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了顧念之一會兒,他鎮定地說:“以前我真沒認識到你的兩個弱點之一,就是喫貨本色。”
顧念之聳了聳肩,笑着問:“你現在才明白啊?那我的另外一個弱點是什麼?”
“我。”霍紹恆不客氣地指了指自己,“我是你最大的弱點。”
這次輪到顧念之無語。
她忍着笑踮起腳,拍拍霍紹恆的頭,“霍少,我以前也沒認識到,你自戀到這個程度。”
“錯,這不是自戀,這是自信。”霍紹恆躬身親了親她的臉,“霍太太,只要用心,你還會發現霍先生更多的優點。”
“如果自戀也是優點,我還是不要認識太多比較好。”顧念之笑嘻嘻地回吻他一下,“好了,黏糊過了,霍先生,咱們去宋女士家好不好?!”
墨玉般的黑瞳裏閃過狡黠的光,那一瞬間,她臉上的神情鮮活靈動,就像一束光,照亮他生命中未知的歷程。
因爲有她,這個世界值得爲之奮鬥的美好又多了一個理由。
霍紹恆依了她,“好吧,既然霍太太想去,咱們就去做三個亮閃閃的大燈泡。”
他回手帶上門,帶着顧念之往樓下走去。
顧念之笑眯眯地看着他,小聲說:“霍少,你很看好路總和宋女士嗎?你這樣做,你爸爸知道嗎?”
霍紹恆牽起她的手,毫不在意地說:“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我看不看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顧念之笑着將腦袋依偎在霍紹恆側肩上,說:“霍少,那你對我這麼放心,也是因爲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吧?”
“做什麼美夢。”霍紹恆毫不猶豫地敲她的頭,“你什麼時候讓人放心過?”
顧念之牙癢癢,恨不得咬他一口。
霍紹恆當沒看見,一臉肅然地走下樓梯。
樓下站崗的勤務兵們一個個立刻站直了身子,不斷地對他敬禮。
“首長好。”
“首長好。”
霍紹恆不動聲色地頷首,帶着顧念之離開了自己的官邸。
……
此時洪氏酒店大堂靠後窗的四人卡座裏,易馨妍手裏端着一杯紅酒輕輕晃了晃,瞥了一眼魂不守舍的竇愛言,淡淡地問:“竇愛言,你剛纔不是跟郭小姐去二樓見洪先生了,怎麼洪先生好像不知道你們去過一樣?”
竇愛言眼珠轉了轉,說:“易小姐,我們剛纔是想去二樓,不過還沒上去,就看見一位長得帥絕人寰的男士從二樓下來。”
“郭小姐就猶豫了。”
“她拉着我站到樓道拐角那人看不到的地方,等那人走了,她纔出來。”
“後來她就說反正人已經走了,去了也沒用。我們倆就回來了。”
“哦?是這樣嗎?”易馨妍不置可否地低頭啜飲了一杯紅酒,“你們就這樣回來了?”
回來之後就帶着他們坐到這裏來了。
“嗯。”竇愛言點了點頭,完全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無辜樣子。
易馨妍接着問道:“洪先生就是爲了你們看到的那個人,把這張保留座讓了出去?那人是誰?郭小姐應該認識吧?不然怎麼會一看到就樓都不敢上了?”
易馨妍容色微冷,將手裏的紅酒酒杯放了下來,聲音也沉了下去,比她的正常嗓音要低上八度。
“竇愛言,你跟郭小姐去二樓,到底看見的是誰下來的?洪先生是不是就是爲了這個人,把這張保留座讓了出去?——我不想問第三遍。”
竇愛言撇了撇嘴,目光悄悄看向坐在她身邊的賈副總監,可是就連賈副總監,都對易馨妍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
竇愛言心裏很不解。
明明一個是VP,一個只是首席分析師,爲什麼VP要看首席分析師的臉色?——這不科學。
再拿眼角風掃着易馨妍嬌嫩美豔的容顏,竇愛言不無惡意地想,這個女人姓易的女人聽說家世很一般。
可是她年紀輕輕就在全世界最大的凱雷投資有限公司裏成爲首席分析師,大概不是睡她的男人牛逼,就是睡她媽的男人牛逼……
易馨妍輕蹙眉頭等了一會兒,見竇愛言還是不說話,也不問了,拿起自己的包站起身來,對竇愛言寒聲說:“你被解僱了。”
“不用再回凱雷分公司辦公室。我會通知IT部門的人把你的賬號全部無效,你的個人物品,我會讓快遞打包寄回給你的聯繫人地址。”
竇愛言大喫一驚,猛地站起來說:“易小姐,你不能解僱我!我不是你部門的人!”
她明明是凱雷投資有限公司法律部門的實習生,易馨妍則是環太平洋地區的首席分析師,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
撈權越過界也不是這樣撈的吧!
易馨妍挑眉看了看她,冷聲道:“我想你不知道,我除了是首席分析師,也是凱雷的董事會成員。”
對一個小小實習生的任免,當然是有絕對發言權的。
人力資源部難不成還會爲了一個實習生,撥回公司董事會成員的意見?
更何況公司董事會才公司真正的管理者。
竇愛言臉色遽變,張了張嘴,有心想求饒,可是看着易馨妍頭也不迴轉身離去的背影,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賈副總監這才站起來,小聲說:“……你剛纔爲什麼不說話?她可是我們公司有名的臉酸心硬,人稱易魔女。”
“易魔女問你話,你還敢不回答?”
竇愛言苦着臉說:“賈副總監,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這麼嚴重……而且我以爲我是法律部的實習生,易魔女再厲害,哪裏能管到我頭上?!”
如果她早知道易馨妍是董事會成員,她一早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
“賈副總監,求您幫我說說情好嗎?!”竇愛言苦苦哀求,“我姨夫跟您交情深厚,您一定要幫我這一次!”
賈副總監嘆了口氣,“愛言啊,我跟你姨夫確實關係好,但是你不能仗着我跟你姨夫的這一層關係,就在我們公司一而再、再而三的闖禍啊……我再厲害,也架不住你自己作死。”
竇愛言在心裏呸了一聲,腹誹道,你如果真的厲害,我再怎麼作死都會沒事。
現在我不過是沒有及時回答一個人的問話,就被搞到要丟位置的程度,這說明你一點都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