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記起他樣子的感覺。
夏雲果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擡眼看了看天花板,再扭過臉去,正好對上戰少天的雙眸。
她的表情凝滯了一下,接着又看向了另一邊,母親白雪正坐在牀邊,看到她睜開眼睛,臉上浮起一絲疲憊的笑容:太好了,女兒你終於醒了。
夏雲果擠出一抹笑容:媽,我沒事。
你整整睡了一個晚上,媽也在這裏守了一個晚上。她擔心壞了。一邊的戰少天看到醒來的夏雲果淡笑的道。
她終於醒過來了,他懸着的一顆心也落了地。
夏雲果扭臉看着戰少天:孩子們都好嗎?你沒告訴他們我受傷的事吧?
暫時還沒說,如果你想他們的話,我可以把他們帶過來。想不想見見他們?
還是算了,這種地方都是病菌,等我好一點兒再說吧。
其實她現在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一切,母親就在身邊,她現在最想見到的就是自己的兩個親生骨肉。
可是醫院這種地方,孩子還是少來的好。
戰少天去衛生間裏接了一盆水出來,再放進一塊乾淨的毛巾,準備給夏雲果洗臉,被白雪接了過去。
這種事還是我來吧,你要是有工作要忙,就先去忙你的事。雲果她已經沒事了。
我今天沒什麼事。
不管什麼重要的事都比不上陪老婆重要,戰少天還是堅持留了下來。
因爲藥力的作用,夏雲果早飯過後又很快睡了過去。
白雪陪在牀邊,戰少天趁這個時間去看了看同在這家醫院的秦惠芳。
雖然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可這次事關夏雲果,他不能袖手旁觀。
因爲有康平在,戰少天坐電梯下了兩層樓,在某一間病房裏看到了躺在牀上的秦惠芳。
夏雲熙陪在牀邊,正在抹眼淚。
你查的怎麼樣了?戰少天隔着門口的玻璃看着裏面的情景問康平。
她們這幾年生活的很落魄,因爲韓盛業生了重病,幾乎是每天都要花錢。再加上家裏的兩個孩子要撫養,所有的擔子都落在夏雲熙一個人的身上。她這幾年一直在夜總會上班,賺的都是陪客人上牀的錢。日子過的緊巴巴的,還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聽說借她高利貸的人每天都派人上門騷擾,不是潑油漆就是菜刀,反正每天過的都是膽戰心驚的日子。這次秦惠芳來找少夫人,應該也是堅持不下去了,所以纔會想到用這種辦法想讓少夫人幫幫她吧。
戰少天皺了皺眉:她欠了多少高利貸?
說是一百多萬,當初借的時候好像只有十幾萬,利滾利滾成現在的數額了。您也知道高得貸那些人就是靠這個喫飯的。
戰少天看着病房裏的情景微微沉思了片刻:你去找下放高利貸的那個人,就說夏雲熙的錢我替她還了。
康平有些喫驚的看着他:總裁,這種人您還要救她呀?她爸爸可是害死少夫人的兇手。
一百多萬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是如果能讓夏雲熙和她母親不再來騷擾夏雲果,也算是值了。
康平立即明白的點點頭:我懂了。
戰少天沉默了幾秒,還是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夏雲熙正坐在病牀前跟母親說話,就聽到有開門聲,回頭一看是戰少天,立即警覺的站了起來。
你來幹什麼?看看我媽還沒死嗎?
夏雲熙警惕的瞪着戰少天。
害死雲果父親的人是你們一家,雲果昨天被你撞下山撞破了頭,現在也住在這家醫院裏。怎麼,你還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嗎?戰少天冷臉的看着她。
夏雲熙心虛的嚥了下口水:那也是我媽先出事在先,我才推她的。如果我媽……
是你媽自己找到夏家,說如果她死在雲果父親的墓前,她是不是就可以幫你渡過難關了?你怎麼不問問你母親,事情是不是這樣的?戰少天冷臉的反問。
夏雲熙回頭看了看牀上的母親:媽,您真的去找夏雲果了?
秦惠芳低下頭去,眼淚落下來:雲熙,媽看你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這樣的日子何時纔是個頭呀?都是媽當初害了你,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欠雲果家的,我來還就可以了……可我希望你能和孩子們好好活下去……
媽!您怎麼做這種傻事呢?夏雲熙跺着腳,母親醒來的時候,她問了幾次,秦惠芳並沒有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現在戰少天一來,她才知道母親已經找過夏雲果了。
秦惠芳哭的淚流滿面:雲熙,媽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們過的這叫什麼日子……人家的生活都有個盼頭,可是我們呢?秦惠芳邊說邊忍不住的擦眼淚。
這幾年的生活,已經把女兒的身體徹底的透支了。
如果夏雲熙垮下去,那這個家就徹底的完了。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這個家支離破碎,所以她厚着臉皮去找夏雲果。
戰家莊園她是進不去的,所以只能去之前的夏家等着。
終於讓她等到了這一天,她怎麼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聽夏雲果說她們母女倆要去夏罡的墓地,她一離開夏家就攔了輛出租車去夏罡的墓地。
這次她是想博一博的,只要白雪和夏雲果一到,這樣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過她並沒想着真的死在那裏,因爲她還有兩個外孫要看。
事實證明,她的目的達到了。
白雪帶着夏雲果趕到的時候,她還是知道的。
康平給她做了急救措施,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有一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就是女兒居然把夏雲果推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