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夜晚。
隨着夜幕降臨,整個古家府邸熱鬧非凡。
走廊,門口都掛上紅燈籠和綢緞,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
古踏天帶頭引路,冷雙兒則是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古成業,啓程往宴會廳而去。
離宴會廳有一段距離,古踏天就聽到裏面傳達過來一陣陣觥酬交錯的歡笑聲。
“爹,這宴席應該已經開始了。”
無論如何,古成業還是古家的族長,人未到前,大廳裏的賓客也該等等吧
可人家不但直接開席了,甚至連派個下人來催促下都沒有,由此可見,在老爺子古正剛的心裏,早就沒有了古成業的位置。
古成業的面色也很是難看,攥緊拳頭。
除了宴會提前開始無人通知外,他還發現,除了幾個把手的侍衛外,宴會廳的門竟然主動關上了,這等同就是他們父子拒之門外。
“屬下見過族長,容屬下去通報下”
幾個昏昏欲睡的侍衛此時才發現古踏天一行人的身影,動作懶散的行禮。
“我們父子又不是外人,進自家的門,還需要通報這是誰定下的規矩”
古踏天直截了當推開宴會廳的門。
客廳裏足足擺了十幾桌來道賀的賓客,全部是和古家有過生意往來的楓葉城世家族長和小輩。
坐在壽椅上的是一個穿着大紅壽袍,年過花甲的老者,正是古家的老太爺古正剛。
古泉,幾個長老古羅宇,古婉容,還有一羣長老的小輩弟子則以此坐在下方。
除此之外,還有一對父子格外顯眼。
這對父子就是張家的族長張德勝和他兒子張豹,在外名聲不好,長得豹頭環眼,面目可憎。
見到古踏天父子到來,大廳裏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古婉容,古羅宇,張豹這幾個小輩,投向古踏天的眼神充滿了輕蔑,嘲諷,倨傲。
古泉擱下酒杯,甕聲甕氣的說道:“二弟,你平日裏是怎麼管教踏天的,今日乃老爺子七十大壽的日子,踏天不通過下人通報,直接動作粗魯的推門而來,也未免太過無禮了吧”
“大伯,我們父子進自家的門給爺爺道賀,也需要通報誰定的規矩”
古踏天本想直接開罵翻臉,但覺得火候不到,強行忍住。
“哼,古踏天,你是小輩,長輩數落你是爲你好,以免你誤入歧途,你竟然還頂嘴”
似乎面子掛不住,古泉怒道:“還有,你爹固然是族長,可如今我們古家,當家做主的還是老爺子,那麼多賓客在場,你還有理了”
“好了,今日乃大喜之日,一人少說一句。”
坐在壽椅上的古正剛不鹹不淡的道。
“二弟,你的腿怎麼了往日見你還能一瘸一拐的走路,爲何今日坐上了木製輪椅”
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似得,古泉眼睛一亮。
大殿裏一百多個賓客眼裏也都是疑惑。
“大哥,這一年以來,我爲了族內的事物勞頓奔波,腿本不堪重負,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
古成業不善於撒謊,硬着頭皮道:“所以,踏天孝順,便命人買了這張輪椅,就是爲了讓孩兒無事的時候坐的舒坦些。”
“如此說來,你這腿再也沒有任何治癒的希望了”
古泉眼裏浮現出一抹亢奮。
而老爺子古正剛滿臉的失望,視線餘角落在
一年之前,若不是古踏天在大夏城內闖下彌天大禍,他這個引以爲傲的兒子又怎會淪爲廢人呢
“正剛呀,今日可是你七十大壽的好日子,你邀請我們這些老友來,該不會讓我們看着你們古家閒話家常吧”
張家族長張德勝皮笑肉不笑的道。
“對啊,既然是大喜之日,那總該有些喜慶的氣氛纔是,這些家庭瑣事,容後再說也不遲呀”
其他在場的家族族長笑着緩和氣氛。
“讓諸位老友看笑話了,這酒菜都涼了,老朽就敬大家一杯,當做賠罪了。”
古正剛主動起身舉起了酒杯。
現場又恢復了觥酬交錯的熱鬧。
“爺爺,今日乃你七十大壽,孫女和羅宇特意爲你準備了一件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待衆多賓客飲下酒水,古婉容和古羅宇主動站起身。
“婉容,羅宇,今日乃你爺爺的壽辰,爲父和你二叔都還沒有送禮,何時能輪到你出手,沒大沒小的。”
古泉呵斥一對子女,眼裏卻掩飾不住的溺愛。
“父親教訓的是,是孩兒唐突了。”
古婉容和古羅宇歉然一笑,回到座位。
“古老爺子,如今老夫的兒子張豹和你的孫女婉容即將訂婚,若論送禮的話,還是讓本族長來個拋磚引玉爲好。”
張家族長張德勝起身,從袖口裏掏出一個檀木盒子。
隨着錦盒打開,一枚龍眼大小,血紅色的珠子騰昇而起,懸浮在衆人的眼前。
隨之
一股強大的氣血充斥在整個壽殿裏。
“這、這是什麼寶貝,好強大的氣血呀”
“傳說東海之底,有上古異種,名爲血蛟,此妖百年成蟒,千年化蛟,體內會孕育出一枚妖丹,名爲血珠,難道張族長手上的便是此物”
“不是吧,血蛟的內丹,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呀,傳聞這蟒蛟的內丹,蘊含了強大的氣血,只要擱在房間裏,就有彌補氣血,延緩衰老的功效,張族長可是大手筆呀”
在場一百多個賓客紛紛起身,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視着那枚暗紅色的珠子,驚歎的道。
“未來親家,這、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如何使得”
古泉眼裏都是欣喜。
對方拿出如此重寶,他顏面也有光呀。
“泉兄,你我即將成爲親家了,以後都是一家人,哪還分彼此呀,這蟒蛟的內丹,當犬子給婉容下的聘禮好了。”
張德勝意氣風發的說道。
聞言,古婉容美目異彩漣漣,不顧衆目睽睽,如小鳥依人使得靠在了張豹的懷裏。
“古踏天,如今本姑娘的未來公公代表我們大房將賀禮送上,你二房是不是也得爲爺爺盡一份孝心了”
依偎在張豹懷裏的古婉容,戲謔的看着古踏天,挑釁的道。
兩房彼此對立,她根本沒有將對方當成堂弟,更想看二房出醜。
“二弟,你可是族長,出手的禮物定然不會遜色我大房的對吧”
古泉眼睛隨之一亮,不鹹不淡的幫襯道。
宴會廳的氣氛古怪起來。
上百賓客都是古家的故交,他們今日來參加壽宴,無非是見證古家族長罷免和新任的過程。
眼下這一幕,是大房發難,想加重在古正剛心中的分量,也間接在他們面前樹立起新族長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