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層厚厚的牆,平順並沒有看到裏面的情況。
他看着緊閉着的大門,縱身一躍,輕盈落在了當鋪的屋頂上。
老實說,平順也不知道那塊紫水晶是否還在,所以心裏並沒有什麼把握。
幸好這裏的當鋪還是老舊的那種重檐瓦房,平順索性輕輕揭開塊瓦片,低頭朝裏面看去。
他想先確認下,如果紫水晶還在的話,就暫時借用一下;如果不在,再另做打算。
只是等平順朝屋內看過去後,眼睛瞬間瞪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當鋪的屋內亮着夜燈,擺放着各式的典當物,都被鎖在玻璃櫃裏。
唯獨那塊紫水晶被供奉在財神爺的位置,如今正熒熒閃着亮光。
“原來還在,真是太好了!”平順忍不住低喃了聲,輕捶了下自己的雙手。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本來靜置在桌上發着亮光的紫水晶,突然悠悠往上懸浮起來。
這一幕十分的驚奇,看得平順愕然了兩秒,輕聲問道,“紫水晶,難道你知道我特意過來找你的?”
心形的水晶在空中微微晃動了兩下,就像在輕輕點頭似得。
平順頓時大喜,把手從揭開的瓦片裏伸進去,衝着紫水晶招手,“我想讓你跟我回去救人,然後就把你送回來,好不好?”
隨着平順的話音落地,那塊紫水晶徐徐升空,朝着平順的手心飛去。
它的速度很快,就像急着奔進主人懷抱裏的寵物似得,轉瞬間已經到了平順的手心,觸手溫潤如玉。
平順已經跟紫水晶分開了很久,這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會深夜過來尋找的。
東西已經典當了出去,他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下作的手段再拿回去,只是想暫時借用一下。
等他憑着自己的實力掙到足夠的錢,再光明正大把紫水晶接回去!
平順將手從屋檐內掏出來,低頭撫摸着手心裏的紫水晶,語氣輕柔道,“紫水晶,我只是暫時借用你回去。咱們先說好,一會兒還要送你回來的。”
那塊紫水晶這次並沒有點頭,而是在平順的手心裏滾動起來,就像在搖頭似得。
“你不願意?”平順猜測着紫水晶的意思。
他的話音落下,那塊紫水晶就上浮起來,跟之前一樣做出了點頭的動作。
“那可不行,咱們必須先商量好,等你同意了,我纔會帶你離開。”
平順說着黑沉下臉,“之前我已經把你典當了出去,等我掙夠了錢,一定會光明正大把你贖回去的,而不是這樣偷偷摸摸帶你離開。這次真的是情非得已。”
說來也奇怪,那塊紫水晶就像聽懂了平順的話似得,這次沒有再在他手心裏翻滾,而是再次做出了類似點頭的動作。
平順不悅的神色這才舒展開,小心將紫水晶攥在手心,“好,那咱們現在就回去,我相信你一定有救人的能力!”
說着,平順就像飄落的樹葉似得,從房檐上縱躍下來,落地沒有半點聲音,身影很快隱入了暗處。
他們鬼祟着從牆頭翻下來,朝着靈溪住着的地方摸了過去,一路並沒有被任何人給發現。
這兩人正是綠翹最信任的兩名手下,他們之前奉了綠翹的指令,務必要在今晚,徹底將靈溪還有那個跟靈溪一樣的女人給清除掉!
兩人跟了綠翹多年,深知她狠辣的個性。
如果今晚他們不能完成任務,只怕今晚要從這個世上消失的,就將會是他們了。
所以來之前,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準備徹底將靈溪和那個女人抹殺掉。
兩人身手十分矯健,轉眼間就已經來到了靈溪的住處,還沒進院子就看到靈溪站在長廊下出神。
“這就是那個靈溪,動手!”
其中一人下着指令,手裏的匕首已經瞄準了靈溪的後心。
只要他發力出去,靈溪絕對要命喪當場!
“等一下!”
就在這人準備動手時,另一人卻攔住了他,“這樣的動靜太大,我們應該做得隱蔽,不讓任何人發現。”
被攔住的人看向同伴,“那你是想?”
“想要不留下痕跡很簡單,直接用火燒。”那人陰森森小笑起來,“這裏都是可燃物,一旦火勢蔓延起來,把她和屋裏的那個女人,燒得屍骨無存。”
同伴略微思考了下,贊同地點頭,“也好,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兩人意見達成一致,並沒有出手刺殺靈溪,而是悄然朝她湊近了過去。
靈溪正看着趴在窗邊的阿鳳出聲,突然覺得身後有些不對,連忙回頭。
她只看到一張裹在黑衣服裏的臉,就覺得脖頸後面一酸,身形綿軟委頓倒地。
黑衣人扶住靈溪,將她直接擡到屋裏,放在了地上。
阿鳳原本正看着月光出神,她覺得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漂亮,就像她最愛喫的圓圓的魚餅。
可惜她已經很久沒看到鮑叔,想喫魚餅都找不到人做
雖然阿鳳的智商只有三歲而已,卻並不傻,她愣怔時聽到有人進屋,立即扭頭看了過去。
眼看着兩個裹得黑漆漆的人擡進來個人,好像還是給她送了一天飯的人,阿鳳立即走了過來,“你們在幹嘛?”
突然走進的阿鳳嚇了兩名黑衣人一跳,他們楞在原地,以爲見到了冒充楚鳳儀的綠翹,“王王后?你怎麼會在這裏?”
“王后?那是什麼東西?可以喫麼?”阿鳳偏着頭滿臉的不解,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靈溪,“她怎麼睡在地上?那裏很涼,要生病的。”
兩名黑衣人對視一眼,瞬間確認眼前這個人只是長得很像他們追隨了多年的王后,根本就不是用一個人!
這些年他們跟在綠翹身邊,深知她狠辣的手段。
不管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既然已經下了格殺令,那就寧錯過不放過!
其中一個黑衣人獰笑着靠近阿鳳,擡手朝她脖子上砍了過去,“沒關係,因爲你也要躺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