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界新俠傳 >第一百六十二章 “趁勢偷機”
    “旭陽初生,其光洋洋,人世百態,善惡有道。立心爲善,善根存而行事,事無有不利,人無有不敬。立心爲惡,懷惡念而做人,事或始有利,然終爲殆之己身,人莫不惡之。”劍長明唸了一段,道:“你來念念這個。”

    水牧笛點點頭,道:“旭陽……初生,其光洋洋,人世百態,善惡有道,‘道’是什麼?善惡又是什麼?”

    劍長明愕然,笑道:“這個你還真是問到我了,讓我想一想怎麼跟你說。”

    “讓我來說說如何?”此時黃偉清走了進來,朗聲道:“旭陽初生,人剛出生的時候是最純潔的時候,古人有云:人之初性本善,陽光揮灑四方,便是人成長的過程,洋洋之意,即是如此。人世百態便是接下來的注意,善惡則是兩道,道是玄之又玄的東西,觸摸不到,聽不到,聞不到,只在感覺中形成。”

    劍長明笑着撫須點頭,水牧笛道:“那這個‘道’如何存在?”黃偉清坐下來指着水牧笛的心口道:“它在你的心中。”水牧笛一臉疑惑,道:“心中,什麼意思?”黃偉清道:“當然,這麼說未免太模糊了些,‘道’這個東西是無上的存在,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個‘道’,也就是自己的行事原則。”

    水牧笛道:“那就是憑着我心中的念頭做事,這樣怎麼又能去符合別人的善惡呢?”黃偉清笑了笑,道:“這也就是爲什麼我們要去學習的原因了。遠古之時,我們的先人茹毛飲血,憑藉着智慧創造了一切的一切,經過努力,建立了文明結構。我們垂於先人的廕庇,得到智慧,在整個無垠世界的運行之中,便成了一系列觀念,這些觀念被大部分人認同並得到廣泛傳播,就形成了文化,智慧的結晶日積月累,一代代傳承,就變成了諸如是非善惡的人觀念,這些東西都是得到大家認同的東西,我們從書中所得,最重要的不是什麼見識廣博,而是應該如何去做人。”

    水牧笛道:“聽你這麼一說,書中所說就是對的嗎?”黃偉清搖頭,道:“盡信書不如無書,你要憑着自己的理解看書,也要用將書中之意加入自己的理解,人世之道,都是要通過體驗來得到的。”

    劍長明道:“這個人世之道只有你自己體會的多了才知道的。”黃偉清道:“善惡本就難辨,但區別很大。”水牧笛道:“何爲善,何爲惡?”

    黃偉清道:“善是愛己愛人,納己容人。惡是自私自利,挾人妒人,害人終害己。”

    “若有人得罪我,我該如何做?”水牧笛問道。黃偉清道:“那就是有度無度的問題,若是有人向你出口頂撞兩句,你會怎麼做?”水牧笛道:“師父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如果師父不在的話,我會盡力將那人殺了。”

    “你哄騙別人姑娘家幹什麼?”劍長明笑道。黃偉清道:“這可不是什麼哄騙。”他看向水牧笛道:“這就是過度的報復,你心中有着自小而生的念頭,別人衝突了你,便要別人不得好死,但同時你有沒有想到如果你說話得罪了別人,而你又無能爲力的時候,別人要殺了你,你會怎麼想?”

    她臉上帶點驚慌,脫口而出:“一句話而已,爲什麼要殺我?”黃偉清道:“你看吧,你站的立場不同,所以想的也不同吧?”水牧笛點點頭,黃偉清繼續說道:“一切的判斷標準都是在你心中,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一個善良的人定然心胸大度,不會計較太多。惡人的話,就會心胸狹隘,容不得別人半點好。總之,善惡很難區分的。”

    劍長明道:“有些人,面向兇惡,當你與他接觸的時候,你會發現他的誠心誠意,待人和善。而有些人,表面上是個好人,對人溫文爾雅,實際上卻暗中謀算別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水牧笛突然笑道:“黃偉清就是這樣的人吧,總是對別人笑,他一定是藏着心中的事情。”黃偉清笑道:“我可沒有啊,我做人信奉三‘不’原則,凡是違背這三條的我都不做。”

    劍長明道:“哪三‘不’?”水牧笛也表現的很有興趣,黃偉清道:“不做暗算害人之事;不貪名利富貴之享;不動癡妄生非之念,總之做人就是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劍長明叫道:“好,黃小兄弟真是個品性高潔之人,這三條原則,的確不錯。”

    水牧笛冷笑道:“口中說的並非心中想的,更未必真的能夠做到,你既然不動癡妄之念,怎生又跑到這裏來了,無故招惹了是非?”黃偉清面色一僵,笑道:“那只是在下的追求而已,並不是妄想癡念。”

    水牧笛道:“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下面的東西。”她指着書上的一篇名爲‘照心’的文章,說道。黃偉清笑了笑,卻也不看書,念道:“‘照心’:心之世界,玄妙於道,道之高,心之深,莫知。人心難測,人不知,己更難知。人言知己,不過寥寥,況知己者,多爲交心之人,人不知其心,故從外界獲之。人之心,乃是認同,或得一事,相沖於心,卻拂敢逆之,事既過,多有大害,弗如反思己心,逆向而推,

    或更見明朗。此之謂‘照心’。照心之法,源於認同,人之常情,多同於己而反於他,故,人之錯,至此。”

    劍長明道:“看來你還真是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之家。”黃偉清笑道:“哪裏,哪裏,只是家母頗好讀書,所以……”說到此,他想起母親中毒,危在旦夕,眉頭大蹙,竟伏案哭了起來。劍長明急問道:“爲何如此?”水牧笛拿出懷中的帛布,道:“你是說這個麼?”

    黃偉清擡起頭,道:“正是,家母病重,性命旦夕之間,可……孃親,孩兒不孝啊。”劍長明取過布帛,看了一遍。道:“這是你要寫給令尊令堂的信嗎?”黃偉清點頭,道:“可現在。”他哭道:“我無能爲力。”說着,他看向了水牧笛。水牧笛第一次眼中出現了驚悸,但還是咬牙道:“對不起,不能放你走。”

    劍長明似乎也明白了,嘆氣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我有一個法子,不過不知道你們肯不肯答應。”

    水牧笛道:“什麼法子?”黃偉清擡起頭來,按捺住激動地心情,道:“劍先生請說。”

    劍長明道:“從這裏到萬劍城不過六日路程,來回算上的話,不過半月。明日黃偉清你就先回去,不過你得答應半個月之後要回到這裏來,而水姑娘在這裏要住上一個多月,到時候你任憑她再處置如何?”

    “好,這個法子好。““不行!”兩人同時喊道。

    水牧笛怒道:“這怎麼行?他這一走,再不回來,我上哪裏去尋?到時候宗門怪罪下來,讓我怎麼交差?到時候他帶着一幫人馬來尋我的麻煩,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