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夏喻明一直昏迷,秦惠芳心裏亂成一團麻。
雖然嘴上跟夏雲果反駁,但她也明白,殺人嘗命是天經地義的事。
如果夏雲果一旦查清楚四年前的事,那夏喻明只有一個歸宿,死刑。
不可能楊九她見都沒見過,怎麼能查出四年前的事來她肯定是在詐我們,你放心吧,要不是這次出了意外,楊九的事就擺平了。
那你這次出事到底是別人陷害還是意外造成的呢
夏喻明皺眉的想了想:暫時我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危險,再說這裏又不是s市,誰會對我下這樣的毒手這應該是一場意外。等我恢復的差不多了,我馬上去找楊九。
聽丈夫的話秦惠芳的心總算是落了地:那你好好休息吧。
夏喻明緩緩閉上眼睛,大腦卻在飛速的旋轉。
雖然嘴上對妻子說這是一場意外,但向來疑心病的他根本不相信這是一場意外。
可是如果真的有人要殺他,那這個人,是誰呢
思來想去,只有韓家
自己的手上拿着韓鴻山的錄音,他想置自己於死地是很正常的事。
他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去找韓鴻山那個老狐狸。
很好,你要置我於死地,我偏偏不讓你過好日子
你不是要殺死我嗎
那咱們就看看誰先死
房間響起敲門聲,夏喻明睜開眼睛和妻子對視了一眼,秦惠芳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
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幾天不見喻明老弟就出事了
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夏喻明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文成德皺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大哥。
文成德在牀邊坐下,看着牀上的夏喻明搖了搖頭:老弟,你怎麼樣了聽說你剛剛脫離危險,我就趕緊趕過來了。
夏喻明嘆了口氣:還能怎麼樣丟了一條腿,我現在是個殘疾人了。唉
少一條腿就少一條腿,咱不是還有命在嗎再說現在假肢也做的很好,只要你信心,肯定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夏喻明看看秦惠芳,衝她擺了下手。
知道他跟文成德有話要說,秦惠芳起身出了房間。
房門一關上,文成德的臉色就暗了下去:老弟,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是跟楊九有關係嗎
唉,就是因爲他給我打電話,我才趕了過來。不然我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誰知道馬上要見面的時候卻出了這種事。
文成德皺眉的道:你覺得是怎麼回事是一場意外還是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夏喻明的眼睛裏直冒火星:這種事想想都知道是誰做的,等我查清楚了,一定以牙還牙
老弟,你告訴我,如果是楊九那個王八蛋做的,我特麼現在就去劈了他。敢動我兄弟我看他是死到臨頭了。
文成德一副要爲夏喻明報仇的架勢,卻真的感動到了夏喻明:大哥,我覺得楊九還真不可能。另一個人倒是很有嫌疑
那你告訴我,大哥找人給你去報仇
謝謝大哥,這個仇我必須自己報夏喻明並沒有說出是韓家的話,其實對他來說,文成德一樣不可信。
文成德點點頭:行要是有什麼地方用得着我的,只管吱一聲就行我這些年在裏面別的沒什麼收穫,就是認識了一幫過命的兄弟,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咱們有的是人。
謝謝大哥。不管文成德是不是真心,此時此刻對夏喻明來說都是一種安慰。
咱們兄弟你客氣什麼對了喻明,你這病房一般人還真進不來呀,包圍的裏三層外三層,你這要是出點兒什麼事,我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
文成德的話讓夏喻明一臉的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裏三層外三層
你不知道
夏喻明搖了搖頭,他剛醒過來,對外面的情況並不瞭解。
看樣子像是戰少天的人,你現在跟他關係這麼好了他居然這麼保護你
夏喻明一聽就明白了,冷笑一聲道:你真以爲他對我這麼好他是怕有人殺我滅口。夏雲果還等着讓我回去嘗命呢。
文成德眉頭一皺:那你怎麼打算
那倒也是,四年前的事了,誰能說清楚。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嗯。
文成德在夏喻明的病房裏坐了近一個多小時才離開,一出醫院的大門,他便讓司機載着自己回了s市。
對於夏喻明出車禍這件事,他覺得夏喻明知道是誰想殺他,但他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其實就算夏喻明不說,文成德也猜到了幾成。
縱觀整個s市,把他騙到這裏來殺人滅口的,除了韓家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雖然韓家跟夏喻明還有他自己,表面上一團和氣,但背地裏誰都在防着對方。
車子從高速上一下來,文成德便讓司機直接開去了韓家大院。
已經快中午的時間,韓家人正準備喫午飯。
看到文成德來,韓鴻山立即把他請進了自己的書房。
老爺子,我剛從夏喻明那裏回來。
韓鴻山眉頭一皺,一副關心的表情:聽說他出了車禍,剛剛我還跟盛業說要去看看他呢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文成德嘆氣的搖了搖頭: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右腿被截肢了。唉,你說他這把年紀了,少一條右腿慘呀
韓鴻山也跟着嘆了口氣:真是沒想到喻明傷的這麼嚴重,那他現在醒過來沒有
已經醒過來了,也渡過了危險期。
哦,那還不錯。明天一早我準備去看看他。
嗯,去看看他是對的。剛剛失去一條右腿,他現在的心情很差,還直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你說光天化日還是在外地,誰會跑去那裏陷害他呀您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這種事可不能亂說。韓鴻山泛黃的雙眸閃了一下,看着文成德試探的道:那他有沒有說是誰做的
文成德爲難的看一眼韓鴻山,接着苦笑的搖了搖頭:老爺子,您這個問題可真難爲我了,我要是說了吧,兩邊都不是好人。
韓鴻山故作輕鬆的笑了一下:怎麼會是兩邊都不是好人呢不過你要是有難處我也不難爲你,明天去了我直接問他就是了。
文成德嘆了口氣:我勸您還是別問了。
韓鴻山眉頭一皺:爲什麼
文成德猶豫的看他一眼,手指在沙發扶手上不安的敲擊了幾下,最後一拍沙發扶手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老爺子,看在您對我不薄的份兒上,我就告訴您吧。其實他懷疑的不是別人,正是您自己
韓鴻山氣的眉頭一擰:這個混賬東西我一向待他不薄,他怎麼會往我身上想呢難道就因爲雲熙跟昱瑋的婚事他就懷疑我那也不至於呀。
文成德也百思不得其解的點點頭:是呀,這種事本來就是緣分沒到,如果因爲這樣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那以後真不能跟他交心了。老爺子,這事算我多嘴,您明天該怎麼看他還怎麼看他吧。
韓鴻山嘆氣的道:喻明如果真這樣說,那也真的是讓人心寒呀。從他大哥出事到現在,他的公司是怎麼起來的還不是韓家一步步扶植起來的前段時間還給了他一個億,一個億呀你說這人貪心到什麼地步了這樣都還懷疑我,唉韓鴻山無奈的嘆了口氣。
您也別傷心,夏喻明這個人一向疑心病都很重。明天您去了跟他解釋一下,這結說不定就解開了,您說是不是
嗯,那我明天試試吧。
把文成德送走,韓盛業趕緊去了父親的房間。
爸,他都跟您說了些什麼
說夏喻明現在懷疑我們,但是沒直說。不過他告訴文成德,這個仇他一定要報。韓鴻山面色凝重的道:這件事不能再拖了,夏喻明如果不想辦法解決,他很可能會反咬我們一口,到時候我們有理都說不清。
韓盛業重重的點頭:這個人確實很麻煩,不過更麻煩的是您那個親兒子
你是說少天
對他把夏喻明的病房包圍的裏三層外三層,除了那幾個醫生和護士,誰都別想踏進去一步
那文成德是怎麼進去的
肯定是驗明正身吧,不然他不可能順利進入夏喻明的病房。
韓鴻山臉色凝重的點點頭,看着前方沉思了好一會兒纔看着兒子道:美國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人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只要夏喻明敢開口,他這輩子就別想見着他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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