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頭頂高聳裝飾燦爛的高樓,雁翎角制邊,砌着青玉色的磚瓦,各檐角都掛着鈴鐺,頂上一條張牙舞爪的青色盤龍。樓閣四周只有一座大門,門內空蕩蕩的,外面是寬廣的紅瓦頭院牆,院子裏十分寬闊,除了他,陳泰鏡和秦宗站在裏面。
在樓頂的一角,站立着一個黑衣人,他緩緩注視着下面三人,視線遊移,還是鎖定在無玉身上,不過他臉上向來都沒有什麼表情,只有眼中有些灼熱之感。
陳泰鏡道:“我照樣給你選擇,你可以一走了之,但只要你進入龍騰閣,就沒有回頭路了。”
秦宗道:“那你的條件能夠兌現麼?”
陳泰鏡道:“你若闖到了最上面一層,自然會見到你們想見的人。”
秦宗道:“那我可不明白了,不如我和他一起去。”
陳泰鏡道:“一碼歸一碼,你若想見到幫主,還是等些時候吧。”
秦宗從袖內捏出一張紙條,道:“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既然如此,爲什麼還答應我的條件?”
陳泰鏡道:“你的條件並不過分,而且我想看看你見幫主到底是爲了什麼?”
秦宗笑着將紙條遞給無玉,道:“說也簡單,我也不必去見他了,無玉,你若到了最頂層,那就把這張紙條交給龍水幫主,我就在這裏等你下來。”
陳泰鏡道:“我不認爲他能下來。”
秦宗道:“他絕對能下來。”
無玉正有點躊躇,忽聽得有人叫道:“小姑爺,不可去!”
院外躥出一個灰袍人來,兔起鶻落的落在三人面前,陳泰鏡哼道:“竟敢闖到這裏來,薛信,你好大的膽子!”
薛信陰笑道:“有何不敢。”他又對無玉恭敬說道:“小姑爺,你不能去。”
無玉道:“薛信,我要救人,不得不去,誰叫你來的?”他緊握着秦宗給的紙條,雖然好奇,但也不想看。
薛信道:“我受了三小姐之託,昨日你們進城我就來了,不過後來跟丟了,直到剛纔聽說陳泰鏡帶人來這裏,我就跟過來了,這裏面不能去。”
陳泰鏡微笑道:“裏面是危險,我跟他說過不止一次。”
薛信道:“無玉小姑爺,三小姐讓我暗中保護你,若你有了閃失,我就沒辦法交代了。”
無玉道:“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秦宗道:“我知道你去意已決,不過你也該考慮一下司空玫的感受,她派人隨時跟着你,注意你動向,可見她真的很關心你。”
無玉笑道:“我明白她的關心,但我也相信她能明白我的心意,你說的不錯,今日我一定要去,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
陳泰鏡有些詫異,問道:“你師兄師姐或許並不願意你這樣?”
無玉笑道:“我也謝謝你的好意了,陳護法,不過今日我去也不僅是爲了他們,還有那些和你們通海幫對抗的人,我雖然和他們素不相識,但你們通海幫成爲如今江湖上的禍患,就是爲此,我也該去的,況且我和你們幫主有些干係。”
“拿下他!”樓院外霍都帶着人來捉拿。
陳泰鏡揮手喝道:“等等!”
陳泰鏡低聲道:“幫主就在上面,讓無玉闖龍騰閣也是他的意思。”
“什麼,他要闖龍騰閣?”霍都驚訝說道,後面人都是議論紛紛。霎時,又進來不少人,帶頭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背上是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刀,彷彿不死火鳥身上燃燒不止的烈焰,正是何問。後面跟着亞品香,北上墨及一干高手。除了他們,又有人進來,或是一兩個人,或是二三十人,一下之間,竟將這樓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泰鏡冷冷一掃,這裏有通海幫的人馬,也有不少來歷不明的人,三五成羣,看起來都是來者不善,鼓足內力道:“諸位是來幹什麼的?”
何問冷笑道:“一些散兵遊勇,來這裏找死嗎?”
陳泰鏡道:“這裏是禁地,誰讓你們進來的?何問,你想做什麼!”
何問道:“我聽說有人要闖龍騰閣,而且城中好多人蠢蠢欲動,我怕有什麼異變,所以跟了過來。”
陳泰鏡道:“薛長老,楊長老,你們呢?”
他問的是兩個五十來歲的男子,分別是通海幫駐外的五大長老之一的薛同琴,楊子廬。
楊子廬面相頗爲白皙清秀,雖有鬍髯,但有仙風道骨之相,他道:“我和薛長老是收到消息,說這邊會有大變,所以趕着過來了。”
霍都神色一變,環顧四周,向陳泰鏡道:“金嶽和單鬥沒來?”
陳泰鏡低聲道:“叫你的人好好看着,另外派人去通知一刀。”
闊信武道:“我覺得少了很多人。”
陳泰鏡道:“也意外的多了許多人,看來他們是被有意放進來的。”
無玉忽然說道:“陳護法,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進去了,不論我生死,希望你不要食言。”
忽然霍都後面閃出一箇中年人,相貌卻很老,他說道:“你進去後不用急,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陳泰鏡問道:“葉寧,你這是什麼意思?”
忽然有人喝道:“無玉少俠,你千萬不能相信通海幫,他們的卑鄙殘忍,一定要害你性命。”
人羣中立馬有人答道:“你是看不起我們通海幫嗎?”
陳泰鏡本欲說話,葉寧道:“陳護法,多說無益,我們先送無玉進去,這位薛先生,你不用擔心,這龍騰閣雖然機關衆多,但無玉少俠的功力也非同小可,他不會有什麼事情。”
薛信道:“我能信你們?”
此起彼伏的對罵聲中,火氣越來越大,秦宗忽然笑了起來,無玉問道:“你笑什麼?”
秦宗道:“你快進去,把東西給他,不用管下面的事情。”
陳泰鏡道:“去吧。”
無玉朗聲道:“我有一個疑問!”他這一聲用了內力,聲音蓋過了全場,不少人聽得心神震盪,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不禁在想:“這小子好強的內力。”
“你他媽是誰,你想說就說?”一個漢子罵道:“從哪裏來的臭小子,以爲自己很厲害,信不信老子……”
“嗯!你再說一遍?”一個神色冷漠的青年欺身到了他身前,銀色的鐵鉤架在了脖子上。
無玉心裏一喜:“步兄來了。”這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