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還沒什麼感覺,反倒是看到權少霆那一臉憋悶的樣子,還覺得權總怎麼能這麼可愛。可睡了一晚上,早晨起來她躺在被窩裏,眯着眼睛欣賞了權總從盥洗室出來,到換好西裝三件套的全過程之後……
他頭髮還微微有些溼,白色的毛巾搭在腦袋上,像是故意要讓慕念安對昨晚做到一半的無疾而終追悔萬分似得,只穿着西褲,大大方方的露出自己精壯的胸膛。
那肌肉的線條流暢又完美。就像是出自他之手,被精心雕刻、反覆雕琢過的藝術品。
寬肩窄腰、大長腿。
身高一八四,腿長一米一。
慕念安就斜靠在牀頭,擁着蠶絲被,瘦到脫相的她一個人躺在柔軟大牀上,像是廣袤銀河中一顆不起眼的小行星。在緝毒大隊的這十多天,讓她徹底瘦的沒了人形。
這樣的瘦,毫無美感可言,只會讓人覺得她營養不良,像是剛從非洲回來。
慕念安就小小的一團兒靠在牀頭,不加掩飾自己的眼神,熾熱而赤.裸的盯着權總。
權少霆在家的時候,一向是低聲細語的縱容柔軟,把權總鮮血帝,在外時身上那些鋒利和氣場,全部都隱藏在了他對家人的溫柔之下。
可很多小細節,卻能暴露出他身爲鮮血帝的一面。
做什麼事兒,權少霆都是雷厲風行的。比如,擦頭髮。他用白色的毛巾狠狠又飛快的擦了擦頭髮,頭髮還有些溼。以往總是一絲不苟梳起的背頭,此刻頭髮凌亂又隨意的散落在額前。
讓他看起來,倒是比西裝革履的時候,年輕了幾歲。
慕念安忍不住撇嘴,心裏絲絲冒着嫉妒。
任誰看了這張臉,都不會相信再有三個月,這男人就三十歲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欣賞着權總出浴圖。因爲權少霆在打電話,慕念安沒興趣聽電話的內容。中東、廠子、石油、擱淺、損失……偶爾有那麼幾個詞語鑽進她的耳朵裏,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權少霆更是毫不避諱慕念安,將手機放在一邊,調到揚聲器模式,聽電話那頭下屬的彙報。
偶爾他掀起眼皮,與慕念安四目相對,也只是溫柔的笑一笑。
這一笑,讓慕念安胸口裏的那頭小鹿,差點把腦袋撞的頭破血流。
權總,纔是狐狸精纔是。
他怎麼能把穿襯衣,都穿的那麼瀟灑帥氣呢?那一掀、一撩,魅力十足。
“就這些?”權少霆繫着襯衣鈕釦,聲音透着幾分的不滿,“再給我堅持幾天,我派柳總過去交涉。”
“誒誒誒!那可太好了!我們一定能咬牙堅持下來!請權總儘管放心!務必會堅持到柳總趕來的時候!”
一聽到權少霆不日將會派柳冰冰這個得力干將過去,電話那頭的人感動的聲音都帶着哭腔。
權少霆不耐煩的掐斷了電話,翻起襯衣的領子去系領帶。
見狀,慕念安一把掀開蠶絲被,光着腳丫踩在柔軟舒適的波斯地毯上,走到他的面前,她笑着接過系領帶的活兒,“權總,別大清早就這麼大的火氣。要是柳總一時半會脫不開身,我過去一趟也行。只要權總您相信我。”
纖細。纖細到了可怕的程度。
“我如果真讓你過去了,只怕我的夫人就真剩下了一把骨頭。柳冰冰天天嚷着要減肥,正好給她個機會。”權少霆任由她動作生澀的給自己打領帶,從他的角度望去,只看得到她因爲打領帶不順暢而微微蹙起的眉頭。透着幾分不耐煩和煩躁。
慕念安認真的幫他繫着領帶,可奈何她本來就不怎麼會打領帶,又是給別人打領帶,動作就更是要反轉,她反反覆覆嘗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把領帶繫好,還是歪歪扭扭的特別醜。
“靠……”低低的罵了一句,慕念安直接撂挑子不幹了,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繫到醜爆的領帶解開,“權總,看來我當不了那種賢妻良母,你自個兒來吧。”
權少霆好笑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修長有力的手指熟稔的給自己打好了領帶,“夫人是我的左膀右臂,不會打領帶也不是大事兒。夫人才不要大清早就這麼大火氣。”
慕念安抿着嘴脣忍了半天,愣是沒好意思說。
她看電視劇電影的時候,每每看到妻子給丈夫系領帶的畫面,就覺得特美好,特浪漫。她雖然早就過了戀愛童話的年紀,但心裏還是有那麼點期冀的……
果然啊,她在生活中壓根就不是一個稱職合格的妻子。她能幫權總的,不是打領帶這種事兒,而是幫他在商場上廝殺掠奪。
心裏還是惦記着自己那點小浪漫情節沒能成功,慕念安撇着小嘴兒,把西裝馬甲給他穿上。不會打領帶,那係扣子總是沒問題的。
權少霆忽然按住她給自己系鈕釦的手,目光洞察世事極了,“夫人,有心事?”
慕念安掙脫開,給他繫好了馬甲的鈕釦,又繞到他身後,給他把馬甲腰釦繫緊一點。看
了看,這才合身。
並不接他剛纔的話茬,而是幽幽的說到,“權總,你也瘦了不少啊。”
“夫人在緝毒大隊喫苦受罪,我哪兒喫得下睡得着?”權少霆不溫不火的算是解釋了一句。
對此,慕念安只有一聲呵呵。
因爲她在喫苦受罪,所以他喫不下睡不着?她只信十分,剩下的九十分,全是水分。
權少霆多看了幾眼慕念安的神情,確定她肯定有心事兒。就她睡醒到現在,不過十多分鐘能有什麼事兒發生?
他將慕念安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不說話,就那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半響,慕念安舉白旗投降,她狀似不經意的哼唧了一句,“本來想看一下財經新聞,你昨天不是召開了新聞發佈會麼?我就想看看權總瀟灑帥氣的身影,誰成想一打開手機,鋪天蓋地的都是趙穎兒不日就要和權總你舉行盛大婚禮的消息。”
“夫人喫醋了?”
“權總,你今兒已經晚了。”慕念安不回答,只是順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下滑到他的手腕,不輕不重敲了敲他的機械手錶,“再不下樓喫早餐,你今天就得遲到。”
從成爲寰宇的ceo到現在,他上班就沒遲到過一次。這麼完美的記錄,可不能被打破了。
“早餐在路上喫。夫人回答我,是不是喫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