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愣住，隨後垂下了眼皮，眉眼閃爍了一番。
是啊，她全身上下，哪裏有值得做交易的地方？
封湛繼續開口，語氣帶着輕蔑和嘲諷，“何況，你之前不是還說什麼，只要能爲顧時澈報仇，你什麼都願意做嗎？”
姜笙忽地一下，沉默了。
她的確什麼都願意做，可是這件事……她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
就在姜笙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又開了口，說道，“又或者說……你是在騙我？”
聽到這兒，姜笙有一些生氣。
“封湛，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姜笙站起身，她可以想其他的辦法去解決自己此時此刻的困境，但絕對不是用現在這樣的辦法，這樣會讓她的心裏極度不是滋味。
“姜笙……”封湛挑了挑眉，開口道，“你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別做自己後悔的決定。”
姜笙垂下了眼皮，深吸了口氣。
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做自己後悔的事情……可是這件事，她想的很清楚，自己不能答應他！
“封湛，你根本不喜歡我，麻煩你下一次不要玩弄我感情了，我真的很忙，沒時間在這裏跟你聊天，或者說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無聊”二字，讓封湛的眼眸危險的眯緊了。
難道在姜笙的眼中，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無聊麼？
她說他不喜歡她，她那隻眼睛看出來他不喜歡她的？
封湛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連帶着這個人都很不舒服。
他薄脣輕掀，慢悠悠地開了口，“姜笙，我不管你心裏面在想些什麼，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玩弄你。”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這樣的心態。
他一遍遍問自己，喜不喜歡姜笙，得到的答案都是喜歡。
他這個人直來直往慣了，他覺得只要自己喜歡，那麼就勇敢的往前走一步，哪怕這一步走的也許並不完美，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她真的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留給他。
姜笙苦澀的笑了一聲，“封湛，我真的很累，我只想要爲顧時澈報仇，從一開始到現在，我腦子裏就只有這一個想法，除去這些，就什麼都沒有了。”
聽到這兒，封湛點了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現在不是正在跟你談條件嗎？”
“你這根本就不是在談條件！你分明是在逼我！封湛，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永遠都不可能。”
姜笙說完這句話，倏然，她感覺整個客廳都開始變冷了起來。
她隱約察覺封湛的臉色有一些難看，她忍不住的倒退了一步，喉嚨滾動了一下，害怕極了。
他那雙眼睛，嗜血的彷彿會吞噬人似的。
姜笙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讓這個男人生氣了，可是她很清楚，自己並不後悔自己所說的話。
因爲她不喜歡他，所以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封湛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對姜笙冷冰冰的開了口，“我相信你遲早有一天會來找我的。”
姜笙抿住了脣瓣，咬牙切齒地說：“永遠都不可能會有那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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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只是覺得你這個人過分和惡劣了一些，可是我現在才發現，你不僅惡劣，還壞到了骨子裏！”
“壞？”封湛像是聽見了笑話，菲薄的脣輕揚，“我本來就很壞啊。”
“不過姜笙，我只是讓你做我女人，你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姜笙深吸了口氣，開口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出賣自己的靈魂。”
“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封湛低笑，“我知道你喜歡歷行爵，可是你心裏又放不下顧時澈，嘖嘖，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這心裏，到底喜歡的是誰呢？”
封湛的眼底，突然有一些酸澀。
姜笙的選項裏，從來都沒有他封湛。
不管是他們兩個人曾經相處了多久，在她的心裏，他永遠都是一個壞蛋。
“我喜歡誰，與你無關。從你拿走顧時澈粉鑽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不可能是朋友，我來找你，也只不過是相信你可以幫我，可是我沒有想到，從頭到尾，你都是在玩我！”
姜笙說完，邁開步子就離開了這間房。
看着姜笙消失的身影，封湛整個人都有一些發燥，他摔碎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想要試圖用這樣的方法解氣。
他只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她的真心，可是沒有想到……
她竟然是這樣真實的人。
她那麼想要爲顧時澈報仇，可是卻不願意當他封湛的女人……
歸根結底，都是因爲她不想要跟他有任何的關係。
有了這個見解之後，封湛渾身都不舒服，他感覺自己要被氣死了都……
封湛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氣息。
……
姜笙離開封湛的房間後，幾乎是用跑的，離開了酒店。
是她傻了，她怎麼會去找封湛這樣的人幫忙呢。
原本她是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前去的，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那麼的單純，相信封湛會幫她。
是她異想天開了。
姜笙深吸了口氣，指尖攥成了有力的拳頭。
……
姜笙無精打采的坐車回到了歷家別墅。
剛推開門走進客廳，就看見了一臉陰沉的歷行爵站在自己的面前。
姜笙怔了下，有一些心虛的開口，“怎麼了？”
“你今天去哪裏了？放學後也沒等我來接你，還這麼晚回來。”歷行爵的語氣，責怪中，又透着擔心。
姜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沉默的抿住了脣瓣。
“不說？”歷行爵的臉色有幾分陰沉了下來，隨後他立馬克制住了自己將要爆發的脾氣，深呼吸，努力的讓他自己的氣焰消了下去，他薄脣輕掀，“我只是擔心你會遇到危險。”
面對歷行爵突然轉變的話鋒，姜笙整個人都變得有幾分微微的錯愕。
歷行爵揉了揉她頭髮，“好了，我不怪你，去洗澡休息吧。”
姜笙猛然一頓，對上歷行爵的視線，有一些慌不擇路，“你怎麼突然間……不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