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你來的實在太好了,爲父憋屈呀,爲父難受呀”
陳昊穹漲紅着臉,捶手頓足。
古踏天猶如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連續給他難看,讓陳昊穹內心非常的憋屈。
可因爲身份使然,陳昊穹奈何不得對方,因爲若親自出手,夏無極等人肯定會阻止,自己還會落個以大欺小的罵名。
可陳元宗不同,他和古踏天同樣都是學府的妖孽,同樣都是年紀相仿的小輩。
其他的手段別論,就單單陳元宗現場約戰古踏天,以古踏天的傲氣,定然應允下來。
而長輩們更是無權干涉。
所以,在陳昊穹看來,這口惡氣,必須得自己引以爲傲的兒子來出。
“爹,你無需多說,這裏發生的事,方纔大皇子在虛無崖已經動用神通回光鏡查探,孩兒大致瞭解了事發經過。”
佇立在靈鶴脊背上的陳元宗臉上露出一抹煞氣,以俯視的姿態道:“古踏天,想不到一年沒見,你被廢的修爲不但全部修了回來,而且更是今非昔比,資質直逼學府的祖師爺,當真是讓我驚訝”
“陳元宗,你這是想跟我敘舊麼既然想敘舊,那便給我滾下來,我這人最討厭有人比我站得高了。”
古踏天瞳孔微微眯起,隱約可見一絲絲冷芒閃爍。
自從兩世記憶覺醒的剎那,他已經發誓踏足大夏城,就要滅鎮東王府滿門。
如今老的小的通通蹦躂出來了,也是時候來個大清算了。
“讓我滾下來哈哈”
彷彿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笑的笑話,陳元宗不屑的道:“古踏天,一年前你敬酒不喫喫罰酒,被我設計廢了一身修爲,就證明你的卑微和愚昧,哪怕你恢復修爲,今非昔比,也只配在地面仰望我,這便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是麼小白,你看着辦”
古踏天俊逸的臉頰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
“狂獅怒吼”
小白瞳孔浮現出一抹亢奮,圓滾滾的雪白肚子如充氣皮球似得鼓起。
吼吼吼
旋即,一股恐怖的聲波氣浪從它的嘴巴里飆射而出,化作一股股罡風,直逼陳元宗而去。
“唳”
那隻承載着陳元宗的靈鶴,顯然品級和血脈純度都遠遠不及小白。
在小白這一聲咆哮之下,竟然發出了倉惶的尖叫,拼命煽動着翅膀,在虛空不停的打滾,最終如斷線風箏似得砸在了地上。
而陳元宗修爲遠沒有達到武王境御空飛行的高度,也隨之狼狽的砸在了地上。
“聲波獸技這條靈獸竟然修煉了聲波獸技,這”
在場所有人均是目瞪口呆。
學府裏的導師,天才學生也有圈養靈獸的習慣,但修煉獸類的聲波武技,卻沒有一隻。
由此可見小白的潛力之高
“古踏天”
陳元宗雙手拄地,緩緩的爬起身來,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此時的他蓬頭垢面,白色的長衫佈滿了塵垢,和迎街乞討的乞丐沒有區別。
“站得高了不起如今你跪在我面前,是不是得仰望我”
古踏天雙手負在後背,似笑非笑的揶揄。
“你”
陳元宗眼裏浮現出一抹窒息的寒芒,因爲太過氣憤,整個身軀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可是潛
龍榜排名第五的天才,平日裏走到哪裏,都是萬衆矚目的存在。
這對於他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好好,我陳元宗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狂妄之輩。”
陳元宗英俊的臉龐微微扭曲,咬牙切齒的道:“既然你如此的狂妄,那我們就當場比試一場,生死自負,你敢不敢接”
“喂,陳元宗,你可知道我師尊有多麼的忙每天排隊挑戰他的有多少人,隨意來個阿貓阿狗,都得親自去應付,豈不是自折身份”
楚藍靈如一隻翩躚的蝴蝶,閃了出來。
她的確將自己的師尊看的很高,但也不可能高到以武師境五星的修爲,擊敗陳元宗的地步。
所以,這話雖然是戲謔,但也蘊含了拒絕的意味了。
“怎麼古踏天,你這是怕了”
陳元宗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內心的憋屈稍微的消散了一些。
“在這個世界上,能有資格挑戰我古踏天的人寥寥無幾,你陳元宗真的不配”
古踏天此言頓時讓周遭不少萬衆期待的學生眼裏浮現出失望。
這話雖然說的自大囂張,但也掩飾不了古踏天的退縮之意。
其實這也正常的很,古踏天突破武師境才短短几天,而陳元宗卻好幾年了。
如今修爲達到武師境九段巔峯,更是傳聞淬脈出了十二條血線。
彼此的確太過懸殊。
古踏天若真的答應了,還真的是腦子壞了,自掘墳墓。
可接下來,古踏天的後話卻掀起了狂風巨浪,也使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雖然你陳元宗不配挑戰我,不過這場生死之戰必須進行。”
頓了下,古踏天又道:“而挑戰這兩個字得抹除,改爲求死就是我古踏天賜你一死,你得感恩戴德,因爲這是你的福氣。”
“古踏天說什麼嘶”
在場上千個學生和導師,目瞪口呆。
他們活了幾十年,見過狂妄的人很多,但如古踏天這般狂妄的,絕無僅有
實在天狂了
狂到沒有邊際,狂到秒天秒地的地步了。
在實力如此懸殊之下,古踏天不但接戰,而且還狂言要賜予陳元宗一死,更要讓對方感恩戴德,求死還是福氣
那睥睨天地的口吻,搞得好像陳元宗就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只要古踏天稍微動動手,就能摁死對方似得。
夏無極,劉榮,李漢,乃至古成業也是面面向覦,覺得古踏天太託大,太自傲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古踏天還真的沒有撒謊。
遙想前世,古踏天沒有隕落之前,多少蓋世巨孽排隊上門挑戰
這些巨孽的修爲在古踏天的眼裏,連螻蟻都算不上
之所以挑戰,那完全是送死。
爲何如此
因爲他們死後,所在的家族就能對外吹噓,自己的長輩曾經挑戰過踏天神帝,更被踏天神帝賜予一死。
從此之後,家族名聲大噪,底蘊瘋狂的暴漲,這隱形的利益和財富,是無法想象的。
“古踏天,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賜予我陳元宗一死,看招”
陳元宗怒極反笑,擡手一抓,身後幾天銀白色如柳月彎刀的長劍破鞘而出,錚錚作響,彷彿要將頭頂的蒼穹都刺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