大,不怒自威。讓人不由得想匍匐在他的腳下。由小傢伙做起來,就有點讓人想笑了。
粉雕玉琢肉嘟嘟的小臉兒,真不適合這樣的表情。
黑子:“是有關權總消失半年的事情。”
小傢伙一下子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有些緊張,抿了一口牛奶,小嘴一圈都是牛奶,還伸出舌頭把嘴脣上的牛奶舔乾淨了。
那模樣可愛的不得了,但語氣卻老成的不得了:“唉二叔這一關難了呀”
黑子:“應該是不太容易。”
小傢伙想起了他二叔身上深一道淺一道,縱橫交錯的傷疤,原本擔憂的心,一下子就硬起來了:“二叔也得喫點教訓纔好。以前沒人能教訓得了二叔,現在有二嬸嬸教訓他,挺好的。黑子,我們就不要擔心二叔了。走吧,我今天還沒來得及運動,正好你可以指導一下我。”
小傢伙衝黑子勾了勾手指,黑子沉默的跟在他身後。
黑子身高將近兩米,體型壯碩極了,像頭牛,像座山。這樣的黑子,卻猶如一頭溫順的小綿羊,跟在身高還不到他膝蓋的小傢伙身後,最關鍵的是,小傢伙兩隻小手背在身後,一副退休老爺爺的模樣兒。
那畫面,着實有點滑稽。
書房。
慕念安先是敲門,然後才推門而入。
坐在辦公桌後的權少霆一看到她那詭豔又深邃的笑容,鏡片後的漆黑妖眸暗了暗,心知情況不妙。
權少霆藉着摘下鼻樑上的金絲框鏡架,用眼鏡布緩慢擦拭的間隙,認真的思考了自己又沒有做什麼事情會惹大貓兒生氣。幾秒後,他確定,大貓兒來者不善的原因,不是近日,而是以前。
以前的事兒
裴珮嗎
這個名字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權少霆飛快的否決掉了。
不會,如果是裴珮,大貓兒不該是這樣陰氣森森的樣子。她應該更憤怒一些,更直白一些,還得帶着點醋味。
原因,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頭腦風暴,僅僅只有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而已。當慕念安在書桌前站定的時候,權少霆已經確認無誤,將金絲邊的鏡框重新架在了鼻樑上。
他勾脣淺笑,眼神溫柔,與往常無異,笑着看向她脣邊詭豔的弧度:“夫人今天爲什麼不高興”
慕念安冷笑:“權總,你剛纔藉着低頭擦眼鏡片不是已經分析過我了嘛,怎麼,你的讀心術今天不管用了嗎”
但具體爲什麼,他真的猜不到。
書房的隔音效果太好,所以權少霆根本就不知道黑子在薔薇別墅。如果他知道了這一點,肯定能猜得到。
慕念安繞過書桌,走到他面前,懶洋洋的靠坐在書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男人:“給你提個醒兒,今兒是黑子送我回家的。”
權少霆眼底的肌肉飛快的抽搐了一下,全明白了。
他將身體置放於辦公椅的靠背之中,兩隻手搭在扶手上,十指交叉,輕輕頷首:“只有黑子知道的事情,又能讓夫人如此生氣。想來想去,只有我在西雅圖的那半年了。夫人,我猜的對嗎”
兩隻手搭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掀起眼皮直視對方。典型的進攻型姿勢。也是相當自信的表現。
慕念安沉下小臉兒:“權少霆,你需要解釋的時間嗎我給你申訴辯解的機會。”
權少霆:“我無話可說。”
慕念安的怒氣值蓄力:70
權少霆衝她特別溫柔的笑了一下:“我沒有任何要申訴辯解的。”
慕念安的怒氣值蓄力:99
權少霆笑容又加深了一些:“任憑夫人處置。”
慕念安的怒氣值蓄力:100
俗話說得好,不在憤怒中沉默,就在憤怒中爆發。
慕念安怒氣值達到100之後,沉默了。
她衝着男人陰狠的冷笑兩聲兒:“權少霆,你牛.b”
話落,轉身就要離開書房。
權少霆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那麼一帶,就將她抱入了懷中。
慕念安面無表情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不說話,只拿涼涔涔的目光冷漠的睨着他。
權少霆投降似得輕聲嘆了口氣:“夫人,我不辯解不申訴,是因爲我知道我做錯了,我沒資格辯解申訴。不管我說什麼,都不能掩飾我的錯誤。所以,我任憑夫人處置。不管夫人怎麼處置我,我都認。”
這認錯的態度,沒得挑刺。
慕念安危險的眯起杏眼:“不管我怎麼處置你,你都認沒有怨言”
權少霆跟小學生被老師教訓似得連點頭:“絕無怨言。”
慕念安腦袋一點:“成,那你就乖乖閉嘴,一個字都不許說。戴罪之人,沒發言權。權總,希望你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並且能夠好好的做到。”
權少霆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和得逞,危險的睜了睜丹鳳眼,拖長了尾音:“慕念安”
俗話說得好,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慕念安深知好漢不喫眼前虧的道理,立刻伸出小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那詭豔的笑容,一瞬間變成了狗腿的諂媚。
變臉速度之快,那絕對是練過川劇變臉的,而且是童子功,打小兒就練的。
她聲音軟軟糯糯,還故意掐着嗓子:“權總,別生氣嘛。是你自己說的呀,任憑我處置,你都絕無怨言的。做人要說話算數的呀,你可是鮮血帝呀,一言九鼎。”
權少霆對他家大貓兒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她就是仗着他愛她,可這就是他的軟肋,他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