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明天還要來醫院嗎”司洛故意問道。
顧鳴鶴遲疑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道:“不用了,他明天應該會回來吧”
顧鳴鶴口中的“他”就是指顧長風,這倒不難猜。司洛今天剛到醫院的時候就聽到林夏羽在給一個人打電話,雖然她極力否認,通話記錄上也沒看出什麼,但可以肯定就是顧長風。
畢竟做了安願那麼長時間的經紀人,對她的私生活應該有些瞭解,顧長風呢,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拉攏安願身邊的人
“最近他往美國跑的倒是勤快,可顧家在美國的勢力已經基本都在他的控制下,還有必要跑過去督察嗎”顧鳴鶴望着車窗外的蕭瑟,思緒已經飄到了很遠的地方,不過心中想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這個兒子並不能讓他省心。
林夏羽把電話打給顧長風就是想讓他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儘快趕過來。接電話的唐雲深一直沒有從正面回答,擔心安願的情況可又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讓人猜不透。
不過林夏羽還是打心裏相信兩人之間的感情,就算不能立即飛過來,也一定很快,很快安願所住的病房是特別安排的豪華單人間,除了基本的醫療設備之外,其他佈置就像是一個簡單的家居小屋一樣。
黎枳躺在病房裏的長沙發上睡着了,林夏羽則是坐在牀邊,頭趴在牀上呼呼大睡。就只有心跳監護儀以及氧氣機工作的聲音
躺在病牀上的安願臉上的紅腫已經漸漸消了下去,因爲嚴重過敏帶來的不適也漸漸散去,可倏然她的眉頭緊皺,似乎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
夢境中的安願還在混沌中掙扎着,渾身都很難過,呼吸不暢,看不到任何的光明,也喊不出任何的聲音。就在她一點點絕望的時候,一束白光直接照射過來。
“小願,如果有一天媽媽不在了,你會傷心嗎”安願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母親
她的心跳加速,在白色的世界裏尋找着,直到面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清晰,她纔看清楚這是一個病房,而病牀上躺着的、臉色蒼白的女人就是自己已經去世多年的母親。
“媽媽”安願哽咽地呼喚了一聲,直接衝到了病牀前,淚水當即就決堤了。
“傻丫頭,你總是這麼哭,媽媽怎麼放心呢”母親拉過她的手,輕輕拭去她的眼角的淚水,忍不住嘆氣。
“媽媽你不要走”安願哽咽地說道,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滾落,浸溼了被角。
就算現在她能夠意識到這是夢境,母親也早已經去世多年,可她還是不忍心,一直拉着母親的手,祈禱着能在跟母親多呆一會兒,再多一會兒
“小願,其實媽媽也捨不得爸爸跟你,可是媽媽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奢求太多。”母親躺在病牀上,始終笑的那麼的溫柔,她伸手輕輕地幫女兒整理着頭髮:“對不起,以後媽媽不能再保護你了”
“媽媽”安願還是搖頭,除了呼喚母親之外,她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可你還有爸爸,而且媽媽相信小願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的,對不對”母親笑着說道。
安願咬着嘴脣,委屈不已。
“媽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完美,甚至是殘忍的事情,雖然希望你不會碰到,可我也希望你在碰到的時候不要害怕。你面對黑暗,其實就是因爲背後有光啊媽媽知道我的小願一直都是很善良、很善良的,以後你也要一直善良,但是絕不能被人欺負,媽媽會心疼的也許媽媽今天說的話,小願還不能理解,等長大了,或許就會明白。所以,不要擔心,也不要哭了,媽媽就算是走了,也會一直看着我們的小願快樂、健康、勇敢地長大”
“媽媽”安願眼角落下最後一滴淚水的時候,天好像就真的亮了。
她睜開眼睛,是白色的天花板,纖塵不染,彷彿自己還在那個混沌的夢境當中。她張開嘴想要喊一聲媽媽,這時候才意識道自己嘴上帶着的呼吸罩,心臟監護儀還在嘀嘀嘀的想着。
當安願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回憶一遍之後,她就確定自己是在醫院。
不過這好像也不是安願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那次在蔣家,她也是疼痛難忍,帶着滿身的鮮血,進了醫院
安願輕輕側過頭,看到林夏羽就坐在牀邊,手臂撐在牀上,神情疲倦,應該是在看護了她一個晚上。
安願看到她開心又擔憂還喋喋不休的樣子,自己也笑了,果然還是林夏羽風格的關心。
“不過你能平安無事最重要,我這就去叫醫生給你檢查”林夏羽說道,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在沙發上躺着的黎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我就知道她這個女人是做做樣子”林夏羽氣憤地說道,罵罵咧咧地出去尋醫生。
醫生詳細檢查過後,便說安願的病情應該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在醫院觀察兩天就好了。這樣的過敏症原本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林夏羽自然是很開心,可一想到那個黎枳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了,她心裏還是不爽。
“哼,昨天還說什麼一定要調查清楚,還自己一個清白,我看她就是想要在老闆面前表現一下這時候跑了,就是心虛”林夏羽的語氣很篤定,一邊說還一邊點頭,像是對自己的認可。
安願臉上的紅腫都已經褪去,可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其實她也覺得這件事情跟黎枳沒有什麼關係。就算黎枳再討厭一個人,她都不會在背後耍什麼手段。
“顧”安願開口想要問些什麼,可好半天也沒有說出後話。
“你說什麼呀”林夏羽原本就是急脾氣,一直等不到回答,就着急忙慌的追問。
“沒什麼,我是說顧總他知不知道”安願隨口說道。
這問題等於是白問,女一號都倒下了,作爲領導的能不知情嗎
“顧總知道啊,他昨天還來醫院看望你了呢。”林夏羽回答的也很隨意,之後她微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安願,彷彿要將她所有的小祕密都看穿。
“其實你是想問顧長風吧”林夏羽眉毛稍稍挑起,帶着一絲狡猾地語氣說道。
安願並沒有否認。
“哎,其實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我就給他打了電話,不過他現在好像在美國”林夏羽嘆氣,想到顧長風她也有點小不爽,明明當時自己都把情況說的那麼嚴重了,顧長風就算是再忙也肯定是要儘快趕回來的。
從美國到g市,最快的飛機應該只要十二個小時,可現在
“他應該挺忙的,而且飛機票很難買”林夏羽笑着解釋道。
安願還是笑,只是很苦澀,問題根本不再他很忙或者是買不到飛機票上,而是他在美國她竟然不知道顧長風什麼時候又去了美國。
林夏羽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一直東拉西扯地想要逗她開心,直到黎枳霸氣十足地再次出現在病房門口。
“黎小姐,現在可沒什麼領導看你在這裏作秀”林夏羽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黎枳並沒有跟她計較,走到病牀前將自己準備好的材料以及監控錄像都拿了出來:“看了這些,你就知道到底是誰想要陷害你了”
這些材料包括檢測機構昨天半夜拿出的報告,以及劇組化妝間走廊上的監控還有一點短信截圖,電信通話記錄等。
檢測報告上寫的很明確,安願昨天在化妝間使用的散粉裏就有昨天醫生說的黴菌。
這種黴菌很難在自然環境中形成,都是要後天培植的,在化學工廠裏倒是常見。
至於化妝間走廊裏的監控,在那個時間段不只是有黎枳一個人進去了,還有一個女人,安願當即就認出了,算是電影的女三號,叫曾芸琪。
她不只是在安願進化妝間前進去了,而且在事情發生後一直在附近徘徊,神色慌張,好像在擔心什麼。
鎖定了曾芸琪這個目標之後,黎枳就對她的背景進行了詳細的調查。
曾芸琪也是景秀年華的員工,年紀倒是比安願還有黎枳都大,可是一直沒有很火。這麼多年演的最好的角色就是女二了,但都是一些反響平平的電影、電視劇。以至於到今天還在給人當配角。
說她是這部電影的女三號,其實算是比較委婉的了,因爲這部劇就只有安願與黎枳兩人的戲份最重,還有男一男二,至於其他人說是羣演都可以,難怪她嫉妒心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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