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踏天雖然沒有吭聲,但整個人的氣息宛如一塊萬年寒冰,冷的讓人無法呼吸。
他爲人謙和,與世無爭,最看中在意的就是父子親情,如今有人爲了學府的利益之爭,刻意針對古成業,睜着眼睛顛倒黑白,抹除父親的成績,那就是在剝古踏天的逆鱗。
不過眼下火候還沒有到,古踏天只能忍着發作的衝動。
倒是楚藍靈小孩子天性,眼裏容不得沙子,忍不住炸毛了。
“你們兩個老雜毛,之前口口聲聲的說夏無極濫用職權,按照本姑娘看來,你們眼下的行徑比起夏無極過之不及,你們纔是學府最大的毒瘤。”
若事關其他人,楚藍靈可以選擇沉默,選擇沒有看到。
可眼下金老和血老雖然是針對夏無極,可事實上更是在給古成業難看。
而古成業是什麼人
自己師尊的父親呀
作爲徒兒,豈能眼睜睜的看着師公被針對,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小丫頭片子,你是何人你好大的膽子呀,竟然敢出言罵本供奉兩人是雜毛”
金老和血老氣的額角青筋凸起,勃然大怒的道。
他們可是學府的太上供奉,地位何等的高
如今竟然當着成千上萬人的面,被一個還未笄年的少女當衆辱罵爲老雜毛
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了
“楚藍靈,你身爲皇室的公主,不知尊卑的頂撞學府的兩位太上供奉,該當何罪”
徐韶華眉間露出一絲厲色,道:“來人,給本宮將這不知好歹,丟人現眼的摁住,狠狠的張嘴。”
“喏”
身邊一個長得陰陽怪氣的太監眼裏露出一絲亢奮,忙不迭地的踩着碎步朝楚藍靈而去。
“徐韶華,以前在宮內,我們兄妹寄人籬下,天天活在你的淫威之下,天天被你欺負,今日本公主絕對不會忍你。”
佔着古踏天在身邊,楚藍靈也提起了勇氣,在那個太監擡手欲打的時候,反而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自從跟在古踏天身邊,楚藍靈的修爲也是突飛猛進,這一掌更是沒有任何留手,直接將那個太監打的如陀螺似得轉了幾圈,軟在在地上。
“國母”
那太監也是懵了,捂着腫脹的臉頰,滿是委屈的道。
“反了,真是反了,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將這皇室的逆女給本宮拿下”
徐韶華氣的面目猙獰的咆哮。
身邊八個身材魁梧的御林軍侍衛立馬殺氣騰騰的而去。
“珍妃娘娘到”
就在氣氛弩張弓拔的時候,又一道又尖又細的太監高喧聲響起。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男子,扶着一個美貌端正的貴婦人正緩步而來。
正是珍妃和楚天堂。
相對徐韶華的鳳輦和八個御林軍開道的排場,珍妃就低調簡單的多了。
同行的除了楚天堂和一個太監外,再無其他人。
古踏天此時的目光也落在珍妃身上,見她整個人紅光滿面,不由的暗自點頭,想必身上的邪祟之氣已經完全驅除,恢復正常人的健康了。
“母妃”
楚藍靈稚嫩的臉頰都是喜色,如百靈鳥似得主動迎了上去。
“妹妹,你沒事吧”
楚天堂溺愛的摸摸楚藍靈黑溜溜的腦袋,又瞥了眼古踏天,眼裏透着一絲恭敬。
“姐姐,就算藍靈有什麼得罪你之處,你儘管告知妹妹,讓妹妹親自管教爲好,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越俎代庖吧”
珍妃揚起螓首,鳳目直視着徐韶華,沉聲說道。
今日學府生死戰,她自然是知曉的,本來深居後宮,也沒有打算參合,不過無意間得知徐韶華悄然去了廣場,頗有興師問罪之態,怕古踏天喫虧,也接着來了。
“珍妃,你這寶貝女兒方纔褻瀆的可不是姐姐,可是學府的兩位太上供奉,金老和血老,姐姐誒代爲管教也是爲她好。”
徐韶華刻薄的臉頰浮現出一抹戲謔,道:“若讓金老和血老親自問罪,恐怕你這寶貝女兒今日的下場非常之悽慘。”
“藍靈,怎麼回事”
珍妃柳眉也隨之蹙起。
方纔隔着遠,她只看到徐韶華命人對楚藍靈動手,卻不知事情的過程。
“母妃,女兒,女兒”
楚藍靈也意識到做錯了大事,漲紅臉,支支吾吾起來。
“楚藍靈,你可知道縱然你的父皇,見到本供奉兩人也得恭恭敬敬的稱一聲老師
,你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小輩,目無尊卑,該當何罪”
血老和金老怒氣衝衝的興師問罪。
之前的羞辱,簡直比在衆目睽睽之下,將他們摁在地上踐踏更爲的難看,這口惡氣若不償還回來,他們的顏面何存
而徐韶華,陳元宗,陳昊穹,杜怒霸,冷非金,鎮五湖,自孟凡,陳炫則是滿臉的幸災樂禍。
“藍靈,還愣着做什麼快些跪下給兩位前輩磕頭道歉。”
珍妃美豔的臉頰都是難看之色。
金老和血老乃學府三尊金字塔之一,在整個大夏疆國的影響力非常巨大,今日他們的怒火若無法平息的話,不僅楚藍靈會遭殃,恐怕她和楚天堂也沒有容身之處了。
“師尊,嗚”
委屈之下,楚藍靈鼻子一酸,可憐楚楚的看着古踏天,竟然哇的下哭了出來。
“咳咳,藍靈的確說錯了,之前我這個做師尊的暗示她的時候,不是讓她罵你們是老雜毛,而要罵做老狗。”
就在此刻,古踏天清咳一聲,道:“當然,我這個做師尊的還得補充一句,這老狗不僅僅針對兩位供奉,還包括在場的諸位導師”
“嘶這古踏天瘋了吧難道和珍妃一脈有仇,恨不得她們早死早超生”
“不對吧,古踏天此言,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將楚藍靈闖出的禍事通通攬下來了,不過也不是這種狂妄的攬法吧”
石破天驚,在場成千上萬的學生在這一刻震撼的眼珠子都幾乎砸在了地上。
金老和血老何等的身份
兩位巨頭如今還處在盛怒上,珍妃這一脈進退兩難,還愁着如何收場。
這古踏天倒好,不但不幫襯着緩和局勢,竟然還煽風點火,將現場所有的導師都罵成老狗
楚天堂,古成業,夏淺淺,林秀秀,古正剛等人哪怕對古踏天離經叛道,無法無天的性格有所瞭解,也不可能想到古踏天如此狂妄,弄得全民皆敵的地步呀
至於珍妃的話,鳳目爲之一亮。
她瞥了眼身邊滿是崇拜,美目異彩漣漣的楚藍靈,眼裏透出一絲意味深長。
“古踏天,你說什麼你有本事重複一次”
金老,血老和在場二十幾個導師氣的額角青筋暴突。
若不是顧及衆目睽睽,若不是顧及古踏天還有後話沒說完,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一擁而上,將對方撕成稀巴爛。
“狗老了,哪怕皮毛掉光,躺在門口,陌生人進入家門行竊,還會犬吠幾句,你們會什麼”
古踏天嘲諷道:“一個個老邁昏庸,論武道知識,只會紙上談兵,狗屁不通,而且不分青紅皁白的顛倒黑白,怪不得大夏學府的底蘊一年不如一年,說你們是老狗,還真的是對你的擡舉呢。”
“小崽子,欺人太甚,給老夫納命來”
“古踏天,我李步偉活了八十年,第一次遭受到如此大的屈辱,你小子準備好血染廣場吧。”
羣情激奮,除了金老和血老勉強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外,其他導師均是氣得如憤怒的獅子,擼起袖子,就打算羣毆。
“諸位導師,能否聽本供奉一言”
就在此刻,久未吭聲的天供奉沉聲打岔道。
天老也是碩果僅存的太上供奉之一,隨着他斷然的聲音落下,現場的躁動也隨之安靜下來。
“古踏天,你口口聲聲說在場的導師,包括兩位供奉都會紙上談兵,教導給學生的武道知識狗屁不通,那想必你對武道的理解應該遠超我等了吧”
天老眼裏精光閃爍着,目光猶如鋒利的尖刀,從始至終都停留在古踏天身上。
“我對諸天萬道職業的見解和理解,只是比現場的諸位高了那麼一點點。”
古踏天淡笑道:“還有一點我必須重申下,其實我父親對武道的見解和理解還遠超我之上,方纔之所以點燃三顆道鏡寶石,無非是年念在大家都是同僚,刻意藏拙,讓大家顏面好看一些。
你們非但不知道感謝,反而多方嘲弄,我父親胸襟廣大,不去計較,不過我這個做兒子不會答應”
此言說的擲地有聲,也蘊含了一股興師問罪的強勢霸道,使得廣場再次炸開鍋。
“哈哈,你小子想給你父親撐場面,也找個好一點的藉口吧當我們通通都是傻子嗎”
“古踏天,你不答應是吧那你想如何你也不看看只是什麼東西”
聞言,在場二十幾個導師轟然大笑,笑聲充滿了譏諷。
而身爲的當事人的古成業黝黑的老臉都是感動。
他很清楚,古踏天眼下的舉動,是爲了給自己找回場子。
不過古成業疑惑的是,古踏天到底拿什麼底牌爲他挽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