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不知道柳清竹的想法,進了靜室後,柳清竹一直不走,他沒多想,直接道:“我沒事兒了,師姐,你先去看看師父,我怕天心劍宗那邊有事。”
柳清竹說道:“你不用擔心,師父和掌門師伯商議過,天心劍宗如果找上門,就直接先下手爲強。”
呦呵?
蘇塵有些意外,他原先一直覺得紫霄道人非常保守,性格上說好聽點兒是溫和,難聽點兒就是軟。
上次,他毒了妖獸後,紫霄道人見到他那種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戰爭販子,當時,他就覺得,大概自己會被趕出紫雲宗。
後來,他從天魔禁地回來,紫霄道人看他的眼神,更是耐人尋味,他總感覺,那個人似乎不想看到他。?
他剛纔讓柳清竹去找靈藥真人,就是爲了打聽紫霄道人的態度,這次的麻煩可比天魔禁地大多了,天心劍宗的至尊長老損身,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沒想到,紫霄道人竟然會決定先下手爲強?
!他怎麼有點兒不相信?
柳清竹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輕聲道:“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和天心劍宗,其實有世仇。”
“什麼?”
蘇塵瞪大眼睛,這麼大的事兒爲啥沒人告訴他?
柳清竹說道:“具體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當年師父在外歷練,被人重傷,後來,靈霄子師伯帶人出去,半個月纔回來,也是一身傷。”
“他是妹控吧。”
“我也是聽紫霄峯的一個師兄曾經提起,當年師祖爲了師父和師伯,親自出山,當時發生了什麼,已經沒人知道,但是,沒過幾年,師祖就突然離世了。”
“天心劍宗乾的?”
“不清楚,”柳清竹咬着嘴角,“我只知道,每年的八月初八,師父都會把自己關在大殿,從來不讓任何人靠近,就是爲了師祖。”
蘇塵道:“師祖是”“嗯,”柳清竹輕吸了口氣,“我們之前不論在什麼時候遇到天心劍宗的弟子,都會盡量不起爭端,也是因爲師父下了命令。”
“哎?”
蘇塵詫異道:“師姐,你怎麼沒告訴我?”
柳清竹移開了目光,道:“我以爲你知道。”
“”他知道?
他怎麼會知道?
柳清竹以前對天心劍宗的態度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來不是敬而遠之的,按照她剛纔的說法,其實,柳清竹一直不允許他們和天心劍宗私下爭鬥。
可是,靈藥真人和柳清竹不僅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更沒有在他打了天心劍宗弟子後,有什麼異議。
蘇塵有點兒明白,又有點兒不明白,“師姐,你和我說實話,師父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麼?”
柳清竹沉默了許久,說道:“師父一直知道,我們私下暗算過天心劍宗,他們對我們也從不友善,只要不鬧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她說着,對上了蘇塵的眼睛,“你不一樣。”
“嘿,”蘇塵笑了,“我怎麼不一樣?
柳清竹眼中也有了點點笑意,“師父說,即使告訴你,你也不會對那些人手下留情,想做就去做,纔是你的個性。”
“知我者,師父也。”
蘇塵能說什麼?
靈藥真人真是太瞭解他了,之前他不知道天心劍宗和紫雲宗有那樣的淵源,就是純粹看不上他們。
如果他知道,或許任何場合也不會手下留情,如今想想,難怪當時在大夏王朝皇城,火鼎真人在他發財了天心劍宗的弟子後,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但之後對他卻親近了不少。
柳清竹道:”師父心裏很苦,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師父真的開心。”
蘇塵嘆道:“我應該早點兒來的。”
柳清竹當真“嗯”了一聲,道:“你好好養傷,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有一場硬仗。”
蘇塵搓着下巴,大言不慚,“一羣瘋狗,不足爲懼。”
柳清竹想說什麼,後來卻沒有開口,蘇塵急着想去看哪吒,她一直沒有走的意思,他想了想,心裏說了句對不起,突然躺下了。
柳清竹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扶他,“怎麼了?”
蘇塵虛弱的睜開眼睛,“師姐,靈力震盪,我沒控制住,沒事兒,我忍一忍。”
柳清竹一聽,心知蘇塵得立刻調息,趕緊退後,“那你趕緊打坐調息,我在外面等你。”
“唔,”蘇塵痛苦的哼了一聲,“師姐,你先去找師父,讓別人來守着就行。”
柳清竹沒有應聲,她不想離開,怕蘇塵出事,後來想了想,蘇塵內傷雖重,但是身上有靈藥真人給的聖丹,應該沒問題。
她叫過青竹峯的弟子守着靜室,特意囑咐:“一定不能離開,他有任何動靜立刻來報。”
“是。”
蘇塵聽着外面隱約的交談聲,無奈嘆氣,揉了揉胸口,剛纔爲了讓柳清竹相信,硬生生的逼出一口血,這代價太大。
“系統,送我去魔童世界。”
“嗡。”
強烈的白光穿透靜室,與外面的陽光交相輝印,守門弟子看着斑斕的光芒,不禁讚歎:“果然是峯主大人的徒弟,剛剛渡劫就立刻閉關,如此異象,不會接連突破吧?”
蘇塵不知道哪吒如今的情況,到了之後發現竟然是在城中的一條巷子,頭頂黑壓壓的烏雲,城中鬼哭狼嚎,到處是一片狼藉。
他擡頭看了看,眉心直跳,剛纔嗅到了天靈的氣息,哪吒那個倒黴孩子不會覺醒了吧?
顧不上其他,蘇塵拿出靈藥真人給的丹藥吞了,飛速趕到了城守府。
遠遠的,他聽到裏面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嗖嗖”聲,還有吆喝聲。
這是怎麼回事?
蘇塵直接穿牆進了府,一頭扎進了濃霧,伸手不見五指。
“喂?
有人嗎?”
蘇塵催動靈力,發現濃霧是真的,不是幻境,可是他竟然打不散。
“嗖!”
聲音剛落,前面突然飛過一個東西,圓滾滾的,好像溼噠噠的,有水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