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你好,少將大人 >第637章 跟霍少在一起的那些年(4K)
    顧念之仔細地在浴室裏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正要脫衣服洗澡,就聽見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顧念之心想應該是那個胖修女來送衣服了,急忙掩好衣服走過去拉開門。

    一看果然是她,手裏抱着一些衣物,笑眯眯地看着對顧念之說:“這些是我以前的修女服,還有這些內衣內褲是新的。”想了想又說:“這些內衣內褲都是統一尺寸,你肯定能穿,但也許有些大。”

    這個修女真是太好了!

    顧念之對她印象很好,笑着搖頭說:“沒關係,內衣寬鬆一些舒服。”

    從胖修女手裏接過衣物,顧念之跟她寒暄起來,“……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我叫約瑟芬,你呢?”

    “我……我是Cereus。”顧念之還是隻說了自己的英文名。

    約瑟芬一點都沒有懷疑,笑着朝她揮手:“那,晚安,Cereus。”

    顧念之也對她說了晚安,看她回房去了,才輕輕關上房門。

    抱着約瑟芬剛給她拿來的衣物走進浴室,是一件小背心和一條小內褲。

    顧念之決定要好好洗澡洗頭,洗乾淨這幾天的泥濘。

    這幾天又是在泥地裏蹭,又是在樹上爬,還在河裏游泳,身上的味道奇怪死了。

    她幾乎都不挑剔那香皂的味道了,也不管是不是鹼性太大對皮膚不好,直接上手就在盥洗臺前就着水衝出泡沫,然後抹在臉上洗乾淨。

    脫下身上穿了好幾天的髒外套,顧念之走進淋浴間,開始洗頭洗澡。

    洗完之後,她又用香皂手洗了自己的胸罩和內褲。

    這香皂的鹼性確實很大,洗完之後身上臉上都是緊繃繃的,顧念之非常想用潤膚霜再抹一抹全身。

    可在這屋子裏沒有找到抹臉的護膚品,顧念之只好算了。

    洗完之後困得要死,她倒在鬆軟的四柱牀上幾乎一闔眼就睡着了。

    ……

    修道院的院長房間裏,院長嬤嬤唸完一卷玫瑰經,正要睡覺,突然聽見房間裏的電話鈴聲響了。

    這麼晚了,誰會打電話給她呢?

    院長嬤嬤嚇了一跳,想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電話。

    阿爾卑斯山裏信號不好,所以手機在這裏基本上沒什麼用,除非能用哥白尼衛星導航系統,那就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一個小小的修道院就不用說了,因此她們這裏用的還是很古老的座機電話。

    “請問您是哪位?”院長嬤嬤很有禮貌地問了一聲。

    那邊略停頓了一下,德語說得有些刻板,但語法什麼的都沒有錯,“我是慕尼黑地區警局的探員,我們得到消息,有個逃犯剛剛逃入你們修道院。”

    院長嬤嬤一下子站了起來,緊張地問:“什麼?你說什麼逃犯?!”

    她猛然想到剛剛被約瑟芬放進來避雨的那個姑娘,看着無比美貌,原來真的不是好人?!

    電話那邊有人輕笑了兩聲,說:“是個姑娘,長得很漂亮,你應該見過了吧?”

    話說到這裏,對方又是從警局打來的電話,院長嬤嬤不信都不行了。

    更何況剛纔確實有個可疑的姑娘住進她們修道院,而且約瑟芬好心收留她,她還撒謊!

    院長嬤嬤臉色嚴肅起來,“她是逃犯?你們怎麼知道她在我們這裏?如果知道,爲什麼不馬上來抓她?”

    電話那邊的女子很耐心地回答:“我們有衛星定位追蹤系統,根據她的手機信號追蹤到她到了你們修道院這邊。”

    “哦。”院長嬤嬤信了,點點頭,又問:“她犯了什麼事?”

    對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地說:“她犯了什麼罪,得看法院如何判,我們警察的任務,就是將她先抓起來,還希望您跟我們合作,幫我們一個忙。”

    說完又補充一句:“這人非常狡猾,而且疑心很重,希望你們不要露出馬腳,穩住她就好。我們的人正往你們修道院這邊趕過來,只要穩住她幾個小時晚上,明天一大早我們的人應該就到了。到時候你把她交給我們的人。”

    院長嬤嬤緊張地要命,連聲問:“她這麼厲害?會不會傷人?你們的人要快點來啊!我們這裏人不多!而且都是女人!”

    “嗯,知道了。”那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院長嬤嬤放下電話,更加心神不寧。

    她起身在屋裏走了幾圈,還是放心不下。

    推開門出來來到約瑟芬的房間,見她已經睡了,只好又折回來,在自己的房間坐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最後終於想出一個辦法。

    ……

    早上修道院的廚房開始做早餐。

    修道院里人不多,沒有專門的廚師,都是修女們輪番排班做早餐。

    以院長嬤嬤的身份,早就不排班了,但是今天她卻一反常態,親自去了廚房,說要給大家做早餐。

    今天排到班做早餐的修女非常高興,連連道謝之後就回去繼續睡覺了。

    院長嬤嬤一個人在廚房裏拿出麪粉、雞蛋和昨天才採摘的新鮮藍莓,打算烤藍莓麪包和藍莓蛋糕。

    這兩樣東西是她最拿手的,做出來比外面商店和餐館裏賣的都要好喫。

    ……

    也許是因爲突然來到一個全新的地方,顧念之有些認牀。

    剛開始睡了四個小時,極端的睏意和倦怠過去之後,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

    想起前幾天在荒郊野外晚上也只睡四五個小時,因爲她精神太緊張,無法放鬆,哪怕是最睏倦的時候,她也無法睡得太多。

    只要睏意稍解,她就醒過來了。

    有時候,她也想,這種深入骨髓的不安全感,好像根植在她記憶深處。

    就是在霍少身邊的那些年,開始一兩年她也是這樣,每天夜裏只能睡個三四個小時,凌晨時分必定從噩夢中驚醒。

    霍紹恆聽從軍部的命令做她的監護人,可是那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才22歲的年輕人,從來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而這個孩子又不是幼童,哭鬧的時候抱一抱,哄一鬨,給顆糖果就能破涕爲笑。

    這個孩子,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半大不小,不能抱,不能哄,更不能用一顆糖果就讓她破涕爲笑。

    霍紹恆沒有辦法,在她噩夢驚醒的時候,會靜靜坐在她牀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拍着她的肩膀,讓她知道他在她身邊,不用害怕。

    拍着拍着,顧念之就漸漸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