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白翌南看着她頓了一下:有些話,我想跟她單獨說……
瑞麗點點頭:好。那你要小心點兒。
白翌南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翌南姐,你跟總裁到底怎麼樣了?她剛剛在臥室裏,雖然沒聽到兩人說話的情景,但是戰灝宇關門而去的聲音她還是聽見了。
多少有些擔心兩個人的情況。
白翌南扯了下嘴角:我跟他分手了。說完擡腳出了臥室。
啊?怎麼會……看着白翌南的背影,瑞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白翌南出了門,坐出租車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這幾年因爲不跟叔叔家聯繫,他們搬去了哪兒也不清楚,所以這次去她也是第一次。
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她找到了紙條上寫的地址。
這個時間大部分家裏都已經亮起了燈,路上的人比較少,白翌南站在樓下,看着這個小區周圍的環境,才發現叔叔家住的房子還不錯。這個小區算是這一片區域最高檔的樓盤了。
白翌南拿出手機,按照紙條上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嘟……
聽着手機裏的響聲,白翌南的心情說不出的緊張,聽着手機響了兩下,她緊張的直接掛斷了。
低頭看着手機屏幕,她擡頭看了看樓層所在的位置,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打攪生母的好,沉默了好一會兒,她轉身準備離開。
握在手裏的手機,在此時突然響了起來。
白翌南怔在原地,盯着手機上的號碼一時間不知該接還是不接。
她原本以爲對方打一會兒就會放棄,誰知道手機響個不停。
她心裏一橫,按下了接聽。
喂……白翌南開了口,卻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自己的親生母親,突然從嬸嬸轉變成這麼親密的身份,她還有些接受不了。
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怎麼這麼突然就找過來?
如果……如果手機那邊問她是誰,她乾脆撒謊就說自己打錯了。
南南是嗎?
手機那端的人一開口,居然就說出了她的名字。
白翌南的喉嚨哽咽了一下,想努力開口,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因爲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南南,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剛剛大嫂告訴我了……電話那端的童如畫哽咽的開口,但是聽的出來,她的聲音裏夾雜着一絲喜悅。
我……我就在你們家樓下。
那……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下去。童如畫說着掛斷了電話。
白翌南坐在花壇邊,有些忐忑不安。
她原本以爲母親因爲原來的家庭,會不想見自己,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下來。
心情既忐忑又緊張……
童如畫下來的很快,從大堂裏走出來,她四下裏掃了一下,看到不遠處那個瘦弱的身影趕緊走了過去。
南南。
這個稱呼,是她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叫女兒的。
白翌南站起來看着走過來的人咬了咬脣。
以前作爲嬸嬸,她是見過的,只是那時候沒什麼感覺。
看着她從單元門裏出來的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激動的快要跳出來了。
來的路上,她曾經提醒自己一次又一次,只要是見了面,就一定要問問她,爲什麼生下她卻又拋棄了她?
可是看到童如畫臉上的眼淚時,她的大腦瞬間空白了。
一句話也想不出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張臉她曾經看過很多次,但她從來沒想過,夢中的母親就是自己的親嬸嬸。
南南,我們換個地方坐坐好嗎?童如畫哽咽的看着女兒提議。
白翌南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轉身向大門口的方向走,童如畫趕緊跟了上去。
母女倆順着小區裏的路一直往前走,快到大門口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外面駛了進來,車燈打的太亮白翌南不自覺的扭了下臉。
車子在母女倆身邊慢慢停了下來,藉着小區裏的燈光,白翌南認出了車子裏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叔叔白家恆。
白家恆的目光從她的身上冷冷的掃過,視線落在童如畫的身上冷聲質問:怎麼回事?
童如畫緊張的嚥了下口水:翌南她……因爲大嫂的事來找我,那個,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白家恆皺了下眉:你跟她有什麼好聊的?多少年不來往的人了,以前過的好的時候不知道來找你這個嬸嬸,現在家裏落魄了,知道來這裏博同情了?
白翌南抿了抿脣,沒說話。
童如畫陪着笑臉: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有一些其他的事。
白家恆收回視線冷聲道:說完了就趕緊回去,以後不該聯繫的人就不要再來往了。說完腳踩油門絕塵而去。
看着遠去的車身,童如畫有些尷尬的看着白翌南解釋:這幾年不怎麼聯繫,他的心裏一直有怨氣,你別放在心裏。
我知道。
附近的某家咖啡廳裏,母女倆相對而坐。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服務生把咖啡端上來退下去,童如畫纔開了口。
你嚐嚐這裏的咖啡,味道很不錯。平時有朋友來的時候,我會帶她們來這裏嘗一嘗。
第一次以母親的身份坐在白翌南面前,童如畫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白翌南面無表情的端起來淺嘗了一口,接着點點頭:是不錯。
童如畫的表情尷尬的動了動,接着低下頭去:南南,謝謝你能來找我。我一直……夢想着這一天,以母親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再次哽咽了。
看着她臉上滑下來的淚水,白翌南鼓足勇氣看着她:你……後悔過嗎?
童如畫苦笑了一下:媽媽沒有一天不後悔,我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肉,一天都沒有抱過。這些年媽媽一直後悔,可那時候媽媽也無能爲力……媽媽才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