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安跟小餅乾就依偎着靠在沙發上,一邊喫零食喝花茶,一邊看電視劇。特別沒腦子沒智商的電視劇,看起來居然還挺津津有味的。
老套俗氣到不行的劇情,但就是有一種魔力,吸引他們倆繼續看下去。
大概是因爲不管是慕念安還是小餅乾,他們倆都很少去看這種電視劇,冷不丁有時間看一看,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咯咯咯的笑聲,時不時的從這棟別墅裏傳出。
花管家總是會恰到好處的遞上一杯花茶、一杯飲料,他像是哆啦a夢的神奇口袋,能夠一直不停歇的給他們兩個人掏出來好喫的零食。而且都還挺健康,因爲全部都是花管家自己親手做的。
權少霆回家的時候,這一大一小還保持着相同的姿勢,看的目不轉睛。
“啊看不下去了氣死我了”
慕念安氣的直接關了電視,賭氣的躺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自己生悶氣。
小餅乾情況也差不多,他恨的咬牙切齒,“真氣人就解釋那麼一句,什麼破事都沒有了。就是不解釋就是不也不知道爲什麼又不是陌生人,他們可是相愛的情侶啊解釋一句會死嗎就是因爲他們不解釋,所以纔會死那麼多人如果解釋了,他們早就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了”
“這什麼破電視劇,太氣人了。”
看着那一大一小憤慨不已的模樣,權少霆嗤的笑出聲兒來。
“二叔”小餅乾趴在沙發上,像條小狗一樣似得,下巴搭在沙發的靠背上,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二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權少霆把公.文包遞給花管家,隨口回答,“女主角跳樓的時候。”
“那不是女主角,是女主角的妹妹。女主角早就死了。”小餅乾還恨的不得了,“二叔,中午的時候奶奶回來了。”
權少霆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走到沙發邊,就看到慕念安還是挺屍的躺在那兒,望着天花板,對他回來都毫無察覺似得。漂亮的杏眼,有些空洞。這樣看起來,她就像個沒有生命的,漂亮的,瓷娃娃。
頓時不禁覺得她好笑。
男人淺淺的拉開脣線,“夫人,至於麼不就是一個電視劇,讓你這麼難以釋懷。編劇不這麼扯淡,一部電視劇怎麼拍七八十集投資商要賺錢。”
躺在沙發上的慕念安,這才眨巴眨巴美眸,好像是回神兒了。
見她這德行,權少霆也懶得搭理她,低下頭,“你們倆就看了一下午電視劇”
小餅乾盤腿坐在慕念安的腳邊,有些心虛的閃爍着目光,“我還有一天時間,我可以在明天把功課全部做好。”
“你自己安排時間。”對於侄子,權少霆的教育方針一向是放養。因爲餅乾是個極其自律的孩子,他不需要時時刻刻盯着他。
“權總”
慕念安像是打了雞血,一個猛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像個觸底反彈的彈簧。
餅乾被她嚇了一跳,小肩膀都哆嗦了一下。
權少霆表情不變,甚至還極其自然的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兒。
踩在柔軟的沙發上,慕念安這才堪堪跟權總一般高。
“權總,咱們兩個人之間一定要坦誠布公。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隱瞞,電視劇裏能把人氣死的誤會、沉默、死活就是不解釋,一定不能在我們身上出現。”
權總極其不厚道的笑了。
“你笑啥人家正經跟你說話呢”
權少霆好笑的將她往自己懷裏那麼一撈,她就貼在了他的胸前。不是她要藉機佔便宜揩油,實在是沙發太柔軟了,她一腳踩下去,跟踩在棉花上一樣,根本站不穩。所以纔不得不伸手勾住權總的肩膀。
“夫人,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會幹出電視劇裏氣死人劇情的人,是你。”
“有嗎”慕念安裝傻充愣。
權少霆也不跟她一般見識,他用力的箍緊了她纖細的腰肢,“夫人,你答應我的晚飯呢”
“哎呀忘了”
忘了
權少霆高高的挑起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小餅乾這個叛徒就幫腔,“管家爺肯定已經做飯了。二叔,我肚子也餓了,我們去喫飯吧”
“我沒做飯。”花管家不知道啥時候飄了過來,“少夫人說她要做飯給少爺喫,我就沒管晚飯。”
慕念安跟餅乾都傻眼兒了。
“那晚飯咋辦啊”
花管家望着她,“我現在做都來給我幫忙打下手,一個鐘頭差不多。”
權總表情有些複雜的捏了捏眉心,“你們倆,上樓去換衣服。”
心疼忙了一整天,回家連口熱乎飯也喫不上的權總,慕念安把答應人家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心裏特沒底氣。二話不說,從沙發上跳下來,結果被男人一把按在了沙發上坐好。
“夫人,別像個孩子一樣要我照顧你。你是覺得餅乾太懂事兒了,沒讓我照顧過,所以現在要親自給我補回來麼看看餅乾再看看你。”
側頭一看,餅乾坐在沙發上,規規矩矩的穿好了拖鞋。小傢伙臨走之前還給了她一個甜甜的笑臉兒。
而她光着腳丫頭就要上樓。
下一秒,慕念安眼神都直了
權少霆就那麼自然的蹲下身,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腕,給她穿好了拖鞋。
不知道爲啥,半跪在地上給人家穿鞋這種事兒吧,別人做起來,難免就顯得有點卑微但權總做起來,就只有滿滿當當的優雅紳士,溫柔寵溺。
心尖兒,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慕念安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的鞋尖,“權總,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夫人,我不對你好去對誰好。”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做到這種程度。你有點太寵着我了。”
權少霆笑了,“寵着自家老婆,天經地義。”
慕念安擡起小臉兒望着他,他英俊的臉龐,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還有那一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
“我去換衣服”
說完,穿着拖鞋蹭蹭蹭就跑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溺死在他的柔情蜜意當中。
可惜了,她有時候也特別恨自己的小眼神太清亮。
他的溫柔,只流連於表面,從來都不曾深達眼底。
他啊她算是瞧明白了。甭管他衝她笑的有多迷死人,有多溫柔,這些都是他良好教養和紳士風度的使然。壓根就與情啊愛啊的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