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衡像是沒聽到她的話,這段時間你感覺身體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宋文汐搖了搖頭,視線落在他後腦的位置:你呢還疼嗎
從他出現到現在,她還沒來得及問他的傷口情況,一直在跟他發脾氣。
其實想起來,他的傷一點兒也不比自己的好到哪兒去。
因爲傷在頭部,很多時候他都不能着急,不能發脾氣,不能太勞累。
可是因爲自己,所有的這些他全都佔了。
一想到他因爲自己帶着傷跑來,心裏就內疚不已。
她是把自己的鬱悶全都發泄出來了,可他承受了什麼,想必也只有同爲醫生的她才能想像的到。
陸子衡抓着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了吻:跟你現在的情況比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這段時間他做手術的位置一直在隱隱作痛,可是找不到宋文汐,更讓他難受。
現在抱着她,感覺到她真實的存在着,他的心情纔好受一些,頭部的傷痛也輕了很多。
有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好像全世界都安全了。
雖然母親告訴他,這個女人跟他有血緣關係,但他還是無法做到放棄她。
他不敢想像,如果失去了自己,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自暴自棄,這是肯定的。
堂兄妹
那又如何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無法接受他們的愛情,他也會帶着她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下去。
這段時間一直在不停的尋找她,他深刻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什麼比失去她更讓他痛苦的了。
如果不能跟她在一起,他寧願自己在那場手術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子衡哥,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此時此刻,宋文汐纔想到自己是個醫生,他頭部的傷還不到一個月,這段時間對普通人來說是需要住院休養的。
可他卻因爲要找到自己而在不停的奔波。
這中間受的苦她是能想像得到的。
當初拼着性命救他,不是爲了折磨他的。
陸子衡輕輕揉着她的手:跟你在一起,就連疼痛都是一種幸福。汐汐,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寧願死在爺爺那一柺杖之下。你明白嗎
宋文汐聽的喉嚨哽咽,這樣的表白就是再堅硬的心也沒有半點抵抗力。
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的軟肋。
摟住他的脖子,她主動吻了上去。
早就想這麼做了,這是她十幾年來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終於可以放肆的去吻他了。
陸子衡的眸光激烈的閃了閃,扣住她的後腦逐漸加深了這個遲到的吻。
宋志勇帶着妻子趕到村莊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暗了。
車子停在房屋前,潘曉玉緊張的看着丈夫:老公,我們的女兒要是她不敢想下去,也不敢說下去。
這麼多年,陸子衡都是宋文汐精神的支柱,如果告訴她陸子衡是她的親堂哥。
宋志勇拍拍妻子的手,看着車窗外的房子眸子暗淡了幾分。
有些事,我們必須得去做。這件事我們說的越晚,對他們的傷害就會越大。不過一會兒我先把子衡叫出來談談,看看他是什麼態度。女兒那裏你先不要透露任何事情,明白嗎
潘曉玉眼眶微紅的點點頭,有些說不出話來。
儘管來的路上已經是幾個小時過去了,可是這樣殘酷的真相,她還是無法接受。
以前只有在電視上看到的情節,現在活生生髮生在女兒的身上,她自己都承受不了,對於女兒那更是致命的打擊。
心疼女兒,卻又無可奈何。
宋志勇帶着妻子下了車,握緊她的手一步一步向着臺階走去。
心情沉重,以至於十幾米的路走起來,都讓人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走進客廳的時候,看到陸子衡正坐在沙發裏看手機,似乎正準備打電話,聽到動靜他擡起頭來,意外看到了幾個小時前才離開的宋家父母。
他微微有些詫異,但緊接着便恢復了平靜。
叔叔,阿姨,你們怎麼回來了陸子衡邊說邊起身迎了過去。
宋志勇看了一圈客廳,沒發現女兒的身影,汐汐呢
她在睡覺,還沒醒。
宋志勇表情沉重的點點頭:子衡,你跟我去河邊走走吧,讓你潘姨在這裏就可以了。
好。
陸子衡沒有拒絕,看夫妻倆的神情,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說。
跟着宋志勇出了門,去河邊的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這段路程走的心情壓抑,氣氛凝重。
陸子衡一眼就看出宋志勇有很重的心事,心裏在揣測會不會跟母親告訴自己的那件事有關。
十幾分鐘的路程,很快便到了。
宋志勇停在河邊,看着眼前已經罩上一層霧氣的景色終於開了口。
子衡,你跟汐汐分手吧。
陸子衡的眸光微微流轉:叔叔,發生什麼事了幾個小時前您走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
那是因爲我不知道你跟我們宋家有血緣關係宋志勇幾乎是吼出來的。
陸子衡的表情微微一怔,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那又如何我們不是親兄妹,就算有血緣關係,我也認了。陸子衡說的波瀾不驚,完全沒有一點意外和驚訝。
宋志勇皺眉的看着他:子衡,你在來找文汐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真相了是不是
我昨天剛剛知道,但我並沒有想過要放棄汐汐。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追逐着你們的腳步前行,也正因爲如此,我想了很多。我曾經試想過如果我轉身離開,還汐汐一個安靜的人生,是不是真的就對所有人都好了答案是否定的。我愛她,我不能失去她。陸子衡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而且我跟她,已經到了無法放棄的地步。
宋志勇皺眉的看着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微微握緊了拳頭,他是真的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話:難道你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