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有先解決掉這隻大貓,才能安穩的繼續往前趕路。
獨眼雪豹似乎感受到連城注視的目光,它停下正在旋轉的身體,昂首衝着連城大吼一聲,“嗷嗚”
巨大的吼聲震得周圍的雪微微顫抖,連城不但沒有絲毫懼怕,反而笑着搖頭,“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雪豹的叫聲,你確定不是跟老虎學的”
獨眼雪豹雖然聽不懂連城說的什麼,但是從她眼神中仍然看出了不屑。
眼前的食物居然沒將它放在眼裏
不管是人還是獸,但凡有靈性的,都有不能觸犯的逆鱗。
而眼前這隻獨眼雪豹,在雪山上稱王稱霸慣了,頓時被連城的不屑給刺激地瘋了狂,拼了命朝連城嘶吼起來。
“嗷嗚,嗷嗚嗚”
與此同時,費城。
江邊別墅的病牀上,喬斯洛緊緊皺着眉頭,閉着的眼瞼明顯能看出在轉動,身體也輕輕微顫着,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連城,不要”
喬斯洛猛地坐起來,雙手虛無地往懷裏摟,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嚇人。
“醒了”孫元走了過來,關切地問着喬斯洛,“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聽到孫元的聲音,喬斯洛扭頭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兩隻眼睛空洞無神,仍是什麼都看不見。
“連城走了多久”喬斯洛低聲問着,伸手擦拭着額頭的汗珠,臉上的表情令人猜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孫元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一天了。”
“她現在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居然直接把我給敲暈。”喬斯洛無奈地搖搖頭,摸索着從病牀上下來,“孫伯伯,我必須要去找她。”
孫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開什麼玩笑她是去天山幫你採藥,不是去遊玩而且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自己不清楚麼”
喬斯洛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不過仍是沉穩地點頭,“我知道,孫伯伯,如果不是我眼睛看不到,你以爲連城能輕易打昏我剛纔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我必須立刻去找她,半分鐘都不能耽誤。”
剛纔在夢裏,他看到連城正笑着朝他跑來,可是身後的那些雪山卻瞬間傾覆,宛如世界末日般砸了下來。
而他拼了命的朝連城跑去,想要把她抱在懷裏,卻怎麼都快不過雪的速度,眼睜睜看着她被冰雪給淹沒
夢裏的場景令喬斯洛肝膽俱顫,他無法接受這個可怕的夢境
從來沒有那一刻喬斯洛像現在這樣厭惡自己,如果不是他目不能視,怎麼可能會讓連城置身在危險之中
不行,他現在就要去找連城
哪怕現在他眼睛看不到,也必須立即找到連城
他要親口告訴她,他不怕失明,也不怕死亡,唯一怕的,是失去她
唯有她平平安安守在他的身旁,他才能安安心心活在這個世上。
“不行,我不同意。”孫元嚴厲地拒絕喬斯洛的請求,“你去了幫不到連城任何,聽我的,在這裏乖乖等她回來。”
“孫伯伯,你根本不知道我剛纔做了怎樣可怕的夢。”喬斯洛回憶着夢裏的場景,聲音跟着發顫起來,“我夢到她遭遇了雪崩,那是人力所無法遏制的。孫伯伯,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才能安安心心坐在家裏,等着她從雪山歸來”
聽着喬斯洛的質問,孫元輕聲勸着,“斯洛,你也說了,那只是一場夢而已啊。我知道雪崩的可怕,可是那種情況並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你聽我的,連城她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不,孫伯伯,我只要一想到連城現在正處在危險中,哪怕這種危險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纔會發生,我都緊張的餓快要死掉。”
喬斯洛臉上的表情十分決絕,“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對我來說失明根本不可怕,哪怕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失去連城。只要一想到未來的日子她不能陪在我身邊,我就怕的渾身發抖。”
說着,喬斯洛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孫伯伯,我從來沒有求過別人任何,這次算我求求你,你帶我去找她好不好拜託你,讓我知道她現在平平安安的。”
孫元動容地看着雙目失明的喬斯洛,他是看着喬斯洛長大的,知道他是個剛強的男子漢,卻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顆這麼柔軟的心。
或許每個有了愛情的硬漢,都有着這樣柔情死海的軟肋吧
“好吧,我實在是說不過你。”孫元無奈地點點頭,“我現在就命人駕駛飛機帶着我們過去,但是你要保證,到地方以後不可以擅自離隊,一定要聽我的。”
喬斯洛聞言長舒了一口氣,輕聲笑了,“我根本就看不到路,怎麼可能會擅自離隊呢”
孫元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怎麼會脫口說出那句話,“總之,你答應我了的,就要兌現承諾。我現在去派人將飛機開過來,很快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喬斯洛期待地點點頭,“好,謝謝你孫伯伯,謝謝。”
孫元無奈地搖頭離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等孫元離去,喬斯洛靜靜站在房間裏,眼睛無神地睜着,心裏低喃道:老婆,爲了我,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
在孫元的協助下,喬斯洛終於登上了飛機。
他看似鎮定地坐在座椅上,心裏卻像海水般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連城,等着我,我來接你回去了
天山。
持着飛刀的連城和獨眼雪豹仍在對峙着,窮兇極惡的雪豹從連城的眼中看出殺機,兇獸的本性被加倍激發
它揮舞着巨大的獸爪咆哮着,環形的豹尾呼呼作響,似乎下一秒就會撲上來。
“好吵,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迷迷糊糊的嘟囔聲傳來,打破一人一獸的緊張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