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天看着她沉默了幾秒,再看了一眼旁邊的溫潤之:我明白了。說完不帶一絲停留,轉身離開。
看着辦公室的門呯的關上,夏雲果眼前升起一層氤氳的霧氣。
轉身看向落地窗外,想着自己從認識戰少天以來受到了委屈,眼淚順着臉頰滾落下來。
今天是她和溫潤之公司運行之後的第一個大單,她的心情本來很好。
可誰知道戰少天一進來,就往她身上潑髒水。
懷疑她跟別人有問題也就罷了,可那個人還是曾經救過她的溫潤之,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雲果,剛纔的事我很抱歉。溫潤之走過來,有些抱歉的看着她。
夏雲果搖了搖頭:潤之哥,該道歉的人不應該是你。
溫潤之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明白此時此刻她想一個人待着,轉身離開了。
海邊。
陣陣海風吹來,海面上波濤洶涌,海鷗不時掠過海面。
不遠處的沙灘上,兩個男人臉色陰沉的看着對方,沉默不語。
溫潤之有些不屑的看着戰少天:不要以爲你曾經當過軍人我就會讓着你。
戰少天冷冷的勾了下嘴角:是嗎?那就看看誰先倒下?
肯定不是我。
不管溫先生身手怎麼樣,這嘴上功夫倒是很厲害。
彼此彼此。
*
夏雲果今天心情差到了極點,下班沒多久便回了家。
進門之前,她努力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進了家門。
說實話,今天那個男人讓她很失望。
其實在恢復記憶的時候,她就已經對戰少天失望了。
雖然戰雷霆那時候身體的原因,他要守在自己爺爺的身邊,可他哪怕是抽出一點兒時間來問問自己的下落也好。
可他根本沒有,在她失蹤了兩三天的時間之後,他纔想起給她打電話。
可那個時候,她已經被奪走了記憶,像個傻子一樣被轉送到另一個國家,扔在了大街上。
在找回記憶的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一輩子失去記憶算了。
至少那樣,她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受和痛苦。
那個男人不僅不去彌補,居然還在這裏找她的救命恩人的麻煩。
他難道不知道,要不是因爲有溫潤之的存在,他連見到自己都會成爲一種奢侈嗎?
對他來說,到底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進門的時候,孩子照常跑過來搶着擁抱夏雲果。不管自己再怎麼難過,在孩子面前,夏雲果還是努力讓自己笑出來。
今天潤之怎麼沒過來?我今天上午給他打過電話,今天晚上特意做了他愛喫的酸菜魚。你趕緊給他打個電話。
餐桌前,白雪看着女兒吩咐。
媽,潤之哥今天晚上有工作要忙,明天再說吧。
那怎麼能行?我準備了一下午呢。他再忙也得喫飯吧?又不是機器人,連喫飯的時間都沒有,你趕緊給我打!白雪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
毋庸置疑,溫潤之以工作忙爲理由推掉了。
媽,您看吧,潤之哥他真的來不了。
白雪看她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就提着一個保溫桶走出來,放在了她面前的餐桌上。
你現在給他送過去,必須要看着他喫完,否則你今天晚上就別回來了。
夏雲果有些好笑的看着母親:媽,到底我是您親女兒,還是潤之哥是您親兒子呀?
我要是有潤之那麼個好兒子,做夢都會笑醒的。不過成爲兒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人家不是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嘛。只要你努努力,說不定我這輩子還能有個兒子。
夏雲果被母親的話逗笑了,站起身把保溫桶提在手上,看着母親道:好!爲了您的兒子,我現在就去給他送飯,親眼看着他喫完,這樣總行了吧?
白雪的臉上這才浮起了笑意:趕緊的,涼了就不好吃了。
夏雲果帶着酸菜魚出了門,開車向着溫潤之新租的房子駛去。
其實溫潤之在這裏只住了兩個晚上便執意離開了這裏,他在外面租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自己一個人住在那裏。
敲開門的時候,夏雲果把酸菜魚舉到眼前:潤之哥,你最喜歡的酸菜魚,我可是帶着命令來的,母上大人說了必須要親眼看着你全都喫完,否則我今天晚上是……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眼前的溫潤之讓夏雲果嚇了一跳。
潤之哥,你這是怎麼了?
眼前的溫潤之滿臉是傷,其中一隻眼睛的上眼皮腫的老高,鼻樑上,側臉上,下巴上都是青紫和淤血。
溫潤之看着她笑笑,接過她手裏的保溫桶轉身向餐廳走去:下班去菜市場的時候,路有些滑,不小心摔倒了。是不是沒以前帥了?
夏雲果根本不相信他的話:潤之哥,是不是你跟戰少天打架了?
摔倒怎麼可能會摔的滿臉都是傷?
她根本不相信溫潤之的話。
怎麼可能?你潤之哥可是和平愛好者,不會輕易跟人打架的。再說了,戰大總裁可是曾經當過兵的人,我有那麼沒有自知之明嗎?
夏雲果沉默的看着他,咬了咬脣。
雲果,別亂想,從他離開辦公室到現在爲止,我連見都沒見過他,怎麼可能跟他打架?再說都多大的人了,你可別去找他,否則他以爲我誣陷他那不是慘了?
真沒有打架?
當然沒有!溫潤之邊說邊打開了保溫桶,閉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笑着道:還是阿姨對我最好了,最喜歡喫她做的酸菜魚,還是以前的味道。
夏雲果看他一眼,接過保溫桶拿出了米飯,再從廚房裏拿出筷子放在他面前。
快喫吧,我媽還等着我回去覆命呢。
溫潤之笑笑,拿起碗筷開始喫晚飯。
夏雲果坐在對面看着他,心裏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