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二院長,我給你面子,這才放了神緣烈和司空高人一馬,可如今兩人卻如同瘋狗似得不停犬吠,給我精神上造成了非常大的創傷,所以他們必須得道歉。”
古踏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什麼你殺了老夫兩人的兒子,逼得神緣紀和司空興離自宮苟活,讓我們兩家顏面掃地,眼下還要我們兩人給你道歉”
“小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莫要咄咄逼人。”
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神緣烈和司空高人手指戳着自己,怒氣衝衝的咆哮道。
“神緣烈,司空高人,你們還是道個歉吧。”
田不二雖然依然偏幫古踏天,但面色也頗爲的陰冷起來。
他也覺得古踏天得寸進尺,有些過份了。
不過眼下,以妖無量爲首的一羣妖院人馬還在一邊虎視眈眈,若稍微不如古踏天的意,人家跟妖院跑了,其他種族定然會恥笑人族無能,被妖族挖牆腳都挖到大門口了,連自家的天才都守護不住。
那人族這邊顏面何存
“不是簡單的道歉,我要他們兩人下跪斟茶認錯。”
古踏天不鹹不淡的續道。
這話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莫說在場的神緣和司空世家的弟子,哪怕在場的聖師,世家弟子,妖院的大佬,殷家的長輩小輩,均是目瞪口呆起來。
神緣烈和司空高人好歹都是武宗境的巨頭,在神國也算是威名赫赫了。
讓他們對着古踏天道歉,已經是破天荒的丟人之事了,而今要他們下跪,這是什麼概念
若真的跪下了,神緣和司空兩大巨無霸世家在神國定然顏面掃地。
所以,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古踏天,你過份了。”
田不二也是眉頭緊鎖。
他拉攏古踏天,除了對方逆天的天賦外,更多的是不想讓妖院將人請走,丟了人族的顏面。
可古踏天眼下的行爲,顯然是給臉不要臉,頗有得寸進尺的意味了。
“古踏天,你何德何能讓我們兩人下跪,就憑你是馭獸師,命道大師,武道妖孽嗎”
“古踏天,我們兩家天才輩出,如今在天子殿內,若論天賦和潛力的話,至少有幾位還不遜色你,你算什麼東西”
神緣烈和司空高人氣急敗壞的道。
“哼,兩位聖師,你們口中說的是神緣恨世和司空求敗吧”
與此同時,夢空靈冷着臉道:“他們兩人固然算得上是千年不出的妖孽,但對比起古踏天來的話,還略遜一籌,因爲古踏天除了以上三種光環加持外,還是一位醫道大師。”
“醫道”
神緣烈和司空高人面露古怪。
“沒錯,諸位應該都知道舍妹自從亂妖林歸來,就陷入了昏睡,請遍了神國無數的名醫都束手無策,是古踏天出手救了她,當日仙醫院的楊遷善舵主也在場,對古踏天敬佩不已。”
談到此處,夢空靈美目也浮現出一抹異彩,道:“況且古踏天今年才十六歲吧說句不客氣的話,神緣恨世和司空求敗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連給古踏天提鞋都不配嗎”
“什麼古踏天竟然還是一尊醫道大師不是吧”
“人力有竭之時,古踏天到底是如何修煉的,竟然在御獸,命道,醫道,乃至武道都有如此超高的成就”
現場所有的世家弟子均是目瞪口呆起來。
而妖無量內心更加的悔恨,若早知道古踏天還隱藏着一種特殊職業,爲了招攬對方,方纔甚至讓他直接退位讓賢也不爲過呀。
“哼,就算這樣又如何剛過易折,你確定這小子最終能成長成一株遮天大樹嗎”
“夢空靈,這古踏天是你的未婚夫,你當然幫着他說話,不過你死了這條心吧,今日要讓老夫兩人下跪給這小子道歉,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神緣烈和司空高人梗着脖子咆哮道。
其他的別亂,就單單自己的兒子慘死在對方手上,就是血海深仇的,如今無法報仇也罷了,還得給對方下跪,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意
“太陽從西邊出來,老朽或許做不到,不過讓你們兩人下跪的話,那卻是輕而易舉的。”
就在此刻,天地間陡然響起了一陣如暮鼓晨鐘的蒼老聲音。
卻見一個老叟踏空而來,頃刻間就落在了廣場之上。
此人鬚髮皆白,就淡淡然的站着,周遭的天地呈現出了詭異的扭曲,可見修爲之恐怖。
“是、是我們客卿院三大客卿之一的趙客卿”
“我的天啊,今日只不過是我們天子院區區一個新生入門的考覈,竟然連趙客卿都驚動了”
現場的抽氣譁然聲此起彼伏。
無數的世家長輩,包括田不二,諸多聖師,殷家的長輩小輩心裏全都是驚訝。
天子院內一共有三位任職的客卿,分別來自凌雲宗,天意門,四海閣。
而眼下這位趙客卿,全名叫趙誠石,來自凌雲仙宗,本身的修爲達到了武宗境的巔峯,在外人的眼裏,一言一行更是代表了凌雲仙宗的意思。
“拜見趙客卿”
等反應過來之後,在場所有人紛紛抱拳行禮。
“妖無量,雖然妖族和人族締結千年之好,但此地畢竟是人族的地盤,若沒有其他的事,你們還是先走吧。”
趙誠石環目四顧,飽經風霜的目光定在以妖無量爲首的諸多妖族人馬身上。
“踏天,你保重。”
妖無量面色變幻不定。
神國天子榜的十八個世家,他不放在心裏,讓他顧忌的就是隱藏在背後的三大仙門。
這三個仙門纔是整個神國真正的掌控者。
眼下趙誠石代表凌雲仙蹤出言趕人了,妖無量也不敢逗留,又不放心的囑咐一句,帶着在場的妖院人馬,踏上了萬骨噬魔船,頃刻間就消散在原地。
“趙客卿,你老怎麼來了。”
夢空靈一改之前的高冷,如小鳥依人迎向趙誠石,盈盈然如秋水的美目透出一絲俏皮的笑。
這可愛的一幕,倒是讓古踏天一愣,也間接有些明白過來。
衆所周知,夢空靈已經被仙門特招,雖然沒有明面上加入哪個仙門,不過從眼下對趙誠石的親暱態度來看,八九不離十是凌雲仙門了。
“他就是古踏天,你這丫頭的未婚夫倒也是登對的很。”
趙誠石目光落在古踏天身上,頗爲稱讚的點頭。
“趙誠石客卿,你可莫要胡說,弟子一心追求仙道,對兒女私情可沒有任何想法。”
夢空靈俏臉緋紅,嘟囔的道。
“呵呵,你有此心倒也難得,不過仙路縹緲浩瀚,追求的途中結一個道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趙客卿不置可否的慈笑着,又道:“神緣烈,司空高人,跪下斟茶磕頭道歉。”
“趙客卿,這、這”
神緣烈和司空高人面面向覦,面色難看的幾乎下起雨來。
“老朽的話不說第二遍,你們若不服,可以讓你們的族長來,當然,縱然你們族長來了,這面子老朽也未必會給。”
趙客卿冷聲怒喝。
一股武宗境巔峯的氣息席捲而出,籠罩住神緣烈和司空高人,迫使這兩人額角冷汗直下。
“我們、我們跪”
神緣烈和司空高人面色猶如豬肝似得漲紅,最終膝蓋一點點的朝古踏天所在的方向,沉了下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連趙誠石客卿都出面力挺古踏天了,他們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來人,去沏兩杯茶水來。”
古踏天冷聲說道。
立馬有殷家的弟子飛一般的跑離廣場,盞茶時間,就端過來兩盞滾燙的茶水,遞給了神緣烈和司空高人。
“古踏天,請喝茶”
在無盡的憋屈中,神緣烈和司空高人深吸一口氣,跪在了古踏天的面前。
“方纔你們一身傲骨,搞了半天,原來是軟腳蝦呀不過念在你們這般搖尾乞憐的份上,我今日就大度的放你們一馬。”
古踏天接過盞茶,不鹹不淡的揶揄幾句。
轉而低頭象徵的吹着浮在茶杯表面的茶葉,也不知道爲何,手突然一抖。
啪嗒
滾燙的茶水頓時從神緣烈和司空高人的腦袋倒了下去。
“啊啊啊”
神緣烈和司空高人頓時疼的嗷嗷直叫,等灼熱消散後,只見他臉頰已經一片通紅,皮開肉綻。
這一刻,兩人內心涌起了一股滔天的殺意,想不顧一切的出手將古踏天鎮殺掉。
可最終,還是死死的忍住了。
因爲趙客卿的氣息從始至終鎖定在他們身上,若有任何的前舉妄動,不但殺不了古踏天,甚至結局比眼下更加的悽慘。
“滾吧,回去告訴你們的族長,我母親這些年遭受的磨難,我會親手幫她討回來的。”
古踏天冷聲的說道。
“好,老夫兩人一定將話帶到。”
神緣烈和司空高人相互攙扶而起,臨行前,那充滿血絲的眼神,恨不得將古踏天碎屍萬段。
“田不二,既然這考覈都結束了,就讓在場所有看熱鬧的人全部散了吧。”
掃了眼周遭攢動的人潮,趙客卿皺了下眉頭。
田不二和在場一羣聖師,連忙點頭哈腰的應允下來,開始驅散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