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老,前面是摩頂廟,到底去是不去。”外面一從人馬追到胡山下面,也離了破廟不遠。高鐵生面露忌憚,道:“這種地方,現在天還未亮,我想還是不要去的好。”他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摩頂之名,源於傳說,據說他是一種鬼怪,十分兇惡,特別喜歡喫人,而這摩頂廟也並不是徒有虛名,不少人已經慘死在裏面,其中不乏一些成名的武功高手,所以,這座小破廟,很久都沒人敢進去了。
“如果他敢進這座廟,絕對是有來無回了,高長老,要不,我們走吧,血跡一路到此,雖然越來越淡,想必只是他止血之功,他現在進了摩頂廟,必死無疑。”高鐵生仍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雖然廟小,但此處也被稱作‘北大陸十大死亡之地’,死在這裏面的人已經多不勝數,最近一個還是聚海閣的執事,兩年前,當有人將其屍體帶出來時,高鐵生也在場,那種死相,他一輩子也忘不了,一輩子也不願再看一次。現在讓他進去尋田餘風,但心裏恐懼更甚,他不敢踏足這個地方。
“走。”高鐵生最終還是不敢犯險,隨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幾十人離開了胡山。
此時大約寅時,按道理說,天色應該要亮了。打坐又是半晌,一陣陰風拂過,田餘風竟感覺到有一些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側頭望去那座泥像,田餘風皺了皺眉頭,那泥像似乎在對他笑,頓時,他感到脊背一陣陰寒。正當此時,又是一陣陰風穿過,拂起了稻草,一時間,突然一陣尖叫,是貓叫,‘忽倏,忽倏,田餘風感到腳上被碰了一下,貓似乎從自己旁邊跳了過去,轉眼間,又陷入寂靜。
人心總是奇怪的,剛纔的短暫騷亂讓他倒舒服一些,現在四周無聲,外面有沒有月亮,寂靜之下,田餘風越來越感到心慌,他覺得暗中似乎總是有人盯着自己,越想越心慌,他覺得此處甚是古怪。思索一會兒,他正起身準備出去時,突然一陣急促的怪叫聲響起。
“嗚呼,嗚呼。呀啊……”田餘風感到頭皮發麻,身上被汗浸溼了,那聲音如同雨點一樣密集,也像是夜梟一般古怪,綿長而尖細,細細聽去,又像是女子的低聲抽泣,總之,仿似百感交集,聲音中聚涵喜怒哀樂,不過這在田餘風的耳裏,無疑是一種恐懼,源於對未知的恐懼。
剛出廟門,突然,背後破空之聲響起,一道白色身影朝他襲來,手掌微曲成爪,霎時間,陰風陣陣。“糟糕。”田餘風知道來人武功甚高,或者不是來人,想也不想,本能似的翻身聚內力於指尖,大喝一聲“奪命指”,指力如同狂風一般,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