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陀螺似得連軸轉了很多天,今天更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被葉靈璧那兔崽子跑了的消息驚醒,又回了一趟寰宇集團,還跟田壯壯聊了寰宇娛樂的事情,再跟權少霆……進行了一場根本不算是吵架的吵架,見了吳滿堂那個特別有魅力的斯文敗類老大爺,最後還跟高律師簡單的試探了一番。
她已經累到想去自殺,心累。真的沒有更多的心力和精力去應付誰,所以高律師的跑車一發動,她就立刻進了葉公館,並且把大門給反鎖上了。
奈何,這個要找她的人,是九號公館的二老闆,人家有裏有鑰匙。
安娜還是順利的進來了,就坐在葉靈璧最喜歡的那張沙發上,一臉的戾氣。
慕念安太累太累了,不是懶得搭理安娜,而是沒有心力搭理她。無視掉渾身上下充滿了‘你快來問問我怎麼了’的安娜,她腳步虛浮的飄進盥洗室,人才剛躺進浴缸裏,被她從頭到尾都無視掉的安娜,就闖了進來。
搬了一張小板凳,就坐在她浴缸的旁邊,一雙勾魂的眼睛,就那麼盯着她。
慕念安狠狠的在心裏嘆了口氣兒,覺得她命也太苦了。
“安娜部長。”她揉了揉自己的晴明穴,“明天再談行嗎?”
“不行。”
“那好吧……我跟您說幾句話,您聽後還要來找我,那我捨命陪君子。”
“你說。”
“第一,高律師剛纔來找我,的確是因爲她的心上人。”
安娜表情更陰沉了幾分。
“第二,那位高律師的心上人我明確告訴你,不是鳳九爺。不過是誰麼,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第三——”
“行,你不要說了。”安娜估計也是學過川劇變臉的,立刻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特別嫵媚的那種,“我沒事兒了,慕總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慕念安笑了,趴在浴缸上,看向了瞬間就活過來的安娜,“我說安娜部長,您能不能有點出息,有點判斷力?別把每一個出現在鳳九爺身邊的女人,都當做隱形的情敵。鳳九爺每天要接待多少客人,接觸多少女人。你提防得過來麼?”
安娜認真的說,“你和那位高律師,都不是普通女人。我必須得提防。普通女人,我才懶得提防,多一眼都沒必要看。你們倆要是真想勾引哪個男人,手到擒來的事兒。”
呃……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好話,但慕念安挺受用,“成吧,能跟那位高律師相提並論,是給我臉兒。安娜部長儘管放心,那位高律師偷偷摸摸的跟鳳九爺接觸,絕不是你擔心的那樣。現在,能讓我舒服的泡個澡然後睡覺了嗎?”
“你泡。”安娜特爽快的站起身,人都走到門口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對了,權總剛纔給我打電話了。”
“他說什麼了?”慕念安的狀態……立刻變成了剛進門的安娜。
“沒說什麼,就問你回來了沒有。還說明天他下班之後過來接你回家。”安娜側頭衝她挑了挑眉頭,“你跟權總……吵架了?”
“這麼明顯麼?”慕念安笑吟吟的反問。
“不知道啊,就覺得你跟權總的性格……肯定吵不起來。你不是會跟男人吵架的類型,權總也不可能給你跟他吵架的機
但慕念安的表情,又一點不像是跟老公吵過架的樣子,於是安娜就有點不確定了。
“你說的對,權總這樣的男人,不會做出那種讓我跟他吵架的事情。我們倆好着呢,沒吵架。是我使小性子。”
“你?使小性子?你又不是我,沒事兒就喜歡跟他使小性子。”安娜大大咧咧的翻了個白眼給她,“好好說,你跟權總怎麼了?剛纔不是權總都接你回家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其實她一直想問,但沒好意思問。現在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就順嘴問上一句。畢竟……她覺得自己跟慕念安已經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間關心一下,應該的。
“我說了啊,我使小性子了唄。”慕念安覺得特別好笑,“怎麼,就許你使小性子,不許我使小性子鬧鬧脾氣了啊?我也是女人好吧。”
使小性子那可是女人的特權。
“得了吧,你纔不是會使小性子的女人。”安娜想了想又坐回到了小板凳上,雙手托腮看着她,“真跟權總吵架了?”
慕念安認真的回憶了一下,問:“他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做的最激烈的事兒就是忽然剎車,他伸手護着我了,我沒事兒。就是兒童座椅裏的小餅乾腦袋撞在副駕駛,給撞紅了。是我情緒激動的懟了他一頓,然後下車走人。這算是吵架嗎?”
安娜:“……”
“是你問我的,怎麼又不說話了。”
&
nbsp;“慕總,您傻.逼嗎?權總那樣性格的男人,他再憤怒,也是波瀾不驚的。更何況他是在開車,車裏載的是生命,不是牲口。來來往往的車流中,他忽然急剎車不危險嗎?權總會做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慕念安慢悠悠的說,“急剎車也不算……什麼吧。”
“呵呵!對別人來說不算什麼,可那位是誰?是權總!他做這事兒,就是不符合常理!”
“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他生氣了,很生氣!而且,他沒把你當外人。對外人,權總可不會情緒如此外露。”安娜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慕念安,“慕總,您平常不是挺敏銳挺聰明一個人麼,把別人的事兒看的清清楚楚,分析的通通透透。怎麼到了自己的事情上,你就跟一傻.逼似得。連這點最起碼的事情,你都看不明白,還得我來告訴你?”
或許就是應了那句,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
被安娜這麼一提醒,慕念安是恍然大悟。
對啊!權少霆那樣的性格,他怎麼可能做出激動的事情。他這輩子,怕是就沒做過激動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任由情緒管控他的大腦。
他忽然的急剎車,就已經是反常。
說明他沒有把她當外人,他也不需要防備着她。所以,在她的面前,他纔會情緒外露,不加掩飾的把自己的憤怒和不爽表現出來。
說到底,她在他的心裏,已經是特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