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林還是不甘不願地出去了。
他是當局者迷，陸曉夕反而比他看得清楚。
別說姜奶奶本來就是胡鬧，就算他有點把柄在人家手裏，馮主任這種人也不會讓他輕易被舉報，他若被舉報，整個中醫協會都丟臉。
馮主任又安慰了姜奶奶一會兒，又很有耐心地聽姜奶奶說話，並且讓陸曉夕幫忙記錄。
等折騰了一個小時左右，馮主任跟姜奶奶確認：
“是不是就這些了，小夕給她讀一遍，看有沒有遺漏。”
等陸曉夕讀了一遍記錄了整整三頁的廢話，姜奶奶喝了杯茶，精神很好地點頭：“就是，就是這樣。”
“那麼對不起，您的舉報我們沒辦法受理。”
“爲什麼？”
“您所舉報的，基本都是您個人的猜度，並沒有證據。而關於方醫生是否亂錢，這個屬於他們中醫院管，您要去中醫院查詢。
若是您有進一步的證據，歡迎隨時聯繫我們。”
“那好吧，我有空了就去找找證據，你告訴方醫生，我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姜奶奶心裏也清楚自己拿方誌林沒辦法，她就是鬧一鬧發泄一下不爽。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姜奶奶被她的三個兒子保護的很好，現在越老越頑皮任性了。
之前她被方誌林慫恿，覺得陸曉夕有辦法治療她兒媳婦卻不肯動手，就找着陸曉夕鬧。
現在白淑蘭在陸曉夕診病期間懷孕了，這老太太一顆心都偏向陸曉夕了，反正誰欺負陸曉夕她就要幫陸曉夕，再說那方誌林也讓她討厭了。
方誌林跟我說的，要是誰敢收拾我攔着我，我就裝暈我就裝病，看你們怎麼辦！
方誌林等在門口呢，等他們送姜奶奶出門，姜奶奶哎呦一聲，歪向方誌林。
方誌林哪兒敢讓她摔倒，隨手扶了一下。
“你是不是恨上我了？你爲啥用針扎我？矮油好疼啊，哎呦不行了，哎呦我頭好暈。”老太太順勢又鬧了一遍。
整個中醫協會都被她老人家鬧得雞犬不寧的。
最後還是馮醫生跟陸曉夕說了兩句話，陸曉夕上來把老人家領走了。
爲了防止她半路上再出事，陸曉夕還上了她家的車，親自送她回去。
在車上，陸曉夕就忍不住了：“姜奶奶，謝謝你。”
“傻孩子，那是我欠你的，我還給你還不是應該的啊？我跟你說，你離那個方醫生遠一點，上次就是他攛掇我在你家裏鬧事。
這個人心眼壞的很，我就讓他嚐嚐他自己說的那些方法。”
“撲哧。”陸曉夕笑出聲來。這個姜奶奶，還真是可愛。
“聽說你是十三中的？”
“嗯。”
“聽說你成績特別好。”
“嗯。”
“你認識姜佳良吧。”
“嗯，我們班同學。”
“那是我大孫子，你覺得他怎麼樣。”
“挺好的，聰明又善良。”等等，不對勁兒啊。陸曉夕連忙改口：
“姜奶奶，告訴你個祕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