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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作繭自縛

    “成業呀,方纔是爲父做錯了,爲父如今是悔恨交加,你能不計前嫌,繼續留在我們古家”

    古正剛滿是褶皺的老臉擠出一絲訕笑,挽留道:“只要你答應,這族長的位置永遠是你的,爲父可以退位養老,從此之後,再也不干涉你任何決斷。”

    “爹,覆水難收,一切都讓他過去吧。”

    古成業嘴脣囁嚅許久,最終謂然一嘆。

    這個爹字,他喚的比以前生疏澀口的多,顯然對古家已徹底的絕望。

    聞言,古泉忍不住鬆口氣,可內心也是悵然所失。

    儘管他迫切的想得到族長的寶座,但也知道,失去古成業的古家,將來絕對不可能在他的手上重現輝煌了。

    “還有,方纔踏天說過,分家的時候,你們必須拿出一百萬枚靈幣當做補償,孩兒也知道如今古家面臨的難題,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籌措,到時孩兒會親自來取。”

    父子離開古家後,修煉和喫穿用度花費肯定很大,分一些靈幣用於日常,也是深思熟慮的。

    古踏天不置可否。

    靈幣對於古踏天來說,本身就是糞土。

    之前索要,本意也就是給古家這羣長輩添堵。

    如今面子也爭了,氣也出了,便打算讓父親做主。

    “成業呀,這一百萬的靈幣實在太多了,如今古家已是千瘡百孔,大哥實在拿不出來,你能少要點嗎”

    古泉搓搓手,賠笑道。

    今晚讓雖然如願得到了族長的位置,可家族這些年名下的生意被其他世家搶奪了不少,一百萬的靈幣縱然真的能拿出來,古家也會淪落到舉步維艱,週轉不靈的地步。

    “大老爺,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說了多少就多少,況且這些靈幣都是我夫人留給少爺的,一個子也不能少。”

    冷雙兒也是個小財迷,直截了當的反擊道。

    “古踏天,方纔張家的張豹衆目睽睽之下,曾口出狂言,說我們古家的事就是他張家的事。”

    古婉容眼珠子一轉,道:“如今張豹死了,張德勝族長還活着,你有本事就找他們索要便是,我古家不欠你的。”

    “對,對,張德勝父親已經將我們古家這筆賬給承擔了過去,成業呀,你找張家索要纔是名正言順呀”

    古泉和幾個古家的長老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的附和道。

    “你們,你們古家的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軟到在血泊裏,奄奄一息的張德勝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憤然咆哮道:“老夫今日攜子道賀,幫你們古家出頭,不但付出了豹兒的性命,如今淪落到命懸一線,還得被你們落井下石,通通都是畜生,畜生哇呀呀”

    “張德勝族長,從始至終本姑娘可有要求張豹出頭是你的兒子不自量力的挑釁古踏天,落個喪命當場的下場,而你不敵古成業,也是咎由自取”

    古婉容臉上絲毫沒有愧疚,簡直將翻臉無情演繹到了極限:“看你傷勢,絕對活不了幾天了,那本姑娘就提前送你一程,讓你早點解脫吧”

    話到這裏,古婉容眼裏透出一絲狠辣,鋒利的劍氣掠過張德勝的咽喉。

    張德勝身受重傷,哪預料到古婉容會痛下毒手

    猝不及防下,滾燙的血液從咽喉汨汨而出,染紅了地面。

    “賤人,你、你竟然殺老夫,老夫做鬼也不會、不會放過你。”

    斷斷續續的吐出這幾個字,張德勝就此斷了生機。

    “這,這古婉容也太狠毒了吧竟然直接殺了張德勝族長”

    見到鮮血淋漓的一幕,在場一百多個賓客譁然開來。

    而古正剛,古泉和幾個長老眉頭則是一沉,出奇的難看。

    若張德勝死在古成業手上,在場所有的賓客無話可說。

    畢竟彼此大動干戈過。

    可張家父子今日幫了古家長房不少,哪怕張德勝傷勢過重,在人道和仁義的立場上,古婉容都不該殺了他。

    此舉簡直喪盡天良,也讓所有人齒寒。

    “古踏天,張家父子身上都攜帶了空間戒指,裏面定然有不少靈幣和丹藥,加上之前他們送的蟒蛟血珠,累積在一起,大致能值幾十萬的靈幣。”

    古婉容好整以暇的收起染血的長劍,道:“若還不夠的話,我古家的一羣長輩願意陪你

    一同去張家一趟,趁着他們內亂的時候,將其趕盡殺絕,張家所有的物品,我們對半分如何”

    “古婉容,我當真是小瞧了你,你這是想借我們父子的手徹底的剷除張家,以絕後患對吧不過你打錯算盤了,這一百萬的靈幣,還是留着給你們古家的人買棺材好了。”

    古踏天笑了,笑容很冰冷。

    今日張家父子橫死在古正剛的七十大壽上,哪怕出手之人是古踏天父子,古家全族都難逃干係。

    在古踏天父子遠走高飛,啓程去大夏城,找不到兇手的前提下,張家定然會和古家決裂,大動干戈。

    所以,古婉容要借古踏天父子之手,一舉滅了張家。

    若換做正常的十幾歲少年,爲了大量的靈幣,定然會被古婉容給利用,可惜古婉容今日碰到的是活了九萬年的老妖怪,而且是一個視靈幣爲糞土的老妖怪。

    “古踏天,你不要的話,本姑娘也有另外的辦法達到目的。”

    古婉容面色微微一變,又深吸口氣,道:“在場的諸位前輩,族長,如今張家族長父子橫死,族內定然人心惶惶,諸位何不聯手我們古家,來個趁火打劫,一舉滅了張家,事成之後,張家的底盤大家平分,如何”

    “古婉容,你死了這條心吧,財帛固然令人心動,可也抵不過內心一點良知,若我們跟你狼狽爲奸,趁火打劫張家,和畜生何異”

    “楓葉城雖處在大夏疆國邊緣城池,但有城主府,有大量的巡防軍駐守,若在城內洗劫其他家族,和強盜暴民有什麼區別”

    在場上百個賓客目露怒容,紛紛破口大罵。

    “古正剛,你古家如此反覆無常,以後我陳家和你斷絕一切生意往來,告辭”

    “古泉,你教女無方,一家都是奸邪小人,等着張家的報復,和我們楓葉城其他家族的敵視吧。”

    更有不少世家族長霍然而起,甩手離去。

    “老陳,老李,諸位老友,你們別走了呀,先留下來聽老朽解釋呀”

    古正剛,古泉和幾個古家的長老腦子一片空白,連忙起身挽留賓客。

    可無論他們如何拉扯,那些賓客都避之不及。

    最終

    偌大的壽廳除了古踏天父子外,人去樓空。

    “完了,徹底的完了。”

    古正剛,古泉和幾個長老癱瘓在地上,彷彿長老了幾十歲。

    隨着古家被楓葉城所有的世家厭棄,彼此生意斷絕往來,古家數百弟子以後靠什麼生活

    更爲雪上加霜的是,張家父子雖然命喪當場,可張家底蘊還在,今日這口惡氣如何忍得下去

    想必不出多久,對方會就來古家大動干戈了。

    “孽障,你害死了古家,老朽打死你”

    回過神來,古正剛擡起一巴掌就甩在了古婉容臉頰上。

    “一切都在本姑娘的算計中,爲什麼結局會這樣,爲什麼”

    鮮紅的巴掌印帶來的痛楚古婉容置若罔聞,神色癡呆的不停喃喃着。

    “你古婉容的盤算打的很響亮,知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道理,不過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強大的底蘊,而古家失去我和我父親,已然淪爲三流世家,所以你根本駕馭不了這些世家,讓其俯首聽命,陪你們冒險”

    古踏天搖頭,無喜無悲的道:“古婉容,這張家族內好像還有五六位修爲達到五星以上的武師吧,你還是想想如何面對他們瘋狂的報復,面對整個楓葉城所有世家的口伐筆誅吧。”

    “踏天,爺爺求求你了,你們父子千萬不能在這節骨眼離開古家。”

    古正剛老淚縱橫的道:“若沒有你爹坐鎮,古家哪怕抵達得住張家的攻勢,也無法震懾宵小,恐被其他世家趁火打劫呀”

    “成業,大哥給你跪下了,你縱然不稀罕古家這個族長職位,也得念在你我兄弟幾十年的份上,幫古家度過這個難關再行離開呀”

    古泉眼裏都是擔憂,膝蓋一曲,跪在了地上。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擱下這方話,古踏天轉身道:“爹,雙兒,我們走吧。”

    古成業顯然也預見到了古家未來要面臨的危機,遲疑在門口。

    不過古踏天直接將他給強行拉了出去。

    在幽幽的月色之下,一行三人,加上小白的身影悄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