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腦袋,田餘風喃道:“不會呀,難道是夢?怎麼可能呢,夢不會這麼真實啊。”現在他嘴裏還殘留着清平江那股酒香味,覺得應該不是夢。“呀,”藍蘭兒突然驚道:“風哥哥,這裏有一張紙。上面有字。”藍蘭兒看他起來,一張紙掉落下來,仔細看去,紙上還寫得有字。田餘風拿住紙,突然又感到腦袋一昏,將它遞給藍蘭兒。忙道:“蘭兒,你幫我念念。”
藍蘭兒輕聲唸了起來:“‘吾弟田……’”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聽完,田餘風如釋重負般的道:“看來是真的,我說怎麼可能是一場夢呢?”
“風哥哥,這上官折是誰啊?”田餘風搖搖頭,道:“昨日我和他偶然遇到,感到意氣相投,所以拜爲兄弟。”藍蘭兒擔憂地道:“他是誰你都不知道,怎麼能和他拜把子呢?萬一他想害你呢。”田餘風笑道:“蘭兒,做人計較那麼多幹什麼,況且我們到北大陸纔多久,誰認識我們?更何況我們有什麼讓別人圖的?”藍蘭兒點頭,覺得他說的也在理,兩人要財沒財,又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物,別人何必使勁往你身上貼?
“好了,快點下去吧,我們去喫早餐。”“好。”田餘風點點頭,他也感到肚裏有些餓了。
“沈長老,那兩個小賊,逃,逃跑了。”孔四低着頭向沈妙報告道,此時他們一行人都是渾身痠麻,全賴田餘風昨日的點穴功夫。沈妙沉聲問道:“怎麼回事?是誰救了他們。”孔四惶惶道:“沒人放他們走,那個小子,他的武功,好厲害,就這麼一晃,我們眼睛全花了,然後就不省人事了。”其他人連連附和。沈妙皺眉,道:“有這等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孔四道:“小人們也不知。”衆人連連點頭,昨日之事實在可怕,現在想起來,他們還心有餘悸。沈妙點點頭,道:“你們先下去,這件事情我自會料理。”“恩。”孔四點頭,帶着他的手下下去。
“難道這小子另有身份,昨天可沒見他有這等功夫?”突然,他驚覺道:“他是故意讓我們抓住,然後趁機見一見法子通,不過,不對啊,我還從未見過北大陸有此人。”想了許久,但實在也想不到田餘風兩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昨日法子通叫兩人回去也不知道是否有什麼深意,不過他對於田餘風爲何不下殺手,放這些人回來,也是想不通的。
……
晚上,兩人聊了一會天,等到藍蘭兒困了去睡覺,田餘風一個人出去了,他又得去一趟聚海閣,雖然救出法子通是難上加難,但他得把田狼救出來。按照他的猜測,法子通應該是被軟禁了起來,而田狼等人也肯定被聚海閣扣押了,如果能夠救出田狼,後面再救法子通就容易多了。
夜幕漸濃,街上此人已看不到什麼行人,連蟲鳴狗吠之聲也已經稀少,田餘風一襲藍色長衣,飛速的朝着聚海閣掠去,只留下一陣虛影,此時,他的遊天步已經略有小成,一步踏出,如同飛躍一般,常人需要走出數十步,雖然比不上重破天,但也相差不遠,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自己學東西特別快。
“本來看看有沒有機會將法先生弄出來,現在看來還是沒有機會,這聚海樓防衛太嚴密了。”田餘風暗道:“我還是得先去救田狼大哥。”說罷,便往另一處飛掠而去,身形靈動,一點都沒有驚動護衛聚海樓的三隊人馬。過了兩座廳堂,看來是聚海閣議事的地方,佈置都甚爲華麗,田餘風看到此,不禁搖頭暗想這聚海閣真是有錢,光是那聚海樓都有三十多層,還只是劉長一個人的住所,這兩座廳堂布置也這麼好,不過想回來,那北海明珠到底是什麼神物,聚海閣這等財富都要費盡心機得到它,定然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或許,這聚海閣的財富和它比起來也是不值一提的。
“恩?這裏是?”田餘風邊走邊看,現在這裏就相對安靜許多,剛纔他經過一個地方,那裏一排屋子,燈火輝煌,吵吵鬧鬧,想來是聚海閣衆人玩樂的地方。繼續往北走,又越過一道高牆,看去,再往裏是一道大石牆,牆下一道鐵門,四周嚴嚴實實,兩個皁衣打扮的嘍囉立於牆下,一大漢怒目圓睜,十分兇惡,而另外一人昏昏欲睡,手裏各有一把麻色刀鞘的片刀。此時除了他們二人,其他地方也就沒人了,今日無月,四周黑漆漆的,就門外兩支昏燭明明滅滅,彷彿隨時會滅掉一般,往門裏看去,也有一些亮堂,顯然是爲了照路。
“籲。”田餘風慢慢輕身靠近,怪叫一聲,那兇惡大漢立馬警覺,將刀緊緊攥在手中,大喝:“誰?”旁邊的那個人似乎還沒意識到,仍然沒有醒來。田餘風走了出來,面帶微笑。大漢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王二柄,快醒醒,有人來了。”
“有人?”旁邊一人醒了過來,連忙摸上手邊的刀,抽了出來,寒光閃閃。田餘風看去,這漢子形貌甚小,長得比較猥瑣,兩道鼠眼到處亂轉,他喝道:“你是何人?敢在此造次?”田餘風問道:“這是何地?”
“這是關押。”兇惡大漢剛欲說,便被鼠目漢子喝住:“你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他又笑道:“小兄弟,這麼晚了,你來此處有何貴幹。”他語氣緩和,讓人聽了不禁放下警惕,似乎兩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不過田餘風可不敢放鬆警惕,但他也不緊張,他要收拾這兩人,易如反掌,當下笑道:“好奇而已,我看這裏甚是神祕,所以來看看。”
兇惡大漢見他不過一個愣頭小子,心裏也多了份輕視,笑道:“這裏是閻王的住所,地獄所在,你哪裏不走,偏偏往這裏闖,不過,現在給爺看到了,你就走不了了。”說完,正舉刀想砍田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